南宮魅夜淺淺笑了笑,“你不喜歡我去青樓,所以我就遣她回去了,她不肯棄我,所以我爲她贖了身,送她回了家鄉。”
他說的謊向來沒有破綻,她便也信了。
也沒有說謊吧,他想。反正,她恢復自由了不是嗎?
錦夏覺得自己又臭又髒,只想快點去沐浴更衣。
她之前又想起那傳說中的救命恩人,壓低聲音對南宮魅夜道:“這人莫名其妙的很,但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爲我受了些傷,你幫他請個大夫,順便打賞他些銀子,我先去沐浴了。臭死了!”
說罷不怕死的對那少年笑了一笑,然後逃走。
少年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南宮魅夜的目光掠過一抹黯淡,瞬間,又恢復了神采,見到那冷冽的少年,他彷彿有幾分開心:“謝謝。”他說。
少年見到南宮魅夜,冰冷的氣息彷彿也減少了許多,“你我之間何必言謝,我乏了,先休息去了。”
“嗯,去吧。”南宮魅夜對他點了點頭。
他也向他淡淡點了點頭,算是禮貌。
轉身,那冰冷的少年背影桀驁。
“驚鴻。”南宮魅夜忽而叫住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錦夏是我的人,你千萬不要打她的主意。”
那少年的脊背忽而挺直,冷嘲:“這玩笑太冷了一些。”說罷離開,再沒有停留。
南宮魅夜在他的背後微微笑了一下。
*
錦夏沐浴完畢,聽紅衣和綠意說起那冰冷的少年。
他,墨驚鴻。身爲雪鳶國三皇子,卻因身來多病,而從小便被送來紫荊國當質子。
這些年他一直勤練武功,想要逃脫這命運的詛咒,雖比從前硬朗許多,卻依然疾病纏身。
南宮魅夜與他一見如故,也一直在尋找替他治病的良方。
而他,也視南宮魅夜爲此生唯一知己。
爲方便照料,南宮魅夜在王府爲他設了庭院閣樓,他也並不推辭,就此住下。
“什麼什麼?那塊冰是你的人?”錦夏幾乎不敢相信。
南宮魅夜點了點頭,一臉‘是不是很帥啊’的表情。
錦夏當即站起身來,捲了捲袖子道:“他人呢?我要和他理論理論!剛纔在暗道裡沒空,現在本大女俠有空了。”
她纔不會承認自己剛纔在暗道裡,是怕自己一個人出不來。
“理論什麼?他讓你不開心了。”
“何止不開心,他居然公然說我笑起來很醜!哭也不讓我哭,笑還不讓我笑!害得我憋了一路,快憋死了!”
“那你真是走運。”
“什麼,走運?”錦夏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現在還活着,不就是很走運麼。”
“你不來救我也就算了,還希望我去死?!”
“傻丫頭,我不是讓他去救了麼。”南宮魅夜笑,“不過他啊。生平最討厭兩件事。一是有人對着他笑,一是有人在他面前哭。你很好,統統都做了!你是第一個把這兩件事做齊了的人,因爲以前那些,只做了一件事,就沒機會做另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