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如願以償地羞辱了我。”
“呵!那本王是否應該同情你沒有如願離開我?”
“南宮魅夜,你爲什麼要救我?”
或許,她更想說的是——
南宮魅夜,或許,我也不是不可以試着去原諒你。雖然你很可惡,又可恨,那麼可氣,卻又總是給我一線生機。
然而他卻彎起了邪魅的笑容,空靈的聲音貼近她的脈搏,冰冷地傳進她的耳朵:“不是救你,而是,想到更好的辦法羞辱你——”
嘎吱——
被他踹開的門又被他再次踢緊,他的聲音有一點冰,這種感覺和他平日裡不太相同,他扔下她,她更是毫不羞澀地盯着他的眉目。
他有一點不對勁——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的左臉還有她留下的痕跡,並不深,過不了幾天就會痊癒,可是這種傷痕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麗,反而讓原本妖嬈到極致的他顯得越發瑰麗,瑰麗中帶着一種不可忽視的戾氣,冷酷而霸道。
“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逃脫南王府——慕容錦夏,你恨我嗎?”
他的聲音有些煩躁,不似平日故意挑釁時的嫵媚輕佻。
慕容錦夏聽清楚了。
他問的是——你恨我嗎?
是“我”,不是“本王”。
世界突然變得莫名安靜,慕容錦夏覺得心口悶痛,這種痛很詭異,彷彿夾雜着奇怪的酸氣,這種可以讓人流淚的痛楚感,讓慕容錦夏覺得有一點可恥。
如果可以,她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當然恨你,我跨越了千年也還是一樣恨不得你立刻死去!
可是,她的喉嚨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一樣,呼吸也變得疼痛。
爲什麼,她會覺得——
或許,或許……自己也沒有那麼恨他?
她想起那天他姍姍來遲的求婚,她想起那天她冷冷地將他的手指從自己身上一根根掰開的情景,也記得那時,他在她身後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他說,如果可以重來,她會怎麼選擇。
滴答滴答——
不斷重複着的富有節奏感的韻律讓慕容錦夏清醒了一些,她循聲望去,發現他的右手全都是鮮紅的液體——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他的大手,他只輕微愣了愣,並沒有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心抽離,而是任由她拉到自己的眼前。
她看到他的手心有密密麻麻的傷口,這些傷口彷彿是被瓷器割傷的,傷口有凝固的血液,然而又好像重新開裂了——
所以,他的臉色之所以會那麼蒼白,其實是因爲手受傷了但卻不言不發地抱着自己走了那麼遠吧?
這個混蛋,流氓,大變態!爲什麼她就是無法用盡全力去恨他!
她的動作麻利極了,沉默冷靜地扯開披在自己身上的鮮紅色長袍的一角,將乾淨的一面纏繞在他的手上,一圈又一圈,彷彿要把不愉快的記憶完全鎖住。
他出奇安靜,認真包紮他的傷口的她並沒有發現這種安靜有什麼不妥,她在上面打了一個結,說:“好了……”
話音未落,就感覺自己被突然失控的他抱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