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錦夏聽別人說起他的身世,分明只是那麼簡短的交代,那麼無關痛癢的字句,卻在她心尖落下了印記。
他一直都沒有被人愛過,所以,她想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稍微溫暖一些,即使只是友情……
即使,連友情都算不上。
“你特地爲我摘的?”
“我不過剛好路過,正好看見,偶然摘到,碰巧聽說這東西對你有用,所以才順便表示一下。”錦夏急忙辯解,“你也不用太感激了,只是舉手之勞……”
“不要再做無聊的事情。”他冷冷打斷她的辯解。
“怎麼會是無聊的事情!不是對你的病有幫助嗎?”
他皺眉,將冰心醉扔在了地上,冷聲道:“沒有人領情的事,便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我與你說過,我們各不相干,你不必爲我浪費絲毫精力,我不會接受。”
他的聲音那麼淡,眼神那麼冷。就連呼吸都好像寫着‘生人勿近’。
見他居然將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找到的冰心醉扔在地上,好像垃圾一樣丟掉,錦夏強壓的憤怒忽而爆發,“你……”
她剛一開口,便有一口血水從她喉嚨裡溢了出來。手指宛若失去了力氣,白狐跟着跳下她的懷抱。
它驚異的發現,剛纔她的血色看起來太好,好的不可思議,原來,只是她爲了瞞過別人的眼……
墨驚鴻的手卻忽而向她伸來,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她順勢,倒在他的懷中。
那少年雖然一直都那麼冷淡,但懷抱卻很是溫暖。但此刻她很生氣,委屈又氣惱,不甘不願地推開了他,撿起冰心醉衝他喊道:“我又沒有要你領我的情!你憑什麼將我的冰心醉丟掉!!!”
每次她送他東西,他都要裝帥耍酷的扔掉,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
而且她的脾氣向來不太好!他三番兩次招惹她,好,很好,她真的徹底被他激怒了!
“你不是喜歡做沒有意義的事嗎?”他冷冷說道。
敢對他發火,她是第一個!可是,他居然沒生氣,只是覺得有些悶痛。
啪——
她生氣的揚起手,狠狠甩了他一記耳光,又吐出許多血來。
他忽而握住她的皓腕,她被他禁錮,便無法動彈,他俯身,忽而吻住了她的脣,連同那血水,一起吻住。
她的忽而好像失去了力氣一樣,全身癱軟。
他的吻那樣冰冷,那樣冰冷。卻又好像同時也很溫柔。
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心跳會凌亂。
天昏地暗,與她無關。山崩地裂,與她無關。即使這一刻就是世界末日,彷彿也與她毫不相干。
她知道他的吻冰冷而溫柔,彷彿是在釋放許多年來的冷,也好像是在尋找這此生一次的暖。
只是他倨傲,不能放下一切。她有所牽掛,也不能給予全部。
只是覺得身體有些鬆軟,他青澀的吻糾纏着她的脣,吮吸。
她差一點忘記,自己是爲什麼纔來。
許久,他放開她,聲音還是冷冷的,“這下好了。毒血都逼出來了。方纔你強忍着不肯將血水吐掉,再忍下去定會熬成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