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靜靜陪我,看一整個晚上的月光,也是浪漫吧。
相擁,卻不知對方心事。
她靠在他的懷裡,漸漸睡去。他輕輕親吻她的臉頰,那一夜,有一句話,自他的脣瓣滑過,睡夢中的她沒有聽見。
他說,錦夏,不要怪我狠心。阻你幸福之人,我皆會剷平,即使,那人是你的父親。
那夜的月光很美。
很美,他卻無心欣賞。
待黎明如期而至,她從睡夢中醒來,見他用自己的身做她的牀,用自己的手臂做她的枕,脣角不自覺上揚。這個她愛的男人,讓她覺得幸福。
南宮魅夜睜開眼睛,發現慕容錦夏在看自己,淺淺笑道:“可還好看?”
慕容錦夏輕輕咳嗽一下,“自戀狂。”
“嘿嘿,我就是要娘子誇我,快,說一句……”
“勉強還過得去。”
“是有多勉強,才能叫人看得那麼入神。”
“你……”
他扯着她,躺在自己懷中。“錦夏最美。”
“……草堆算牀?”
“什麼意思?”
“某些人說過,男人在牀上說的話不能當真。”
“……”南宮魅夜頓了一下,才哈哈笑了起來,“你呀!”
就在這個時候,牢頭在不遠處說道:“王爺,案子要開審了。”
慕容錦夏推開南宮魅夜,他纔不情不願地起了身,在她耳畔輕輕說道:“昨日你說案子有突破點,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慕容錦夏點了點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魅夜,你且好好再回憶一下,雨眠的證供。”
*
尹紅妝清楚的知道,如果南宮魅夜不是有意偏袒慕容錦夏,絕對不會親自審,此案關係重大,少不了要交給宗人府查辦。
但已經失了三條人命,她絕不能臨陣脫逃!勢必要坐上正妃之位,纔可罷休!
開審當日。
尹紅妝與慕容錦夏站在一排。
兩張證供,證詞卻截然相反!
南宮魅夜對審案的官員使了個眼色,那人便開口道:“尹紅妝,請你再將當時情景重述一番。”
“當日,我與婢女雨眠正在紅妝閣小憩,錦夏妹妹突然來訪,開口便說,要打掉我的孩子!”
衆人一怔,全都看向了慕容錦夏。
南宮魅夜的雙手不自覺地按住座椅,他坐在副審座,呼吸凝重。
慕容錦夏早已料到尹紅妝會這樣說,而且,她也無可辯駁,當日,她的確是要打掉她腹中胎兒……
審案的官員頓了頓,對慕容錦夏說道:“你可有話要說。”
“無話可說。”
衆人大吃一驚,織夢怎麼耐得住,連忙就要衝出來,卻被慕容錦夏一個眼神鎮了下去。
如今胎兒已經流掉,何必再讓南宮魅夜和尹紅妝再受一次孩子先天不足的打擊。再說,現在孩子也已經不在了,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
慕容錦夏看着南宮魅夜,注意着他的神色。她知道,他一定會覺得難過,只是,她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分量究竟會有多重而已。
他是否從始至終相信着她?或者只是……只是……選擇站在她這邊,卻無關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