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危險逼近,全獸總動員?
靈妃最終沒有帶上季安夜魔,因爲當她離開烙琉房間後,便感應到了有幾股陌生氣息在別院外徘徊。
想着夜裡渡和尚蕭嬈他們都不在,若是單留火汐黎驊二人在院裡,恐有不妥,靈妃便吩咐他們兩人留在別院裡護其周全。
而她,則將烙琉帶入幻雲鐲空間內,自己罩上紅玉面具隱了身,悄然離開了烙家宅府。
等走至街道外一偏僻角落,將烙琉放出,兩人快速催動飛行符咒,朝着烙琉指示的方向飛去。
不過,當靈妃抵達目的地後,卻是驚呆了雙眼。
因爲,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座被白霧縈繞的萬丈懸崖,而她則恰好立在懸崖邊上。
冷風呼嘯,寒流上涌,拍打着肌膚,刺激着耳膜,她當即虎軀一震,腳步朝後猛退了幾步,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墜落下去。
“莫非禁地在懸崖底下?”靈妃凸了凸眸,艱難的嚥了抹口水問道。
“跳吧!”烙琉並未回答,而是伸手摸了摸下巴,一臉壞笑的示意。
“你確定要跳下去?而不是飛下去?”靈妃嘴角一抽,面色頓時難看無比。
前世膽子那麼大,她都沒敢去嘗試蹦極!尼瑪,這要是跳下去,那銷魂的滋味可比蹦極強了十倍不止!她不確定自己心臟到底能不能適應,若是落到半路,她好不容易復甦的心臟又停止了跳動咋破?
“放心,不會摔死的!”烙琉俊顏上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隨即趁着靈妃失神之際,直接伸手將她推了出去。
“啊!我要殺……咦?怎麼回事?”靈妃猛然回神,腳下卻已踩空,正想大罵一聲調出雷電之力,但突如其來的變化卻讓她目瞪口呆,驚恐不已。
她很確定,自己已經離開了懸崖邊上,而且身下正是那黑幽幽好似要將人吞入腹中的萬丈深淵。但爲何她沒有掉下去,反而還漂浮在半空?
“閉上眼睛!”
仍在訝然當中的靈妃,聽聞這句,才發現烙琉已經漂浮在自己身邊,沒等她來得及發表下感慨,一股吸力倏然從上空降下。
靈妃見烙琉未有絲毫驚慌的模樣,便意識到這詭異的現象定和禁地有關,連忙緊閉雙眼,任憑那道強大的吸力將自己纖弱的身體拉扯上去。
原本她還以爲,被拉的過程會非常痛苦不堪,以至於她都已經將雪虹綾的一端咬入嘴裡,以免待會被嚇得尖叫出聲,毀了自己形象。
但等了很久,除了感覺到呼呼的風聲在耳邊縈繞,全身上下竟未有絲毫不適,反而還有種初春太陽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覺。
靈妃很納悶,也很糾結,難不成是她多慮了?
直到半響後,腳尖安穩落地,她才茫然睜眸打量四周。
腳下的地面是軟的,踩着有點像棉花的感覺,而視線前方則是一大片紅色的海洋,不,更精確的來說,應該是一大片火海。
熊熊的火焰在地底瘋狂燃燒,隔遠看,就像被血染紅了的海水。
一股窒悶的熱浪迎面襲來,靈妃左看右看都沒看見有其它東西存在的痕跡,不由轉頭看向烙琉,疑惑開口:“你說的禁地在哪裡?”
“不就在你眼前?”烙琉挑了挑眉,微笑答道。
“你的意思是,禁地在火海下方?”靈妃眼皮嘴角同時一抽,頓時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上刀山,下火海,這不是十八層地獄纔會有的酷刑嗎?
“我可沒這麼說。”
“那你剛纔還……這是什麼?”靈妃輕鬆一口氣,瞪了烙琉一眼,見對方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一枚花形的白玉,立馬將目光湊了過去。
“這火雲海,可焚燬一切生命,任憑你實力再高,用了再好的飛行工具,都無濟於事。但,唯獨它除外!”烙琉神秘兮兮的解釋完,立馬將手中握着的花形白玉朝着火海丟去。
待接觸到火海,那本還只有巴掌大小的花形白玉猛地爆發出一道耀眼光芒,靈妃擡手稍遮了下眼,等光芒消散後再去看,卻見一朵大得嚇人的白蓮花漂浮在火海上空。
“上去吧!”烙琉拉着處於驚愣當中的靈妃,足下一點,快速飛至白蓮花花蕊當中。
炙熱的火焰如猛獸一般吞噬着白蓮花的根鬚,但坐在上方的靈妃卻感覺不到一絲熱感,若非烙琉提醒了她切莫離開白蓮花籠罩範圍,她肯定會忍不住將手探出去,試試這火海到底有沒有烙琉口中所說的那般恐怖厲害!
正所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靈妃咂舌小許後,便恢復了淡定,睨眼看向一旁悠閒萬分的烙琉,不免神色鄙夷的道:“這東西應該是你偷來的吧?”
“你怎麼知道它原本就不是我的?”烙琉撇了撇嘴,對於靈妃無意冠上的罪名,略有些不滿。
“既然只能夠憑藉它進入禁地,想來應是族中之寶。而你不過一普通的烙家小輩而已,又如何會擁有它?”靈妃想着烙愁寧可將烙琉關在石牢底,也不願殺他,或許就是因爲烙琉偷了他這個蓮花寶貝!
嘖嘖嘖~她倒是小看這小白臉了,竟然敢冒然去偷族長的寶物,真是後生可畏,勇氣可嘉啊!
“哼!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烙琉有些小孩子脾氣的哼唧幾聲,緘默不語,倒讓回過神來的靈妃頓感莫名。
不就是偷麼,又不是啥見不得人的事!如此惹人垂涎的寶貝,誰見着了不偷,那都是傻子!
抿了抿脣,靈妃也不再多話,對方好心將自己帶往禁地尋先天火靈,她這個名義上做長長長輩的總得多包容包容才行吶!
時間隨着寂靜流逝,就在靈妃無聊到快要睡着之際,烙琉才伸手扯了扯她衣袖,示意她擡頭朝前方看去。
靈妃眨眨迷濛的雙眼,依言看去,便見一面高高的紅色城牆,而在城牆正前方入口處,還有幾十個身穿紅衣盔甲的男子手握兵器,威武而立。
“直接闖進去?”靈妃伸手撫摸繞在左胳膊上的雪虹綾,勾着脣,揚眉開口。
“不,那樣會驚到下方山谷的人!我們從另一邊偷偷潛入!”烙琉搖頭,隨即催動白蓮花,輕車熟路的在火海里穿梭,旋即來到城牆後側。
因爲除了城牆大門口,這裡四周都是高高的城牆,即使擡頭都望不到頂,自然沒有派兵駐守。所以當兩人下地,收回白蓮花,靈妃看着眼前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不禁發怵。
不能用法器,不能動用法力,難不成要她直接用頭去撞?
可惜,還沒等靈妃做好以身殉職的準備,烙琉就拽着她快步走至一處牆角下,那裡有一個不大不小,僅容一人爬着出入的黑洞。
“鑽吧!”
“我能不能不鑽?”靈妃頓時滿額黑線,她活了這麼久,還從沒鑽過狗洞啊!
“如果你不想得到先天火靈,那就隨意!”烙琉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道。
想當初,他花了幾年的時間才找到這個不易被人發現的缺口,這女人竟然還敢嫌棄?
靈妃聞言,立馬狠狠的抽了下嘴角,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算了,鑽就鑽吧,爲了美好的未來,她豁出去了!
“你先鑽!”靈妃不知城牆那方是什麼景象,爲了保險起見,自然是寧死道友也不死貧道。
對於某人的小心思,烙琉倒是未予計較,給了靈妃一個跟着我來的神色,便一馬當先的爬進了黑洞。
直到烙琉雙腳消失在黑洞裡,靈妃這才蹙了蹙眉,匍匐着身子爬入。
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靈妃在凹凸不平的石塊上爬了一分多鐘,這才重見光明。
雙手在沾了灰塵的衣服上拍打了幾下,耳中突然傳入浪潮拍擊的聲響,靈妃下意識的擡眸。
當看見眼前那一幕後,靈妃那顆小心臟又不免被狠狠刺激了下。
浮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片蔚藍的海洋,而她則立在柔軟的沙灘上,層層捲起的波浪涌上海岸,撲入鼻中的氣息清涼,帶着鹹鹹的海水味。
這是她前世熟悉的味道,但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她剛剛不是從城牆裡鑽出來的嗎?爲何會出現在沙灘上?
詫異間,靈妃趕緊回頭,但映入眼簾的卻不再是那面高聳如雲的紅色高牆,而是一片蔥鬱的綠色。
這、這不是……
靈妃看着那些熟悉的熱帶常綠樹和落葉闊葉樹,不禁凸眸。
“還愣着幹嘛?趕緊進去吧!”站在一旁見靈妃癡呆模樣的烙琉,不免輕笑一聲,催促道。
“你的意思是,那裡就是你們炎嶁山谷的禁地?”靈妃好不容易回神,忙不迭伸出爪子指向前方,顫抖着嗓音確認。
“當然!不然我千辛萬苦帶你進來幹嘛?”烙琉沒好氣的瞪了靈妃一眼,見後者還是不動,直接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帶着她前進。
“唉!等等!”靈妃腳步一個踉蹌,趕緊甩手掙脫,“你先老實交代,裡面有沒有危險?”
這裡和前世熱帶雨林很像,若真是如此,裡面所潛在的危險可想而知!而現在,她又不能輕易動用法力和法器,若是碰見巨大的猛獸咋破?
“放心吧,這裡處於結界當中,你可以任意發揮!”
聽到這,靈妃才放心,既然可以動用法力,那就無需擔憂了!
沒等烙琉再開口,她便雙手背於身後,嘴裡哼着歡快的小曲兒,悠哉遊哉的步了進去。
只是,此時的靈妃卻沒想到,一個來歷如此詭異的禁地,裡面出現的猛獸毒物又會平常到哪去?
可惜,等她深陷險境時再明白,卻爲時晚矣!
兩人越往前走,草越來越深,幾乎有齊臀的趨勢,靈妃不免顰蹙眉頭,隨即調出雷電之力,在身周形成一個屏障,將那些帶着鋸齒颳得肌膚生疼的細長草葉擋在了外邊。
烙琉亦用炎力幻化出屏障,緊隨身後。
待穿過齊臀的草叢,便正式進入了雨林的範圍,高矮不一的繁茂樹木肆意的生長着,無數蔓藤如長蛇般纏繞在樹木上面,色彩各異。
溼潤的土地上,青綠或枯黃的落葉厚厚鋪了一層,踩上去軟趴趴的,但灌入鼻尖的卻是如屍體腐爛後的臭味。
嫌惡的皺了皺鼻,靈妃將屏障撤去,腳步不停的前行,耳裡卻是仔細傾聽着周圍的動靜。
漸漸深入,沒有兇猛的動物,沒有可怕的毒蟲,更沒有傳說中那些可怕的食人植物,一路上靜謐得出奇,未有半點風聲,
莫非自己猜錯了,這裡並非熱帶雨林?
靈妃想着從電視裡看到過的雨林現象,頓時百思不得其解。
“先天火靈在哪裡?”暫時將心底疑惑拋卻一邊,靈妃衝身旁烙琉皺眉問道。
“繼續往前走,它在禁地最深處!”倘若靈妃仔細查看,便能發現此刻的烙琉臉上,帶着一絲凝重,眸底更簇有一抹精芒。
靈妃並未轉頭,便錯過了這一幕,看着前方被藤蔓貫穿的陡峭石林,足下輕點,嬌小的身形便如那輕盈的飛燕,高高躍起,踩着石林頂端飛行。
石林過後,又是一片灌木叢,裡面草並不深,靈妃便放棄了屏障的保護。
沙沙的聲響傳來,好似清風吹佛着樹葉,婆娑作響。
清風?不對!剛剛一路走來,哪裡來得風?
靈妃霎時警惕起來,連忙揮手示意烙琉卻步,走了這麼久,她才後知後覺,不應該用普通的熱帶雨林來衡量這裡,畢竟這裡是異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沙沙的聲響越來越重,很快,便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羣頭上長着金角的火蜂,全身均被綠色或藍色的火焰縈繞,朝四周快速涌來,眨眼便將靈妃和烙琉包圍其中。
“你以前進來時也遇見過?”靈妃感受着自火蜂身上傳來的危險氣息,不禁揚眉開口。
“沒有。”烙琉眸光微暗的回道。
靈妃輕蹙了下眉,沒有再問,看着四周密密匝匝的蜂影,眸中厲芒一現,立馬將左臂纏繞的雪虹綾散開,握着一端朝前方用力揮去,儼然將其當作了長鞭來使用。
泛着冷冽寒芒的白龍在空中翻騰,隨地捲起的塵沙,宛若狂風巨浪,伴着凌厲的聖威,所揮之處,皆是兇猛至極。
其實雪虹綾原本是一件天級聖器,只不過當初在峨袂派參加比試大會時,爲了不嚇壞他人,靈妃只好啓用但凡天級聖器以上纔會擁有的僞術,將它委屈變成了一把玄級仙器。
如今僞術破解,雪虹綾將它真正的力量釋放了出來,其威武之資,看得烙琉是一愣一愣。
炎嶁山谷裡雖然制符師煉藥師有很多,但煉器師卻少之又少,所以各大家族纔會隔幾年便派幾名位高實力強的人去外界,想方設法換來些厲害的法器防身。
當初他初出山谷時,也有幸從一位煉器師手中得到過一件中品靈器,只可惜,在被峨袂老道抓走的時候,那靈器也一併被搜刮了去。
就在烙琉出神之際,將一邊火蜂滅除的雪虹綾,又自虛空中快速旋轉,繞成一個深灰色的大圓,緊接着,又自前後左右四個方位幻出八個乳白色的小圓。
呼嘯聲乍起,狂烈的颶風自白綾聚成的漩渦裡涌出,那兇猛之力,猶如海嘯侵襲,捲起層層風浪,潮鳴電掣般擊向四周噴射着火球衝來的火蜂。
漩渦一陣接着一陣,火球一波接着一波,火蜂雖死傷無數,卻如飛蛾撲火,即使知道眼前厲害,亦嗡嗡嗡的鳴叫,赤紅着雙眼衝上。
聖器的力量有限,火蜂的數量卻更有限,待雪虹綾還剩二成元素之力時,那些惱人的火蜂終於被消滅得一乾二淨。
靈妃將雪虹綾纏繞在手臂間,看着一地火蜂屍體,頓覺惡寒至極,趕緊拉着仍處在驚愕當中的烙琉飛速離開了此地。
“靈妃,你那是什麼法器?好厲害!”烙琉回過神後,立馬唏噓不已。
“嘿嘿~人界少有的聖器,當然厲害!”
烙琉將聖器兩個詞記在心裡,羨慕的笑了笑,便跟在靈妃身後,若有所思。
接下來,他們又碰見了滿樹林的火鳥,其實力要比火蜂高出了一倍不止,但最後還是被靈妃用雷電之力勉強解決。
沒辦法,幻雲鐲內聖器較少,神器又不能使用,適合戰鬥的除了雪虹綾就再無其它。
而靈妃爲了保存體力,不敢輕易動用丹田內水靈木靈之力融合雷魂珠,所以這一仗打得着實憋屈萬分,索性最後取得了勝利!
“孃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靈妃氣喘吁吁的蹲在一條溪流前,忍不住破口大罵。
“再忍忍吧,很快就到了!”烙琉雙手環胸,微笑着道。
“我記得這句話,早在兩個時辰以前,你就已經說過!”靈妃側頭,黑着臉從嘴裡蹦出一個個飽含憤怒的字。“還有!這一路,可都是本屍姐出的手,你當然忍得住!”
“嘿嘿,若是我有你這麼強的實力,也擁有你手中這麼厲害的法寶,我肯定會奮不顧身的擋在你前面,英雄救美!”烙琉不覺一絲尷尬,爽朗的笑聲裡參雜了少許揶揄。
靈妃斜眼瞪去,掃見對方俊臉上掛滿的促狹,頓時有種仰天長嘯、捶胸頓足的挫敗感。
丫丫個胚!當初在峨袂派地牢裡,她咋就沒看出這貨的真實本性捏?這哪裡是個頭腦簡單的二貨,分明就是個臉皮厚的腹黑貨!
“哼!最好讓本屍姐找到先天火靈,否則有你好看!”靈妃氣不過,狠狠的撂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順着溪流蜿蜒而上。
烙琉不以爲意的笑笑,緊隨其後。
當兩人走至溪流上游,靈妃看着草皮地裡盤踞的一條條蟒蛇,再次風中凌亂,無語凝噎。
蟒蛇火紅色的身子足有水桶那麼粗,十幾米長,在陽光的照耀下,表皮偶有紫芒流動。而它們的蛇頭更爲怪異,竟是由燃燒的火焰凝幻而成,兩顆閃簇綠芒的眼珠子在其間一瞬不瞬的緊盯冒然造訪的兩人,說怎麼滲人就怎麼滲人!
一眼望去,火紅色的粗壯身體幾乎覆蓋了前方百里之地,少說也得有幾萬條吧?
靈妃眨眨眼,對於心裡這個估計,頭皮不禁一陣發麻。
“嘿嘿,路過,純屬路過!各位蛇爺繼續吃,繼續睡,咱們就不打攪了,告辭!”靈妃二話不說,便緊繃着臉拉起烙琉欲朝來時路逃離。
笑話!一樹林的火鳥就殺得她手麻腳抽筋,這尼瑪幾萬條火蛇,她得殺到猴年馬月纔是個頭啊!他媽遲早得氣竭而亡,葬送蛇口!
靈妃默默自心底詛咒老天爺沒屁眼,而被她拉在身後的烙琉卻是神色一變,反手拽住靈妃,止住她前進步伐。
看着眼前十來條淡定吐着紅色蛇信的蟒蛇,靈妃一張俏臉霎時陰沉無比。
好個聰明的蛇,竟然如此卑鄙的堵住了退路!
“看來躲不過了!”烙琉無奈攤手,嘆氣道。
“不用你說!”靈妃狠狠瞪去,緊咬一口銀牙,不免在心底痛恨自己爲毛要將墨炎丟在別院當中。
失策,真是失策!想到幻雲鐲裡留下的幾隻契寵,靈妃不禁扼腕嘆息。算了!她還是自己解決吧!誰讓她契約了幾隻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幼獸捏!
靈妃思罷,伸手將腰間掛着的冥罰之鐮取下,輕念幾聲,將擬態解除,本是拳頭大小的迷你小鐮刀,快速化爲強大的本體。
烙琉本以爲小鐮刀只不過是裝飾之物,卻不想它竟然也是一件法器,只不過從裡面迸發出來的氣息卻帶着仿若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只不過看了一眼,就讓他腳底生寒,背脊發涼,整個胸腔好似被什麼重物狠狠撞擊了一樣,讓人疼痛,讓人窒息!
陰煞的颶風憑空颳起,靈妃左臉再次浮現出妖冶的詭異紅紋,不盈一握的腰肢纏繞着兩道由符文構成的黑色光圈,白皙的手掌間,則握着那把權杖爲紅、鐮刀頭爲白的冥罰之鐮。
“捂上耳朵!”靈妃頭也未回的輕喝完,本掛在冥罰之鐮鐮刀頭的黑鏈垂下,隨着兩顆蒙上了血色的紅鈴相撞,空靈的鈴音頓時敲響靜謐的上空。
烙琉慌忙伸手捂住耳朵,方纔心裡衍生的不適這才消失,而靈妃卻是揮着手中冥罰之鐮,同身前十來只火焰蟒蛇糾纏起來。
冥罰之鐮被解封,早就按耐不住欲要一展身手,故靈妃並未有融入雷電之力,手握着它空中亂舞,幾下便將眼前四條氣勢洶洶的火焰蟒蛇腰斬,簡直輕鬆得不能再輕鬆!
果然還是小鐮子你最厲害啊!靈妃一臉興奮的伸手摸了摸冥罰之鐮,就差沒激動得湊上去親它個幾口。
冥罰之鐮感受到靈妃的愛意,兩顆鈴鐺霎時鐺鐺作響,好似在熱情的迴應對方。
烙琉驚疑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件讓他感到害怕的法器,直到察覺四周的火焰蟒蛇皆朝着他們這方游來,這才緊蹙眉頭,好似在心底思索着什麼。
或許,這是個離開的好機會!只不過留下她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擡眸看着眼前黑衣女子再次英勇無畏的沒入火蛇身影當中,烙琉咬着牙握了握拳,猛吸一口氣,便作下了決定。
如果遇到危險,她還有那個詭異的空間可以躲避,應該不會有事纔對!
想到這,烙琉神色複雜的看了眼靈妃背影,默默在心底道了聲歉,便將那顆花形白玉再次掏了出來。
咬破手指在上面滴了一滴血,花形白玉驀地紅光大綻,緊接着,烙琉的身體便吸入一道漩渦當中,消失不見。
這一幕,來得快,去得也快,直到靈妃再次斬殺掉五條火焰蟒蛇後回頭,這才發現後面沒了烙琉的蹤影,只有兩條嘴裡噴着火焰的巨型蟒蛇雙目森然的盯着她。
該死!她忘了身後還有敵人!
靈妃霎時赤紅了雙眼,烙琉實力低弱,一直緊跟在自己身後,不可能會跑去別的地方!如今連個屍體都未見着,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被火焰蟒蛇吞入了腹中!
縱然心裡對烙琉沒有什麼太多好感,但好歹也是她帶出來的人!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算烙家沒資格找他要人,但她心裡也會有一股濃濃的罪惡感揮之不去!
“混蛋!快給本屍姐吐出來!”靈妃怒火中燒,手中冥罰之鐮凌厲一揮,那兩隻火焰蟒蛇的身子便斬成了兩截,但從裡面流出來的只有腥臭的血水,並未見着烙琉的屍體。
難道這麼快就消化了?亦或是在別的火焰蟒蛇肚子裡?
靈妃面色一寒,正欲揮動冥罰之鐮繼續砍向離得最近的幾條火焰蟒蛇,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讓她身子一震,大感不妙!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自草皮地四周的灌木叢裡傳來,由遠至近,很快,一隻又一隻身形高大的猛獸,邁着健壯的步伐,瞪着殘暴的雙眼,朝着靈妃快速圍攏過來。
有獅,有熊,有虎,有鳥……地上爬的,空中飛的,種類繁多,縱然身形各異,但它們身上皆是火焰沖天,眸中亦是燃燒着嗜血之芒。
圈圈那個叉叉!這是要上演一場全獸總動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