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蕭笑容當即一收:“你傷在了肩上?”
“不然周大人以爲呢?”陶然面無表情的迴應。
周子蕭看着他的肩膀眉頭微微一皺:“我看看傷勢。”
陶然見此一把攥緊領口的衣服:“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不勞周大人費心。”
周子蕭看着他這動作忍不住笑起來:“怎麼好像我要非禮你一樣,跟個姑娘似的。”
同是男子,有什麼不能看的。
陶然被他的話激的臉頰莫名一紅,有些懊惱的道:“周大人遠道而來旅途操勞了先去歇息吧,不必在這裡陪着我。”
周子蕭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只見陶然那件白色的裡衣一點點的被鮮血給染紅。
他嘆了一口氣:“雖然我也不想打擾你休息,可實在無法看着你血染衣襟而無動於衷,快將裡衣給脫掉,我去打水幫你處理傷口。”
說完他起身環顧了一眼四周,拿着桌子上的一個盆子就朝外走去。
陶然懊惱的看了一眼被血染紅的肩膀,衝周子蕭的背影慌忙開口道:“周大人,叫我娘來幫我處理便好了。”
他好歹也是一個朝廷命官,豈能幫他陶然做這種事情,簡直荒唐。.
周子蕭回眸一笑:“無論怎麼說你也是因爲我而傷勢復發的,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我也不會內疚啊。”
說完,瀟灑的出門去。
“你——”
陶然還欲說什麼,周子蕭的身影已經完全的消失了。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陶然看了看肩膀上越來越多的血跡,還是掙扎着從牀上坐了起來。
一點一點解開上身的衣裳,只見他被剪刀刺傷的地方還在不斷的往外溢出鮮血,好不容易養好的傷口又嚴重了。
眉頭皺的越來越緊,陶然有些責怪自己的失誤,他答應過萱兒爲了她好好養傷,現下傷口卻是嚴重了。
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他得早點將身體養好親自去看萱兒,讓她好好放心才行。
雖然萱兒選擇陪伴一生的人是白青巖,可是他也看的出來,萱兒並非對自己無情,她對自己是另一種愛。
她不想看到自己受傷害,她會爲了自己難過,說明,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還是比較重要的。
這,就夠了。
他只要好好活着,默默的守護在她的身邊就好了。
暖風輕吹,彩雲紛飛。
沒過一會兒,周子蕭便親手端了一盆清水進來,盆中,還放了一條白毛巾。
見陶然已經將上身的衣服脫掉,他面上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意,只是一看到他肩膀上的傷口,他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竟然傷的這麼嚴重。”
驚詫的言了句,周子蕭嫺熟的撈起水裡的毛巾,用力一擰,將半乾的毛巾放在手心,直接朝着陶然的傷口伸過去。
“我自己來。”陶然皺着眉頭,伸手就要奪他手裡的毛巾。
周子蕭反應極快,一把躲過他的手,嚴肅道:“敢從朝廷命官手裡搶東西,陶公子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陶然面色微微有些發青,垂下臉,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