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尋思,他乾脆揚起手,用衣袖幫陶然擦了一下臉頰的雨珠。
陶然渾身驀的一僵,臉莫名其妙的有些泛紅。
周子蕭卻是沒在意他的變化,看着衣袖上溼潤的地方證明道:“這不是雨是什麼?”
“周大人請自重。”陶然沒有聽他說什麼,眼底升起一抹慍怒,牙縫間擠出了幾個字。
周子蕭微微一愣,擡起目光,只見陶然的雙頰染上了紅暈,看起來甚是滑稽。
他這纔回想了一下自己剛纔的動作,頓時失笑出聲:“陶公子你這樣……不是害羞了吧?”
真是像個大姑娘一樣,還會臉紅。
兩個大男人做這種舉動,哪裡有什麼不妥,他和墨離在書院那會兒還都是睡一張牀呢。
陶然聽言神色變的不自然,乾脆轉過身,看着外面的大雨。
滿院的花草被這時而大時而小的雨給打的東倒西歪,雨水的氣息混合着青草泥土的氣息飄散在院中。
周子蕭站在陶然的身後,半晌纔開口道:“陶公子沒有什麼知己嗎?”
他來了陶家這麼多日,也沒見他有什麼朋友來找他。
難道,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這人生可真是太無趣了。
陶然聽言眼瞼微沉,微微側了下眉目,淡淡迴應道:“沒有,因爲我不需要。”
“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吧。”周子蕭明朗一笑,走到他身旁並肩站着:“都說人生難得一知己,以陶公子這樣的性格,這青平村要想找一個知己似乎是挺困難的。”
陶然眉頭微微一皺:“周大人這是何意?”
周子蕭笑意一深:“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陶然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似懂非懂。
周子蕭見此哈哈大笑起來:“好吧,我直言,其實我覺得你我二人挺合得來的,若是成爲過客挺可惜的,不如就做知己,有空就喝喝茶,談談心,一同看看這世間的美景。”
人生難得尋到一知己,他周子蕭本就是個喜歡交友的人,若是這陶然僅是成爲他人生中的過客,他會感到惋惜。
“周大人身份尊貴,陶然高攀不起。”陶然的身聲音不冷不熱,卻是清楚的撇清了關係。
不管是過客也好,知己也罷,他都不在乎,他獨自一人還不是生活了這麼多年,並不覺得他需要什麼朋友。
“你可真是無趣,總是拿我身份來壓我,我都不看重,你爲何看的如此之重呢?”周子蕭搖搖頭,無奈的看着他。
“雖然我知道這話周大人肯定不愛聽,但我還是得說,周大人身爲衛城的父母官,怎可看輕自己的職位?這不僅是對你不負責,更是對衛城的百姓不負責。”陶然轉過目光看着他,說的極爲認真。
周子蕭頓時愣住,半晌,他雲淡風輕的笑了起來。
雙手負在身後,周子蕭目光轉向那傾盆大雨:“陶公子你說,這雨大和雨小的區別在哪裡呢?”
陶然眉頭微皺,因爲雨勢較大的原因,周子蕭的聲音不是那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