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何不能如此與你說話。”那個男孩理直氣壯:“我打他,誰讓你管了,你憑什麼告訴我爹孃。”
周子顏氣的面色有些發青:“學堂之上,以學術高者爲尊,你作爲學子,理應尊重我,豈能對我如此無禮。
還有,既然你爹孃將你交付於我,我自當要對你負責,你如此不聽我的話,我自當要你爹孃好生管教。”
“胡說,我娘說了,女人就應該好好在家裡生娃,我纔不要尊重你呢,你回家生娃去吧。”那個男孩眼底升起一抹鄙夷,氣焰囂張的看着周子顏。
一聽到生娃,學堂裡面所有人都鬨笑了起來。
那各種嘲笑看好戲的目光讓周子顏一張臉越來越白,最終,咬着牙,轉身朝外走去。
回屋後,周子顏門一關,身子無力的滑落在門後,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這些孩子,無論她如何教導,還是改變不了他們爹孃灌輸下去的想法。
任憑她如何與他們理論,都無濟於事。
他們是一羣從小便缺乏教育的孩子,她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們聽話。
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們好好的學知識……
周子顏雙手無力的抱着膝蓋,哭到肩膀有些顫抖。
滿腹的委屈,都化爲了淚水,不斷的噴涌出來。
怪只怪她想的太過簡單,以爲這些農村的孩子都很樸實,以爲給他們免了學費他們便會珍惜的好好學習。
可,事實卻是那麼的殘酷。
這些孩子的家教存在着很大的問題,並非她一人之力能夠解決的。
她不應該貿然前來,不應該來,如今,她卻是連退路都沒有了。
叩叩叩。
就在周子顏痛哭當下,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渾身驀然一僵,周子顏擡起頭,側目看着身後的門。
又是三聲禮貌的敲門聲,周子顏趕忙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
拼命的醞釀了一下情緒,她極力平靜的打開門。
金黃色的暖陽灑落了下來,門口,一身青色長衫的陶然淡淡的站着。
他面上沒什麼表情,一雙澄澈的眼睛更是無波無瀾。
或許是太陽光照射的原因,周子顏覺得此刻平靜的他好生溫暖,溫暖的讓人想靠在他的懷裡。
但是嚴謹的家教告訴她不能如此,她牽強的扯出了一抹笑容:“陶公子。”
陶然目光淡淡的看着她臉上的淚痕,竟然沒有一絲憐惜。
沉默了一瞬,他纔開口:“被那幫孩子氣哭了?”
“沒有,沒有,他們都很聽話。”周子顏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急切的解釋。
“身爲教書先生似乎不應該撒謊。”陶然眉頭微蹙,目光落在她攥緊的手上。.
周子顏突然覺得很委屈,眼淚再度無法剋制的從美眸中滾落了下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流着淚看着陶然,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無辜,那麼的需要人安慰。
那般我見猶憐的模樣,但凡是男子看到都會爲之心碎,爲之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