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抱着苗苗走到宮門口,天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她怕淋到苗苗,便把裙子外頭的罩衣脫下來,把苗苗遮住。
一把傘,舉到她頭頂。
她擡起頭,看見陳丹錦。
“二哥,你沒回家?”唐穌很意外。
“回了,估摸時間差不多你該出來,我便來接你。”陳丹錦伸手,“把苗苗給我,我來抱着。”
“苗苗睡着了,還是我抱着吧。”唐穌把胳膊往上擡了擡,把罩衣掀開,看見苗苗嘟着小嘴,睡的香甜。
“也好,馬車在前頭等着。”
陳丹錦把傘都舉到唐穌和苗苗頭上,儘量不讓一滴雨淋到她們。
唐穌朝他看了眼,忽然看見他脖子上有一點淡淡紅印。
“二哥,”她停下腳步,“你脖子怎麼回事?”
“沒怎麼。”
“給我看看!”唐穌伸手把他衣襟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圈清晰的紅色發青的指印。
她變了變臉色:“這是……淳于越做的?”
“是。”
陳丹錦把衣襟理好,面無表情說道。
唐穌心內涌上一股怒氣,強自忍住,問道:“除了這裡,還有哪裡受傷不曾?”
“沒有。”他冷道。
“可惡。”唐穌咬牙。
“不管怎麼說,你的法子很奏效。淳于越被你氣到了,他不許你和別的男人有的太近。”陳丹錦說道。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就不信,他淳于越什麼人都敢打。”
唐穌面沉似水。
第二天,她穿着男裝出門跑步,跑完之後沒有回家,而是跑到了勾欄青樓,與一幫青樓小姐姐們廝混。
這京城裡,也是有不少既喜歡女人,也喜好男色的權貴大佬。
唐穌一襲男裝,脣紅齒白,俊美風流,惹的青樓小姐姐們陣陣尖叫歡呼,也引起不少大佬的注意。
當即就有一個男人,聲稱願意花千金買她回家。
唐穌收下金子,只說自己是淳于越身邊的人,隨後溜之大吉。
大佬找不到她,就找去淳于越的府衙了。
淳于越得知原委後,很輕易就猜到了是唐穌在搗鬼。
但他又不能說出來。
否則傳出去,他淳于越的未婚妻竟然跑去青樓廝混,淳于家怕是要成爲笑柄。
至於將軍府,人家只負責寵外孫女,就算說出去也是不痛不癢。
“淳于越,你把人給我交出來!”大佬站在府衙公堂上怒吼。
這位大佬……
淳于越認得,而且還真的不能打。
這位老王爺是皇帝的親叔叔,七老八十的年紀,走路都顫巍巍的,碰一下說不定都會倒地不起,一命嗚呼。
他再無所顧忌,也不能把一位老王爺打死在府衙裡。
“淳于越!”老王爺咆哮,“快把玉春給我交出來!否則我拆了你這順天府衙門!”
淳于越額頭直跳。
玉春是什麼鬼?
不就是淳于反過來的讀音?
淳于越被氣的臉色黑如鍋底。
“王爺,我這裡沒有玉春,您到別處找去!”他冷冷道。
“怎麼沒有?”老王爺一想到玉春那個伶俐嬌俏的小模樣,就一陣的心癢癢,“淳于越,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已經花了一千兩把玉春買下來了,你不交人,我就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