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諶神情凝重，舉起手掌：“擊掌爲誓。如果違背此誓，此生孤寡，居無定所，死後神魂俱滅，不入輪迴。”
“用不用這麼狠？”
“如果不去違背，又有何懼？”趙諶微笑。
“說的有道理。”唐穌伸出手，與他擊三掌，“若有違誓言，就讓我此生孤寡，居無定所。死後神魂俱滅，不入輪迴。”
收回手，趙諶笑容明朗了許多，招呼她坐下：“來來來，再吃點。”
“被你的誓言嚇飽了。”
唐穌擺擺手，漫步離開涼亭。
唐藍醒來不見她，正急聲命人找她。
連飯也不肯吃。
唐穌走進去，說道：“藍藍，你是小孩子嗎，不要任性。”
宮女們看見她，頓時神情一鬆。
“你們都下去吧。”唐穌接過托盤，坐到牀邊，嗔道，“就要當孃的人了，還這麼小孩子氣。”
“姐，你去哪兒了？”唐藍連忙拉住她，“我好擔心啊。這宮裡不比外頭，你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走遠了。若要出去逛，我讓殿下陪着你。”
“讓四皇子陪我去逛？像什麼樣子。”唐穌把粥吹了吹，“來，吃粥。”
唐藍乖乖張開嘴，一口一口，吃了大半碗粥，才推開。
“就吃這麼一點？”唐穌皺眉。
“每天都要喝好幾碗藥，苦的我什麼都吃不下去。”唐藍蹙着眉頭，“姐，我是真吃不下，再吃又要吐出來了。”
唐穌只得放下粥碗，幫她擦擦嘴角，“藍藍，我有件事要問你。”
“姐你說。”
“你這裡，最近有沒有什麼生人來？”
“生人？”唐藍有些茫然的搖搖頭，“這裡人本也不多，除了殿下身邊的人，就只有立秋她們。都是信得過的。平常，也沒什麼人跟我往來。哦，對了，素素公主來過兩次，帶了些燕窩補品給我。”
“趙素……不會。”唐穌搖頭，試探着問，“你跟大皇子的人，有接觸嗎？”
“不曾。”唐藍說道，“大皇子一直住在宮外，他的家眷也不住在宮裡，我都沒怎麼見過她們。姐姐爲什麼問這個？”
唐穌沉吟，“我隨便問問，沒有變罷了。你再睡一會兒，待會太醫會過來給你診脈，你再喝點藥。”
唐藍聽話的躺下，閉上眼睛。
唐穌幫她把帳子放下來，轉身欲走，餘光忽然瞥見放在牀邊的一雙綠色繡鞋上。
那是唐藍的鞋。
唐穌彎下腰，把鞋子拿起來，放到眼前仔細看了一會兒，把帕子拿出來，小心的刮一點鞋底的泥土，用帕子裹起來，收好。
過了一會兒，太醫過來請脈，趙侍也跟進來。
太醫仔細診了許久，神色凝重，說道：“娘娘這胎象，還是……不太穩，我再改改藥方子，用藥猛一些試試。”
唐藍聽得這話，心都涼了半截。
趙侍沉聲說道：“孟太醫，若用藥太猛，她的身子是不是會承受不住？皇子妃本就身子虛弱。”
太醫忙垂首說道：“臣會斟酌用藥。”
“孟太醫請開方子吧。”
“好。”孟太醫剛起身，就聽見唐藍一聲驚呼。
唐穌忙過去：“藍藍，怎麼了？”
唐藍身子僵硬，臉色發白，聲音顫抖：“姐，我，我感覺……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