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錦走到二夫人面前。
二夫人怒道:“昨兒你是怎麼照顧妹妹的?那麼晚回來,還弄的發高燒!”
陳丹錦垂下眼簾,低聲說:“兒子知錯。”
“混賬小子,你真是越來越……”
“二舅母,”唐穌一看陳丹錦受委屈,連忙說道,“二舅母您別怪二哥,這跟二哥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是我的錯。”陳丹錦說道。
唐穌看他:“二哥,你這是爲什麼?”
“確實怪我,不該那麼晚才帶你回來。”他淡道。
“那是因爲我……”
“穌姐兒,”二夫人打斷唐穌的話,拍拍她的手,說道,“舅母知道你不捨得二哥受罰,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在咱們將軍府,做錯了事情,就是得守點教訓。”
唐穌一聽就急了:“是我任性不走,真的不怪二哥,二哥沒有做錯任何事!”
“穌姐兒,你好好休息,別管他。”二夫人看向陳丹錦,沉下臉,“你去練武場,跑兩個時辰。”
唐穌忙道:“雖說是早晨,太陽也烈的很,毒日頭底下,怎麼能跑兩個時辰?會中暑的!”
“若教他夜裡跑,哪裡還有懲罰。”二夫人看向兒子,“還不快去。”
陳丹錦看了眼唐穌,轉身向外走。
“不許去!”
唐穌掀開被子跳下牀,一把拽住陳丹錦的胳膊,“若要罰二哥,我也跟二哥一起受罰,我連藥也不吃了!”
因下牀太猛,她一陣頭暈目眩。
陳丹錦扶住她。
老夫人心疼壞了,道:“二太太,你別在穌兒面前兇巴巴的,穌兒正病着。”
“是二舅母錯了,好孩子,你快回牀上躺着去。”二夫人說着,命婢女把唐穌扶上牀。但關於懲罰陳丹錦的事情,卻半個字也沒有鬆口。
唐穌死死抱住陳丹錦,就是不給他走。
陳丹錦看着她的頭頂,目光有點軟,輕聲說:“阿穌,這點懲戒對我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不算什麼。”
陳丹玖說道:“是啊,表妹。沒關係的。”
“妹妹不放心,我與二哥一起去。”陳丹溪說道。
唐穌說道:“你們平時怎麼練,我不管。但因爲我受罰,就是不行!”
“弟妹,要麼這次算了罷。”大夫人開口。
“這小子越發沒規矩了,這次不懲戒,下回還不知要怎麼着。”二夫人堅決不鬆口。
她從小便在軍中長大,習慣了軍令如山的氛圍,對於規矩看的很重。
唐穌硬是被兩個婢女送到了牀上。
陳丹錦出去了。
唐穌又不能跟二舅母發火,心裡又心疼二哥,氣的憋悶,待老夫人和二位舅母都離開後,氣的一把掀飛了藥碗。
這是她頭一次在將軍府發這樣大火。
“梨花,再去煎一碗藥來。”陳丹青吩咐梨花。
梨花忙撿起碗出去。
唐穌下牀穿鞋。
“表妹,你做什麼?”陳丹玖問。
“我去看二哥。”
“外頭熱的很,你還發燒呢。別去。”陳丹青攔住她。
“明明跟二哥一點關係都沒有,偏要罰他!這讓我心裡怎麼好受?”唐穌氣道,“不讓我去,我就不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