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乖的小姑娘,他總是毫無顧忌的輕薄於她,也實在是有失君子所爲。
餘光瞥見她脖子上的淡淡吻痕,淳于越心中涌起無限憐惜,鬆開她,說道:“怪我嗎?”
“什麼?”唐穌不解。
“我這麼對你。”他望着她微微紅腫的粉色嘴脣,“實則不該。”
唐穌用指腹摸摸他臉頰上已經結痂的牙齒印,說道:“以前,我打過你一巴掌。後來我很後悔,我發誓無論發生什麼事,再也不會傷害你。我也食言了。”
他白璧無瑕的臉頰,多出這麼一小塊傷痕,實在大煞風景。
淳于越把另外完好的半邊臉湊過去,低笑道:“在我眼裡,這算是你對我的愛意,不如這邊也咬一口,對稱一些,說不定更好看。”
“不害臊,恨意還差不多。”
“咬吧。”淳于越閉上眼,俊美的臉龐帶着幾分溫柔,“只要你能稍微出一點氣,也就值了。”
唐穌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張開嘴,咬住他的臉頰——
卻只是咬着,並沒有用力。
“把袖子捲起來給我看看。”她含糊的說。
“以後再看。”
臉頰傳來酥麻的感覺,令淳于越心癢難耐,忍了片刻,終究忍耐不住,捧過她的臉,吻了上去。
“唐唐……”
“嗯?”唐穌睜開眼,眼神迷茫。
“那時候,是不是特別恨我?”淳于越目光帶着深沉的痛意。
解毒後的每一天,每一刻,一想到她被自己傷害的樣子,他的心便隱隱的充滿了痛意。
這種感覺,時時刻刻折磨着他。
如果有可能,他願意回到那一刻,毫不猶豫殺死自己。
他的眼神過於悲傷,讓唐穌有些擔憂:“阿越,你別多想,你也不是故意的,那個時候,你根本就不是你。”
她忽然意識到,那顆毒藥,不僅給她帶來了傷害。
事實上,受到傷害最大的,一直都是淳于越。
傷害甚至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並且,會隨着毒一點一點解開,傷害也一層一層的遞增。
“阿越,你別再繼續解毒了,好嗎?”
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讓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縫隙:“我曾經說過恨你,那只是因爲我以爲你薄情寡義,忘記了曾經種種。但你不是啊。你別內疚,別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淳于越握住她的手,閉了閉眼,想起她在薔薇花叢中,被花刺的雙手鮮血淋漓的模樣。
他聲音微顫:“唐唐,唐唐……我該怎麼辦纔好。”
“別再解毒了,就這樣,別再折磨自己。”
唐穌內心劇痛,踮起腳尖,主動吻住他,眼角滑下兩顆淚:“阿越,爲你,我什麼都願意,哪怕是死……我也甘願。你別折磨自己,你這樣,我也真的好難過……”
他低聲說:“你傷心的甚至要嫁給你的任何一個表哥。”
“不會。”唐穌與他耳鬢廝磨,勾住他的脖子,輕聲說,“從古至今,從天上到地下,從兩千年到大明朝,我想嫁的人,唯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