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明蹙眉，沉默一會兒，說道：“不過，不得不佩服阿越，只兩天功夫，他已經集結了數十萬軍馬在城外。”
“我一向很相信阿越的能力。”餘珣微微笑道，“何況，還有晉王的幫助呢。當年，我想辦法把晉王送到阿越身邊，爲的，不正是這一天麼。”
“已經這個時候了，趙諶竟然還爲了唐穌不理朝政。”文若明搖搖頭，“過於癡情，非明君所爲。這江山，還是改名換姓的好。”
“是啊，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餘珣神情甚是欣慰。
……
宮中，趙諶被瑞親王狠狠的揪住，怒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爲了個女人發癡？江山都要毀在你手中！”
趙諶推開他，扭頭看着牀上的少女，喃喃自語：“只要她醒來，江山便是不要了，又能如何。”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瑞親王氣的扭頭出去。
趙諶雙手捂住臉：“阿穌，醒來吧，只要你不死，我真的不逼你了……”
“真的？”一道低啞虛弱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趙諶一愣，緩緩擡頭，看見少女睜着漆黑的眸子。
他幾乎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阿穌，你醒了？”
“頭疼。”唐穌擡手觸碰額頭。
“別碰！”趙諶連忙阻止她，“破了好大一塊，亂動會留疤的。”
“趙諶，你剛纔說的話算數嗎？”唐穌啞聲問。
趙諶怔怔的看着她：“你真是寧死也不肯屈服。我才明白，即便我當上了皇帝，也並不是什麼都能得到。我總不能真的讓你去死。”
唐穌輕聲說：“趙諶，你既然做了皇帝，便好好的做這一國之君，造福百姓。兒女私情，於你已經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也請你放過我，不要讓我恨你。”
趙諶心內翻騰着折磨和痛苦，最終只化作一聲苦笑：“我這皇帝還能做嗎？”
“什麼？”
“淳于越真真好本事，眼看就要打進來了。”
“阿越……造反？”唐穌吃驚，“你放我出去，我可以說服他放棄。”
趙諶盯着她：“如此一來，我豈不是又輸給了淳于越那混蛋？”
唐穌皺眉道：“你到底要如何？必定要我死，要淳于越發瘋，要這天下大亂，要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才滿意，才肯罷休？你知不知道，萬一阿越真的在京城動手，會死多少人？”
趙諶看着她的蒼白麪容，忍不住笑了笑：“唐唐，你寧死也不肯與我在一起，既如此，我便放你出去。”
唐穌眼睛燃起亮光。
“不過……”趙諶接着說道，“我也不能就這麼便宜淳于越，讓他這麼容易得到你。”
“你又要做什麼？”唐穌有些無奈。
“我問你，你喜歡他什麼？”趙諶忽然問。
“都喜歡。”
“是麼。”趙諶微微一笑，“如果他失去了現在的身份，地位，錢財，或者容貌，你還會喜歡？”
唐穌面色一變：“你敢傷害他。”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我就是想要看看，如果他變成一個普通人，你也變成一個普通人，他是不是還能喜歡你，你還會不會愛上他。”趙諶像是想到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主意，低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