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侍有些心痛,把他摟緊,低聲說:“藍藍,如果你一定要做皇后……”
“我知道我出身低微,不配做皇后,我又何苦要勉強,白白的惹人譏笑?”唐藍終究忍不住落了淚,“早知你要做皇帝,我死也不跟你來。”
雖然她是將軍府的外孫女,可她的父親終究只是個平民。
趙侍道:“我來之前,也從未想過要做皇帝。”
“我不管你初心如何,事實已經是如此了。”唐藍心裡難受的不想說話,“我也不想讓你爲難,你便去立別的高門貴女爲後吧。不要管我了,我情願帶着樸兒離開皇宮,回鄉下生活。”
“胡鬧。”
趙侍低聲呵斥,“樸兒是皇長子,你讓他去哪兒?”
“可,讓我眼睜睜看着你娶別的女人進宮,立別的女人爲後,我實在接受不了……若是離開,起碼我眼不見心不煩。”
“你就捨得拋下我一人嗎?”趙侍輕聲說,“不管誰做皇后,我心中只有你一人。皇后只是一個名號罷了。”
唐藍聽了,大爲感動,把頭靠在他懷中,低聲說:“我不該貪慕太多的。這一生,有你愛我,護我,我已經心滿意足。皇上,你如今身份不同,還是以國事爲重吧。我……沒關係的。”
趙侍甚是愧疚,低頭親了親她,“藍藍,對不起,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即便你不能做皇后,我也要立樸兒爲皇儲。將來,你總歸是這大明的太后娘娘。”
唐藍又是心酸又是好笑:“誰稀罕做什麼太后娘娘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趙侍與她溫存片刻,抱起她,向寢宮走去。
……
淳于府。
淳于越戴夜趕回來,府裡燈火通明。
淳于夫人迎出來,嘆氣道:“越兒,你也真是沉得住氣,竟忍到現在纔回來。你不知道……”
“唐唐沒事,我也不是大夫,回來做什麼呢?難道母親想讓我給趙婉柔治病嗎?”淳于越站到暖閣門口,立即過來兩名侍女,爲他把頭上肩上的落雪擦去,一個端茶送水,一個替他解下披風。
淳于夫人說道:“今兒咱們府裡可真是熱鬧了,也不知外頭沸沸揚揚得傳成什麼樣子呢。”
唐大姑娘和趙婉柔當衆就打了起來,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淳于夫人評價:“以前沒看出來,現在想來,穌姐兒當真是太頑劣。”
淳于越接過茶杯漱了漱口,笑道:“我昨天可是提醒過母親,小心惹惱了她,拆了咱們家的房子。您非不信呢,非要招她來,難道您不知道她和趙婉柔有積怨?”
淳于夫人頓足:“我何曾邀請過趙婉柔啊!”
“哦,她自己跑來的?”
“可說呢,我也納悶,她怎麼忽然來了,一來就對穌姐兒冷嘲熱諷,還提了立後之事,穌姐兒當場氣紅了臉,可不就動起手來了?”淳于夫人嘆氣,“認真說起來,也怨不得穌姐兒,趙婉柔是自找的。”
淳于越點點頭,眸子時不時朝暖閣裡頭看。
淳于夫人笑罵道:“知道你惦記她,她今兒也擦傷了一點,又受了點寒氣。喝了藥,這會兒正在裡頭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