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扶着啞婆婆坐下,說道:“我以前被他抓去受訓的時候,都是啞婆婆在照顧我的起居。我們關係一向親厚,這些年,也沒有斷了聯繫。”
原來如此。
如果淳于冥絕知道他身邊最後一個僕從也被淳于越收買了,不知他該作何感想。
陳丹錦等人聽的糊里糊塗的,不知道他們嘴裡的他是誰,也不明白淳于越什麼時候被人抓去受訓過。
唐穌:“所以是啞婆婆傳了消息給你?”
“是的。”淳于越淺笑道,“啞婆婆偷了鑰匙給你,也是我的授意。”
唐穌這才恍然,“那你又是什麼時候到了蒙古大營那裡,還裝扮成了蒙古人的樣子?”
“這個我知道!”陳丹玖立即接話,“淳于大人到了這裡後,便跟我和十三商量了這個計劃。他讓十三駐守大營,我領兵去埋伏。至於淳于大人自己,因爲不放心你們,所以親自去救你們出來。”
淳于越笑道:“我只是沒想到,阿穌自己就搞定了,倒讓我白跑一趟。”
陳丹錦道:“大人倒也不算白跑,若不是你,我們三個人,倒不好逃跑了。”
他想起在蒙古大營的時候,那個出言調戲的大鬍子,那個不僅戲弄阿穌,還在馬背上輕薄她的大鬍子。
原來,是淳于越,並非什麼蒙古武士。
陳丹錦搖搖頭,笑了。
既然事情已經清楚,天色已晚,衆人就各自回帳篷歇息,凡事等第二日再說。
蒙古軍方面元氣大傷,今晚不可能再有什麼動靜,但陳丹錦依舊一絲不苟的去檢查過站崗的哨位,給他們訓了話,纔回去歇息。
淳于越住在晏十三那裡,唐穌則自己分得了一頂帳篷。
唯有塔娜公主沒法安排。
雖說要關押着,但也不能對她太過分。
畢竟她身份高貴,若要蒙古歸順朝廷,不但不能虐待她,還得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免得引起蒙古族人的怨懟。
到底怎麼安置她,就連陳丹錦也犯了難。
塔娜一直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你們放我回去,否則,等我父親帶人來踏平你們這裡,把你們一個一個,全都殺了!”
“俘虜還這麼不自覺。”唐穌幽幽的說,“怎麼到了現在,也沒見你們的人來救你呢?想來,他們是拋棄你了吧?”
塔娜聽了呆了一下:“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父親最疼我!”塔娜怒道,“我要睡在你的帳篷,你出去!”
唐穌挑眉:“我憑什麼讓給你?”
“就憑……就憑我值錢很多牛羊!”她理直氣壯道。
“……說得有理。”唐穌忍不住笑了,“好,看在這麼多牛羊的份上,就讓給你住。”
陳丹錦皺眉:“阿穌?”
“沒關係。”唐穌勾脣,摸出兩條鎖鏈,“正好這個東西閒着也是閒着,就借給公主用吧。”
咔噠!
在塔娜驚恐憤怒的目光中,她被銬上了。
“你敢鎖上我?”
“這是你們的軍師友情提供的,給你用正好。”唐穌笑眯眯的說,“今晚你就跟我住在一起。我負責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