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去看看苗苗。”
他說完，大步離去。
張氏看着他的背影，又是傷心又是悔恨。
身邊婢女進來伺候，看見她這般，嚇的急忙過來：“大奶奶，您這是怎麼了。”
張氏哭了一場，擦乾眼淚，說道：“我並沒有要苛待苗姑娘，可是大爺無論如何也不肯信我。就連老夫人也是，她竟聽了一個外人的話，同意讓苗姑娘搬出去住。”
婢女勸道：“這都是那些奴才們不管事，怎麼能怪夫人呢。”
“唉，是我沒有去照管苗姑娘，都怪我。”張氏十分自責。
“要奴婢說，這都是寶鴛姑娘任性，在這府裡不安分，懲罰了梨花那丫頭也就罷了，還要動手打唐三小姐，這才徹底惹惱了老夫人和大爺。”婢女說道，“大奶奶，我是咱們府裡陪嫁來的，清楚寶鴛小姐的性子。這次送她回去，就回去吧。”
“我就不該接她過來。”張氏氣的拍了下桌子，“可就算寶鴛任性，她也捱了打啊。那個唐姑娘又算是什麼人？一個外人，才見了老夫人一面，就被認了孫女，還要帶着苗姑娘搬去唐家那宅子去住。這不是擺明了讓她接管唐家麼。”
“就是啊，老夫人年紀大了，看見那姑娘長得像姝寧公主，被哄着也就罷了。可大爺二爺他們，怎麼也能任由那姑娘呢。”婢女說道，“唐家可是有不少產業，都給大奶奶管着呢，這下恐怕……”
“唐家的東西，難道我會貪麼。”張氏瞪她一眼，“若是姝寧公主來了，我二話不說還給她。可這位唐姑娘，來歷不明，也不知脾性如何。萬一是個居心不良的呢。哄着老夫人高興，把唐家都交給她。那可怎麼得了。”
婢女點頭：“奴婢也是這麼想。”
“不行，我得去跟老夫人說說。這才見了一面，不能把苗苗給她養着。總得多瞭解瞭解再說吧。”張氏站起身，“去打水給我重新梳妝。”
婢女急忙打了水過來。
張氏一邊洗臉，問道：“大爺去哪兒了？”
“大爺回前院書房了。”
“哦。”張氏點點頭，沒說什麼。
將軍府有不許納妾的家規，通房侍妾也是不許的，她倒是不擔心會有別的丫頭敢爬大爺的牀。
如今他正在氣頭上，張氏也不敢過去打擾，只讓婢女好生伺候着，便穿戴整齊，一路朝老夫人院子走來。
老夫人的院子裡一向安靜，伺候的人也不多。
寒冷的大雪天，院子裡一個人也無，都躲在屋裡做事。
張氏扶着婢女的手走到門口，正要挑起簾子，聽到兩個丫鬟的說話聲，隱約提到了她。
於是她就站在門口沒動。
“今兒老夫人可是氣的不輕呢。”
“可不是，若非唐姑娘哄着高興，只怕連晚飯也吃不下去了。”
“唉，你說，苗姑娘丁點兒的人，可真是受委屈了。她能吃用多少，咱將軍府家大業大，何苦要苛待她呢。”
“要我說，還不是看着大小姐不在了，看三小姐沒了依靠，就敢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