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神,收斂了語氣,說道:“淳于夫人,剛纔是我說話孟浪了。”
“沒什麼。夫人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唐穌刺撓她一句。
原本換做旁人,唐穌也不會計較。
可不知爲何,看見陳安珺,她就有些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氣。
陳安珺眸色沉了沉,說道:“看來淳于夫人也知道了。我女兒年紀輕輕的就先離我而去,我怎麼能受得了。”
玉幽這才知道她是姝寧公主的親生母親。
她對陳安珺立即生出許多同情來,好心的勸道:“夫人,我唐姐姐若是知道你爲她這般傷心,心裡也一定不好過的……”
唐穌朝她看了眼。
玉幽覺得她神情有些古怪,正不明白是何意,便聽見陳安珺冷笑道:“瓦剌的公主殿下,您說錯了,我說的女兒,是宮裡那位。”
“哦?皇后娘娘不是好好的嗎?”玉幽疑惑。
“她說的陸明雪。”唐穌淡淡的說道。
“陸明雪又是誰?”玉幽有點糊塗。
紫雲連忙上前,哄着玉幽說道:“公主,廚房裡做了最新最好吃的點心,奴婢帶您去嚐嚐?”
“真的?我正好餓了!”玉幽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高高興興的跟着紫雲下去。
其餘幾個婢女僕婦也悄無聲息退下去。
房裡變得靜悄悄的。
唐穌認真的把玩着青玉牌。
陳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道:“安珺,你坐下吧。”
陳安珺坐到唐穌對面,目光似有若無的在她臉上掃視着。
唐穌垂眸玩牌,只當不知道。
“安珺啊,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都已經過去這麼多時日了,你也該振作了。”陳老夫人開口,“當初穌兒去了的時候,也沒見你這般傷心……”
“母親就別提那個丫頭了。”陳安珺冷冷打斷老夫人,“唐穌那丫頭,從沒認過我,我也說了,只當沒有她這個女兒。她死了,是她命不好。我如今只傷心我的雪兒,她如何能與我的雪兒相比?”
唐穌垂着眼簾,捏着牌的手指骨節,微微泛白。
老夫人氣的一頓茶杯:“什麼叫你當沒有她這個女兒?這骨肉血緣,是你不想認就可以不認的?穌兒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這個狠心絕情的東西,她在的時候,你對她冷漠,她去了,你竟然連一滴淚也不爲她掉,你不配當娘!”
陳安珺有些煩躁,語氣也就不太好:“母親,如今我正爲雪兒的事不好受,您別訓我了行嗎?雪兒屍骨未寒,那害了她的人,還在逍遙快活,我心裡不甘!”
老夫人見她如此冥頑不靈,語氣也就冷了下來:“那你說,是誰害了雪兒?”
“除了唐藍那個丫頭,還能有誰?”陳安珺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當着唐穌的面也毫不避諱,“唐藍害了雪兒,這件事我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那是皇后娘娘!”老夫人氣的咳嗽起來,“你一口一句的直呼皇后名諱,你還有沒有半點規矩?況且皇后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怎麼會害自己親妹妹?”
唐穌忙起身,幫着老夫人順着氣,又端茶給她喝。
她冷漠的對陳安珺說:“你那寶貝女兒是別人害的,別什麼事都朝皇后頭上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