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
山匪們和鏢師們喝的酣暢淋漓。
唐穌也被灌了幾杯酒,大多是那幾個落選的人心裡不忿,故意爲難。
不過季大當家心疼女婿,幫着擋了幾杯酒,便讓人把她送到洞房裡。
唐穌倒沒有喝醉。
幾杯米酒而已,對於她這種喝過高純度白酒的人來說,比啤酒還不如呢。
她被一個小丫鬟扶着走進洞房,一股撲面而來的暖香讓她精神一振,些微酒意也消失無蹤了。
想來這薰香裡還摻瞭解酒的東西。
房裡燃着紅燭,貼着紅雙喜,掛着紅帳子,一派喜慶。
唐穌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頭一回進洞房,竟然是以一個入贅女婿的身份。
看着坐在牀邊一身紅衣,蒙着蓋頭的女子,她根本就邁不開腳步。
門口倆媳婦見她愣着不動,便笑着走上前,把她推到牀邊,這才退出去,並且把門關上。
聽到關門聲,唐穌頓時緊張起來。
坐在牀邊的季心蘭略有嬌羞的說:“穌弟,你怎麼傻站着?”
唐穌忙道:“我喝了點酒,有點不舒服。”
季心蘭道:“我特意讓廚房準備了醒酒湯,擱在桌子上,穌弟快喝了吧。”
唐穌朝桌子上看去,果然除了花生棗子等物,還擺着一隻小碗。
她走過去把碗端起來,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吸着,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可這碗很小,醒酒湯也很少,儘管她已經喝的很慢很慢,還是喝完了。
季心蘭有些不安的問:“穌弟,你怎麼了?”
“哦,我沒事,沒事……”
“那你還傻站着做什麼?快來幫我把這蓋頭掀了吧,捂着好生難受。”季心蘭嬌嗔的說。
唐穌只得挪過去,糾結萬分的把她的蓋頭拿下來。
原以爲這次能看到她的臉,誰知蓋頭下,她還是遮着一塊黑色的面紗,遮住半邊臉。
這下唐穌是真的好奇了。
“心蘭姐,你怎麼還戴面紗呢?”她忍不住問。
季心蘭聽了面色微變,垂下頭不說話,半晌,低聲說:“等洞房過後,我會告訴你的。”
洞房?!
唐穌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偏偏她就是不能做這件事。
她原本就想拖延時間,這會兒逮着這件事,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便追着問:“好姐姐,你我都成親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你還怕我嗎?”
季心蘭有些爲難,一隻手捂着臉頰,聲音有些顫抖:“我,我長得難看,怕嚇着穌弟你。”
唐穌看着她曼妙身姿,光潔額頭和琉璃般雙眸,根本就不信她的話。
她追問道:“姐姐莫不是有難言之隱?”
季心蘭躲開她的視線,“你別問了,天已經晚了,先安歇吧?我幫穌弟把外衣脫了。”
她說着就伸手要幫唐穌脫衣服。
唐穌心裡有點急,忙按住她的手:“心蘭姐,歇息不急,咱們還是先聊聊天吧?你到底爲什麼不願意給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呢?”
“穌弟你也太心急了,到時候我自然會給你看的。”季心蘭道。
唐穌苦笑,心想也不知是誰比較着急。
她擡眼看見近在咫尺的季心蘭,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就伸出手,一把把她臉上的面紗給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