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帶着巧姑,馬不停蹄來到衙門。
門口的衙役好些都還是淳于越時期留下的,也都認得她,看見她來,立即露出笑臉,熱情洋溢的迎着。
唐穌跟他們說了兩句話,問道:“聽說譚思思把玉幽帶回來了,有這回事嗎?”
跟譚思思這個現任知縣夫人相比,衙役在心裡還是向着唐穌,聞言立即道:“沒錯,一個多時辰了,我們正想着去告訴您一聲呢。”
唐穌知道他們其實也並不能隨便離開縣衙,謝過之後,便急匆匆朝後院走。
在二道門口,卻被一個婆子攔住了。
“唐大姑娘,我們夫人正在午睡,您還是先到偏廳等一會兒吧。”婆子倨傲的說道,看見唐穌身上樣式精緻的夾襖,還想伸手來抹一把,嘴裡笑嘻嘻的說,“哎呦姑娘真是不一樣了,這身上的料子是什麼,我竟沒看過……”
巧姑眼波微閃,一步上前,擋在唐穌面前,擡起手一巴掌扇到婆子臉上,罵道:“該死的腌臢貨,不乾不淨的竟敢朝我們大小姐身上碰,誰給你的臉?”
婆子被打的捂着臉,臊着臉,不聲不吭。
唐穌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走進去。
有些不開眼的婆子下人,就得讓巧姑這樣的潑辣丫頭去收拾。
“玉幽?”她揚聲叫道。
西邊廂房門裡立即走出兩個僕婦,笑道:“唐大姑娘來了啊,我們夫人午睡剛起來,姑娘到偏廳坐一會兒,等等。”
“玉幽在哪裡?”唐穌對譚思思一分興趣也沒有。
“唐姑娘這麼着急呢。”
譚思思的聲音從正房門口傳來。
唐穌轉身看去,看見譚思思扶着一個丫鬟的手,緩緩走出來。
她梳着婦人的髮髻,穿着窄袖比甲,臉上帶着笑,但眼神卻冷冷的。
她朝婆子臉上看了眼,冷道:“劉媽,你的臉怎麼了?”
“回夫人的話,被唐大姑娘的丫頭打的。”婆子撇撇嘴角,三白眼上翻,整個一刻薄相。
“哦?唐姑娘的架子大,也就罷了。原來唐家的丫頭也是高人一等,到我的院子裡來,就敢上手打人了,果然還是唐大姑娘會調教。”譚思思言語間滿是譏諷。
巧姑漲紅了臉,道:“人是我打的,跟我家大小姐無關,你不要胡亂掰扯。”
“放肆!”譚思思斷喝,“這裡是什麼地方,有你一個賤婢說話的份嗎?掌嘴!”
巧姑雖然潑辣,但畢竟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貧寒之女,被譚思思這樣高聲喝罵,一時間被嚇的愣在原地,漲紅了臉,不敢說話。
“我家夫人讓你掌嘴,你沒聽見嗎?”譚思思身邊的丫鬟說道。
巧姑擡頭朝唐穌看去。
唐穌掃了眼譚思思,神情淡淡的說道:“知縣夫人,威風耍夠了嗎?耍夠了,就把玉幽還給我。”
譚思思臉上勾起笑容:“唐大姑娘對玉幽姑娘還真是關心呢。你自己沒有親妹妹嗎,倒把一個撿來的傻丫頭當寶貝似的寵着。”
唐穌的眼神一寸寸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