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事。”唐穌把頭擱在膝蓋上,眼皮沉重,昏昏欲睡的說道。
晏十三看出她不對勁,伸手把她拉起來,眉頭一皺:“你……”
“嗯?”
“你最近是吃了什麼,怎麼重這麼多?看你臉也沒胖啊,難道都長身上了?”
“……”唐穌不想說話。
晏十三的目光在她臉上掃視一眼:“你很熱?”
“你就看不出來,我流的是冷汗?”
“你冷?”晏十三緊了緊身上衣衫,“我只穿了一件,是不會脫給你穿的,你可死了這條心吧。”
“滾一邊去。”唐穌白他一眼,咬咬牙,站起身體,搖搖晃晃走到馬車邊上,手腳並用的爬上去,沒骨頭似的趴在馬車窗戶邊上。
晏十三走過去,靠着車廂,道:“我看你是越發的嬌氣了。”
“你不是還有事跟阿越說,怎麼出來了?”唐穌斜睨他。
“剛纔你走後,我進去找他,他竟然又走了!”晏十三沒沒好氣的說,“自從上次他回來,整個人就怪怪的,不主動找我也就罷了,我找他吃酒吧,他竟然直接拒絕,連個理由都不給。我到底哪兒得罪他了?”
唐穌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她知道晏十三是淳于越最好的朋友。
她很想把真相告訴他,但晏十三的脾氣,是絕對不可能看着不管的。他必定要直接衝動神茶跟前去索要淳于越。
不說晏十三打不過神茶,便是神茶的殘忍性情,若知道她透露了出去,還不知又要殺什麼人。
唐穌還做不到視人命如草芥。
算了。
求人不如求己。
她也不想把晏十三給拉下水。
“你眼珠子亂轉,想什麼呢?”晏十三用食指彈她的腦門,“一段時間不見,變成傻妞了?”
唐穌實在太累,太困了,她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也不想反駁他。
若不是惦記着等段十誡回來,一直強忍着睡意,她早一頭昏睡過去了。
“你怎麼累成這樣?”晏十三見她不說話,蔫蔫兒的,湊過去問道,“剛纔,你和阿越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真打你了啊?”
“打了。”唐穌用手指頭撐着眼皮,有氣無力的說。
“真打了?”晏十三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圓了,“阿越竟然會打你?不會吧……他不是一向都把你當心頭肉的嗎,你要是少吃一頓飯,他都能心疼三天。他會捨得碰你一指頭?”
唐穌看他一眼。
晏十三挑眉:“你忽然臉紅什麼?喲喲,還忸怩起來了。”
“你剛纔那話,誰跟你說的?”唐穌問。
“哪句話啊?”晏十三故意逗她。
“就……少吃一頓飯那個。”
“哦。”晏十三嘿嘿一笑,“我親眼看見的啊。阿越去清徐後,我跟這傢伙一直有通信,有段時間吧,我就發現他總是提到吃飯的事情。我就好奇啊,我一打聽,才知道,阿越竟然爲了一個吃不上飯的小農女心疼起來了。”
晏十三把俊臉湊到她跟前,壞笑道:“如果我沒猜錯,那人就是你吧?”
唐穌不自在的別開眼睛:“你一領兵打仗的人,這麼八卦,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