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對這個世間還有什麼牽絆,除了那個遙遙無期的搖滾夢想,就是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了。http:///那麼蠢的丫頭,隨隨便便的就被人騙了。如果最終不是嫁給我,我希望以後能遇上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額,有時也就覺得自己很矯情,很多次,都有要將她拉黑的衝動,因爲與其今後在她列表裡做一個永遠灰暗的頭像,還不如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徹底消失,可每每看到那個頭像歡快的跳動時,又不忍下手。
莎莎:你知道有什麼快速賺錢的方法不?(#可憐)
我:怎麼,你缺錢?(#摳鼻)
莎莎:不是我啦,秦陽那二貨的學費和生活費在火車上被偷了(#衰)
我:那和你有什麼關係→_→
莎莎:怎麼會沒關係!
我:怎麼,你想幫他付?
莎莎:他自尊心很強,我直接給他肯定不會接受的。
我:呵呵,你怎麼知道。
莎莎:(#撇嘴)
我:那你現在想怎麼着呢,是打算想辦法怎麼讓他間接接受你的錢?
莎莎:也不是啦,離開學還有十二天,我想和他一起做part-time賺一點。
莎莎:錢是我和他一起賺的,這樣他應該更容易接受吧(#偷笑)
我:(#無語)
我: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怎麼不跟家裡人說?
莎莎:一萬多塊啊,被他家裡人知道會罵死的啊!
我:你也知道一萬多塊錢啊,還剩十二天,就你倆個,你算過平均每天要賺多少錢麼?
莎莎:我知道該怎麼辦就不會問你該怎麼辦啦!(#折磨)
我:我就跟你說吧,當年我和宿舍幾個哥們做兼職的時候,我們仨,整整幹了倆月,也不過賺了一萬多塊錢。
莎莎:(#驚訝)
莎莎:那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流淚)
我:辦法有啊→_→
莎莎:啊啊啊,什麼辦法?
我:你讓他去賣腎吧。
莎莎:……
莎莎:拉黑你!
過了兩天,在我差不多把這件事忘了之後,莎莎的頭像又開始歡快得跳動了起來。
莎莎:啊啊啊,秦陽的學費現在有着落了!
我:(摳鼻)
莎莎:猜猜我現在在哪?
我:綠城人民醫院腎移植科?
莎莎:我這兩天在街上發傳單,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絕妙的辦法(#偷笑)
我:什麼辦法?
莎莎:快看,快看!
莎莎賣了個關子,先發來一張照片,雨晨家的網速渣,照片是緩緩刷出來的,我竟一時有點小激動,還以爲她終於要給我發一張自拍時,整張照片終於顯示出了廬山真面目。
是一根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杆。
什麼通緝令啊,重金求子啊,無痛人流啊,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得滿滿當當的。
我:這是什麼鬼?
莎莎:你仔細看!
我定睛一看,最醒目的除了那張搔首弄姿的重金求子,就是一張尋狗啓示:愛犬“查理”白色馬爾濟斯犬。於8月15日恆隆廣場走失,我現在非常着急,如有幫忙尋到者,請速與我聯繫,賞金五千元人民幣,支付寶即時轉賬。
我:你說的是尋狗啓示?
莎莎:(#酷)
莎莎:沒想到幫別人找一隻狗能賺那麼多錢吧!
我:這麼說狗你找到了?
莎莎:沒有。
我:那你在這裡說什麼(#摳鼻)
莎莎:我在想啊,我可以寫一張賞金一萬塊的尋狗啓示讓他看到,然後再從寵物店借一隻狗。這隻狗再故意讓他找到,不就順理成章的可以讓他接受這一萬塊了麼!
莎莎:怎麼樣,我是不是很聰明!
我:呵呵,是啊,你真聰明。
這一切的計劃莎莎都進行的很完美,如果不是那隻狗最終被別人撿走了。
所以莎莎又開始爲那孫子的學費操心了。
如果把世間女子劃分爲天上,人間,陰間三種,莎莎,應該是屬於人間的。
在親眼見過那個叫秦陽的傢伙之後,我就基本上可以這麼鑑定了。
我非常好奇,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值得莎莎那樣的付出,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我決定親眼去見識一下。
秦陽和我一樣也是綠城本地人,一副小癟三的樣子,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綠二大的操場上打籃球,一點都不像剛剛丟了一萬多塊的樣子。隨着他運球的動作,一撮長得可以拽到下巴的長劉海在他臉上甩來甩去,搞得我好想拿把剪刀把它剪了。我尤其討厭那種劉海比娘們還長還特別喜歡甩來甩去的人,更討厭那種劉海比娘們還長,打籃球的時候還喜歡甩來甩去的人,估計他們每甩一次都覺得自己是狂拽酷炫的流川楓,雖然在別人眼中充其量是羊癲瘋發作時的楊迪。
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擅長形容一個人的長相,也不關心一個男人的臉上到底長了什麼花頭,因此此去略去一百字的外貌描寫……
我一直遠遠坐在離籃球場不遠處的一個乒乓球檯上,看完了那孫子打完一場球賽,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光洙在他衣服旁邊到乒乓球檯的那段路上偷偷扔了一路的一塊錢硬幣,我坐在兵乓球檯上晃悠着腿,悠閒得看見那孫子撿完衣服後一路低頭撿着硬幣朝這邊走來。
在他撿最後一枚硬幣的時候,我一腳踩在上面,他終於緩緩擡起了頭。
“秦陽?”
他困惑的看着我,“你,認識我?”
我勾起脣角,冷冷一笑。
三天之後,莎莎和秦陽正式分手。
莎莎:我被甩了。
我:恭喜。
莎莎:……
我用一個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了莎莎的煩惱,不指望她感激我,但我知道她以後一定會感激我的。
莎莎說過,她會無條件的原諒我一次,這相當於一張免死金牌。我知道,我的這次機會已經用掉了。
或許,她永遠都不知道他們分手的真相,或許,某一天她會知道。或許,我們在茫茫人海中永遠都不會見面,或許,因爲機緣巧合,某一天我們會以一個意想不到的方式相逢。
不求永生,只求生命中能再勻出十年執子之手。不求白首,只求能有一段能銘刻進彼此生命的相互擁有。
雨晨決心一心一意的繼續和我們做搖滾,爲此毅然決然的辭去了月薪近2萬的工作,人事總監爲了挽留他,暫時壓了他的辭呈,並透露他一個可靠消息,如果他能做到年後,銷售總經理的位置一定是他的。
雨晨直接繞過他,把辭職的郵件直接發給了老闆,當天下午就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爲了方便一起創作,我還是決定搬出去住,和他們住一起,有一間一起創作音樂的房子是我們大學時期就有的想法。可麗姐還是以爲我是在對那個孩子的事情耿耿於懷。
我笑笑說:“我不在了,有人能替我照顧你們,這是好事。你們有了這個孩子,我是真的挺開心的,就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他學會走路。”
“不,這個孩子不會上我們家的戶口本,也根本不會有學會走路的機會。”麗姐說,“子陌,我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的。”
“什麼?”我不解得望着她。
“這件事俊哥哥不讓我說的,可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你的病不是沒有救,依你目前的狀況,一年內進行同基因造血幹細胞移植,成功的概率是大於百分之四十的。之所以治癒性低,是因爲一般人都很少有同基因的兄弟姐妹。沒有的,也很少人能有這個條件,有這個經濟能力培育培育出來。”
我微微一怔:“所以呢?”
“俊哥哥第一次給你輸血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培育這個試管嬰兒了,這個孩子,我們養着不是爲了讓他以後爲我們盡孝的,而是,用來給你治病的藥。”
藥?
我愣愣的站着,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我一定是聽錯了,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會是藥?
“你們,需要在這個孩子身上取出什麼?”連我自己都能感受到我自己聲音中的冷意。
“骨髓,足夠的骨髓。”
我肅然的問:“那取了這些骨髓,對這個孩子會有什麼影響?”
“輕則癱瘓,很大的可能會夭折。”
呵呵。
如果你的命,要用親生弟弟或者妹妹的命來換,你會如何選擇?
我冷冷一笑,轉身奪門而出。
“子陌!”麗姐在我身後不停的喊着,我頭也不會,我只覺得腦子裡很亂,我現在想靜靜,只想靜靜。
桑俊說得沒錯,我沒擔待,遇到事情只想要逃。
我登上我的凱迪拉克,揚長而去,將車速掛到了最大的檔。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心中卻沒有暢快一些,那種糟糕的心情緊緊跟隨着我,死咬着不放。
不知朝前開了多久,車穿過一條筆直的林蔭道,這條臨近公園的林蔭道,車很少,也很幽靜,我正在神遊着,忽然“砰”得一聲,感覺車頭好像撞上了什麼,一個白色的東西被拋得老高,我猛踩一腳剎車,這纔回過神來。
直到車停下來,我纔看到被撞的東西是什麼,是一條小白狗,被撞得鮮血直流,正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