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低聲說:“對不起,那時只是想認識你。我不介意將錯就錯。”
“你不可以叫桑子陌。”她有幾分無賴道,“你以後還是叫胡文彬吧。”
“好。”我苦笑道,聲音裡卻帶着淡淡的寵溺。忽然聽見白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低聲說道:“靠,這都能忍……”
莎莎恍若未聞,把我的身份證照還給了我。接過的時候,無意觸到了她的指尖,她的手像觸電一樣驟然縮回。
我神色一黯,把身份證放回口袋。
以前的莎莎,對別人的觸摸也不似那麼的敏感。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我問。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送。”她看都沒再看我一眼。
“你答應了人家,怎麼又不走了呢?”
“不想走。”她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說,“確切的來說,是不想跟你走。”
我看她的動作,感覺有些刺目。
“杜蘅,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白藍看不下去了,“人家好心好意的送你回去,憑什麼換來你的冷言冷語,人家又不欠你的!”
“是啊。他不欠我的,所以沒必要這樣做,我也不想欠他的情。”杜蘅冷冷道。
望着她,我忽然覺得有點陌生。
那一句句話就像刀子一樣剜在我心上,我的莎莎,是時間最溫暖的女子,何時有過這樣尖酸刻薄的樣子?
“子陌。你別管她,你回去吧,讓她作。”白藍也生氣了。
“你別管她叫子陌!他不可以叫這個名字!”莎莎衝她嚷道。
白藍忽地一下站了起來,指着她說:“我特麼要不是看你懷孕了真特麼想抽你,人家就叫這個名字,你管得着麼?”
“就不能叫,就不能叫,就不能叫!”莎莎的犟勁又上來了,衝她喊着,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
白藍看見她哭沒有絲毫的收斂,聲音又高了八度,冷笑道:“你還委屈上了?無理取鬧還哭得那麼理直氣壯,你三歲小孩啊!杜蘅,你今天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
“嗚……”莎莎乾脆把臉伏到膝蓋裡哭了。
看到她眼淚出來的那一刻,心裡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就算她是在無理取鬧,也覺得心疼不已。看見白藍還兇她,我更接受不了,冷冷道:“你兇什麼,莎莎愛喊我什麼就喊我什麼。”
白藍瞪着我,簡直難以置信:“好,好。”她連說了兩個好,“今天是我傻x,攪合進來,你們的破事,我以後再也不管了!”說完,她便甩手去了房間。
“子陌,子陌。”抱着膝的莎莎還在啜泣着。那一聲聲的,我知道在喊我,卻又不是在喊我。“沒有人可以叫你的名字。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沒人,可以替代你……”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可以叫這個名字,誰都不可以!”她邊哭邊說。
我只覺得心中一震,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擦擦吧。”
她哭得梨花帶雨,接過我的紙巾擦着臉,我柔聲勸着:“好了,好了,別哭了,不能叫就不叫,莎莎願意叫我什麼,就叫我什麼。好不好?”
她緩緩擡頭,用一雙澄澈的眸子望着我說:“你不生氣?”
我衝他微笑,搖了搖頭。我知道孕婦的情緒波動比較大。所以,這一切都可以體諒。
她的目光又有些困惑的望着我:“你不是在撬白藍麼,幹嘛要爲了我對她發火,現在。她肯定生氣了。”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心裡卻覺得剛纔自己還是太沖動了一些,白藍是我們之間的一條紐帶,剛惹惱了她,若她不幫我了,以後的路會更艱難。
看了眼手錶,三點多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趁她態度對我緩和了一點,我提了出來。
“嗯。”她嗯了一聲,真的站起身來,我自然的拖起她的大號行李箱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對房間裡喊了一聲:“白藍,我帶莎莎回家去了哈。”
屋內自然不會有迴應。
我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屋外暑氣逼人,一開門,一股熱浪就襲了進來。
她門口出來是一段通向樓下的樓梯,行禮箱不能拖動,只好扛起來。
她的箱子大且沉,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東西,走到一樓,我一摁車鑰匙,麗姐的車鎖就打開了。
拉開後車備箱,把她的箱子放了進去,我繞到前面,手握到車門把手的時候才忽然想起,我沒有駕照。
之前的那張隨着我戶口的拉黑已經作廢,可我的潛意識裡總是記得我是有駕照的人。
算了,碰碰運氣吧,交警也不會路上每輛車都去查的,只有不被他們撞上就行了。想着,我就把副駕駛的門把手打開了,讓她坐進去,再繞一圈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坐進去。
從這裡到家裡的那條路太熟悉了,所以我下意識的就根本沒去設置導航。載着她,車開的很平穩,她的臉總是扭過去看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們的車一直來到小區門口,因爲保安認得車,也認得車裡的莎莎,所以很快的讓我們通過了,那保安有些面熟,就是上次把我請進屋喝水的那一個,他似乎認出了我,看我的目光有些困惑。
直到車開進了單元號的門口,莎莎才猛然間反應了過來。問我:“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裡?”
我愣了愣,才察覺到自己露了破綻,又忽然想起曾經在這裡碰到過她一次,便道:“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在這裡,那個時候,是你告訴了我你家的單元號。”
莎莎這才恍然大悟,我也暗自鬆了口氣。
下車,從後備箱搬出行李,遞給她,看見面前熟悉的房屋,忽然有些怔忡。
“要進去喝點水麼?”莎莎對我說。
畢竟我一路送她來,她也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還是很想回家看看,但我還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不用了。”頓了頓,晃了晃手裡的鑰匙說:“我去泊車,稍後把鑰匙還給你。”
“好。那我先進去了。”莎莎拖着行李,正要走進去,忽然,路的另一端,走過兩個人來。
“杜蘅!”有人喊了一聲,莎莎立即扭過頭來。我順着喊聲望去,看見了兩張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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