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此去鼠族進展如何?”不等大長老走近凌雲洞,洞內便傳出了火煊的聲音。
大長老機械的走近凌雲洞,雙手乾乾淨淨的把聚魂傘舉在頭頂:“狼主,屬下幸不辱命。這裡是鼠族不肯歸順的那些人的亡魂,請狼主查看。”就像是木偶一般,他憑着本能做着連他自己都不知所謂的事情。
“嗯,不錯,你暫且退下,狼族以及鼠族歸順的那些人,就由你支配他們做事。”狂笑着,聽起來,火煊的聲音裡帶着狂喜與興奮。
“是,狼主,屬下遵命。”大長老目不斜視,恭恭敬敬的回道,然後,起身迅速退下。
凌雲洞內,魔神拿着那聚魂傘,看到聚魂傘之中那左衝右撞卻不得其門而出的鼠族怨靈,彷彿是看到了最美味的食物,一雙眼眸閃爍着黑紅的光芒,一揮手,那些怨靈便張牙舞爪的朝着魔神蜂擁而去!
只眨眼之間,那些怨靈便迅速把魔神包裹的嚴嚴實實。
就算是火煊看到這一幕,也是心驚膽顫,覺得魔神不愧爲魔神,若是換做是他的話,這麼多怨靈圍攻他,他絕無成功的可能。
邪佞狂笑着的魔神,手指翻飛,掐着怪異的指訣,那些怨靈便不受控制的被魔神以強悍的姿態吸入手掌心之中,迅速消逝。
而魔神的身體便發生了變化,原先他一直維持着火煊的模樣,可吸收鼠族萬千怨靈之後,他便眨眼間變成一頭墨玉般的長髮在風中凌亂飛舞,毫無瑕疵的臉寵俊美絕倫,一雙銀色的眼眸如月下一彎瀲灩的水,冰泠而深邃,眉間一彎緋色的火焰印記襯得整張面容顯出幾分高貴、邪佞、張揚的傲然之氣!
尤其是那一雙銀色的眼眸,看向你時,令你有一種他仿若能看穿前世今生的感覺涌上心頭;高大威猛的身形,一身華貴黑袍裹住他胖一分顯得肥膩,瘦一分顯得單薄的身軀,更是令他給人以凜然不可褻瀆之感。
黑色外袍看似簡潔,卻有淡淡的流光縈繞,隨風吹拂動了的袍子一角,袍面上隱隱有一條黑龍長着血盆大口隨時會吞噬一切似的,華貴中又透着一絲濃濃的殺戮之氣,腰間一條白玉色腰帶,腰帶上懸着一塊七色金石似的玉佩……
“……”一直自詡自己的俊美無人能敵的火煊,在這一刻,要多無語有多無語,覺得魔神就是一混蛋,把他僅剩的一點兒自信也給他幻滅了。
“看什麼看?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幅皮囊無法入眼了?本神若非對抗金剛伏魔陣傷了魔元,你以爲本神願意頂着你這張臉嗎?”不用看,魔神都能夠感覺的到火煊的憤恨目光,隨即不屑恥笑。
“……”再一次,火煊默了,心裡腹誹不已,你這麼利害,有本事別幻化成本座的模樣啊。哼,總有一天,本座會讓你嚐到如此輕賤本座的仇。
眸光深邃,魔神輕飄飄瞥了一眼火煊,便讓他覺得無形的壓力要把他擠碎了似的,就算是他體內的妖力也無法抵抗。最要命的是,他提不起一絲的妖力。
死死的硬撐着,火煊把自己嘴脣都咬破了,不,是玉姬的嘴脣都咬破了,以至於原本睡着的玉姬也有了反應,當她察覺到不對勁兒,想要用功減輕那威壓時,一股大力直直撞擊向她的靈魂,令她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別傷害她,她是無辜的。你究竟想要本座如何做?”惱怒着,火煊卻終究無法看着玉姬被魔神摧殘而無動於衷。
冷笑着,魔神眼底滿是鄙夷:“記住自己的身份就好,別一口一個本座,在本神面前,你連狗都不如。”他就是要火煊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他若是還敢在他面前放肆,他隨時隨地都能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他——還有他在意的女人。
咬牙切齒,火煊一口惡氣卻只能自己嚥下:“是,既如此,魔神又何須爲難本座?爲難你自己呢?”他就算是寄人籬下,也絕對不會忍辱求生。
再說了,火煊明白的很,魔神需要他爲他衝鋒陷陣,至少目前是如此。
“找死,本神面前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左手迅速伸出,微張,魔神周身殺意頓現,他銀眸之中滿是張狂,敢在他面前放肆,他會讓他嚐到靈魂被揉碎的感覺。
瞬間,火煊覺得自己窒息了,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的痛苦之中,渾身每一寸地方都被揉碎了似的疼痛着,呼吸不暢,那種疼痛讓火煊覺得超出了以往每一次的痛,令他整個人抑制不住自己身體,不,是玉姬身體的顫抖着!
可是,火煊依舊死死的忍受着那樣的折磨,一聲不吭,即便是就這樣死了他也不怕。讓他求饒,生不如死。
“哼,看在你還有點兒用的份兒上,本神暫時饒你不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座已經在你身上注入本座的魔力,會助你恢復自己的身體不用再寄居在女人身體裡。但也有一點,你若是敢背叛本神,你體內的魔力便會把你撕碎了,連靈魂也是。哈哈……哈哈……曜,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不選本神的下場,你想要守護的,本神一定會摧毀。曜……”仿若已經看到了自己一統三界六道的場面,魔神張狂大笑着,令他整個人邪氣陡增,整個人亦是顯得張狂邪佞!
於是,即便是火煊不願意,可身體裡的魔力卻愣是隨着魔神的大手揮動,他便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靈魂從玉姬身體裡剝離了出來,一點點的重聚,然後,肉身亦是一點點的復原。
許久不曾有過的真實感,又回來了,火煊這一刻對於魔神的恐懼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知道自己反抗在他眼裡就像是跳樑小醜一般可笑,心裡一陣絕望之後,便決定破罐子破摔。
玉姬有着一雙長長眼睫毛的眼睛顫動着,似乎要醒來了,不想玉姬發現有魔神在的火煊毫不猶豫直接給她點了昏睡穴。
“魔神,既然本座已經恢復了肉身,是不是應該離開凌雲洞了?”眼底一片寧靜,此刻的火煊看起來就像是木偶一般,連魔神也看不透他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