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阿航重重的將一個大鐵球擱在甲板上,長長的吁了口氣,阿航轉頭看着身邊圍了一圈的人,海曼艦長,格夫曼,阿毅,朗門武士,疑惑的眼神都投射在阿航身邊的鐵球上。
梆梆~,阿航用勁的拍了拍鐵球,啪啪~兩聲,鐵球內部的兩個搭扣脫開,桄榔一下,裂成了兩個半球,裡面,赫然是被擒住的博士。
“這就是魔族嗎?”
“沒想到曼特人這麼醜陋!”
“你看,他們這麼瘦小,怪不得整天就弄些機器把自己變大,原來是自卑心裡中作祟啊!”
“……”看到受困的博士,圍在旁邊的一圈人,交頭接耳的小聲嘀咕着,博士卻像一隻小白鼠,受盡了衆人的侮辱,那些眼光裡透射的鄙夷,令博士憤恨得要死,可是,在朗門教廷的地盤上,博士也知道,即便逞英雄也沒有用,還不如強迫自己無視來得舒坦。
“這就是那個魔族的餘孽了,不過,還有一些被他改造過的異能者沒能抓獲,我還得再去一趟!”阿航拍拍手,算是交接完畢。
聽到阿航還要出去,阿毅搶着喊道:“這回說什麼我也要去了,學了一整天的朗門語,真的好煩躁啊!”
“不行,你必須留在這裡弄到我們最需要的資料!”阿航搖了搖頭,斷然拒絕了阿毅的請求,事實上,那個山洞裡的軍事禁地,也不是瞎闖就行的,在這條星艦上,阿航只對格夫曼的實力放心,其他人,都比不上夜狼,還有那些異能者。
阿毅被阿航拒絕,扁了扁嘴,這樣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阿毅也不難過,更不辯解,只要對阿航有用,留下來也不是壞事,而且,阿毅看到了阿航眼中的擔憂,心下早已釋然。
“那我陪你去吧!”格夫曼知道阿航擔心阿毅實力不夠,便主動請纓:“我們現在動身?”
阿航點點頭,不過,看了眼格夫曼身上的裝束,又忙搖了搖頭,神情嚴肅的說道:“你先去換身戰甲,最好是鱗甲和特種機甲都穿上!”
格夫曼看着阿航的眼睛,阿航說得這麼鄭重,即便面對魔獸大軍時,阿航也沒有這麼嚴肅過,格夫曼知道,阿航一旦認真,那事情可能會很棘手,生命攸關,格夫曼也不託大,馬上轉身返回自己艙房更換裝備。
“阿毅,這傢伙交給你,雖然他沒有什麼攻擊力,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阿航依然不忘叮囑,雖然沒有正式的職務,但阿航現在所說的話,除了海曼艦長之外,也不會有人質疑,阿航實在是不想讓朗門人知道博士家族這麼多年來,對人體與其他生物異合的研究被獲知,其實,這也是對朗門人的不信任。
重返山區軍事禁地,自從抓走了博士之後,這裡的戒備更森嚴,原先沒有的山壁崗哨,現在全都出現了,山腳到山頂,每拉開幾百米,就有一架探照燈四處來回掃射,注意看的話,還能發現探照燈架旁邊,閃着微弱的綠色光點。
現在快凌晨五點鐘了,是人體生物鐘最睏乏的時候,睡覺中的人,一般在這個時候睡得最熟,同時,這也是夜色最漆黑的那一刻。
阿航和格夫曼並沒有從空中由原路過來,從海上捷徑直接過來路程大大的縮短了三分之二,兩人索性走了過來,也因此,軍事禁區的雷達沒能發現這兩個潛入者。
阿航熟練的爬上山腰,在自己原先盤坐的地方下方,阿航探到一個緊急通道,順着這個通道直下,就可以很順利的進入基地。
隨手在地上揮揮,反扣的通道口自動的從裡面打開,在通道內側,一排鐵懸梯沿着幽深的通道直直的向下,下方,隱隱傳來一陣整齊的踏步聲。
阿航和格夫曼相視點點頭,阿航比比手勢,先滑入了通道,沒有觸碰到任何地方,阿航全憑念力懸浮着,直至下方出口才急停,無聲無息。
緩緩的彎腰抱腿,阿航小心的倒翻過來,耳朵湊近出口,仔細的傾聽下方的聲音。格夫曼隨後落在了阿航上方,等待着阿航的下一步動作。
山洞很大,通風口也不少,從阿航所處的這個位置,聽到的大都是嗚嗚的風聲,間或,纔有一陣鋼索的絞動聲,似乎是在反覆提升放下什麼重物,也許,那是一臺升降機的動作聲,除此之外,這個山洞裡再也沒有更明顯的聲音了。
阿航緩緩的向下降,微微的將頭探了出去,明晃晃的壁燈就在阿航臉旁,灼熱的溫度很明顯的就感覺得到,那一陣白芒也同樣的讓阿航感到一陣炫目,竟一時控制不住念力,身形不禁急墮,幸好,格夫曼在身後關注着,迅速的出手,一把操起阿航的腳踝,才止住了阿航的落勢。
連續的震抖讓阿航也清醒了點,不過,半個身子已經露出出口,幸好這裡空空蕩蕩的沒一個人,只有幾部監控來回的轉動,恰恰在這個角度,算是監控的死角。
這裡只能算是一個寬敞的平臺,阿航所聽到的絞索聲的確是升降機的聲音,在平臺的邊沿,共有三部大尺寸的物資升降機,沒有外罩,只有一個個簡易平臺和半腰高的欄杆,一個個絞盤懸在頂上,中間的絞盤正在轉動,從阿航的角度,看不出是上還是下。
阿航慌忙扭頭拍拍自己的大腿,提醒格夫曼注意,隨後直直上頭,又比了比升降機方向,格夫曼頓時領會,抓着阿航急升一米,堪堪將阿航收回出口。
好一會,升降機停止,幸好阿航沒有冒險等待,這部升降機是上升的,兩個人的腳步聲從升降機平臺上踏出。
“聽說將軍已經下達了開放試驗場的命令,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景?”
“別管他什麼情景,你也不想想,那些都是什麼怪物,我們老實的呆在基地裡,有七道閘門保護着,只要留着小命就好!”
“……”
“那倒是,不過,要是這些怪物都跑到外面,那外面不是全完了?我們的親人可都在市區啊!”
“那有什麼辦法,只能祈求那些怪物還有點人性,……新戰士……不死……”
這兩人的交談聲突然低沉下去,阿航一時也沒聽清後面的話,要不是這兩人漸走漸近,阿航可能一個字也聽不到,不過,斷斷續續的聽到後半截話,阿航也弄不明白‘新戰士’‘不死’指的什麼意思。
兩名士兵從阿航眼前走過,卻已經不再說話,阿航在一瞬間,能看到兩人擔憂又無奈的表情,特別是眼睛裡蘊含的驚懼,這樣阿航更想知道,這個軍事禁地下方到底什麼狀況,竟然會讓士兵們如此駭然。
腳步聲在大門邊消失,稍後,再次響起,但從踏步的聲音輕重緩急,阿航還是聽出,這不是剛纔的兩人,很快,另外兩名士兵匆匆的從升降機落到禁區下方。這是臨時換崗,剛好讓阿航碰上了。
阿航招招手,示意格夫曼放開自己的腳踝,身子便如蛇一般,彎曲着腰身,緊緊的貼着天面向升降機游去,格夫曼的身板太硬,加上一身機甲,無法像阿航那樣遊動,只能倒過來,背衝着地面,四肢緊緊吸附在天面,如壁虎一樣迅速的跟上阿航。
升降機向下大概有一百多米,在升降過程中沒有其它通道,簡單,但卻很安全,沒有任何人可以自由上下,所以,上下都沒有一名守衛,只靠着兩部監控像頭記錄着上下。
阿航仔細計算着像頭的角度,交叉的地方正好是中間的那部升降機,每五秒鐘,像頭便會相錯轉動30°,這樣就可以將所有的升降機艙地區全都掃描到,五秒鐘之後,像頭又會回到中央。這也就意味着,阿航和格夫曼只有五秒鐘的時間,而且必須從兩側下去,不可能從鋼索向下滑落。
這對於兩人來說也不算難事,以兩人的功夫來說,哪怕只有一秒鐘時間,也已經足夠,兩人打打手勢,分指左右兩側,隨後做了個OK的手勢,之後,迅速的向兩側爬開。
阿航心中默數着,在像頭相距交叉停滯的一瞬間,阿航突然滑落,只是眨眼間,便已經墮下十多米,在半空中連續變換了幾個姿勢,阿航就像張開翅膀的蝙蝠,平展着身體,開始減速。
另一頭,格夫曼依然保持着垂直的姿勢,頭衝着下方急速落下,很快,便超過了阿航,搶先一步抵達下方出口,但在這裡,卻不得不停住,因爲升降機的出口處上方,裝上了一整幅牆的紅外安全裝置,只要大如老鼠的生物,都會觸動這個警報裝置。
這裡與上邊完全是兩個天地,上邊可以說是鬆懈,這下邊卻是五步一崗,守衛森嚴。上邊簡簡單單毫無設施,但下邊卻是一個龐大的地下高科技世界,一個個透明的防彈緩衝艙裡,許多身穿無塵防護衣,頭戴防護帽的技術人員正專心的進行着血腥的研究。
阿航只看到一具具動物的屍體堆積在試驗檯旁,一旦滿了,纔會有一名清道夫進來取走,每一個無塵艙裡,進行的項目都不同,阿航數不清這裡同時進行着多少項目,但阿航知道,這裡還不是那兩名士兵恐懼的原因,只有繼續向深處走,才能看到世間的絕寰煉獄。
格夫曼指着裡面重重守衛,無奈的攤攤手,阿航笑笑,如果是以前,阿航也許也想不到該怎麼處理,可是,自從掌握了神念空域,這已經算不上難事了,在幾個小時前,阿航還用空域的能力炮製過瑞絲凱利夜總會的研究所,將那裡從裡到外,完全的改造一遍,那裡,已經沒有一條暢通的通道,牆體早已經不算牆體,只能算是一堵堵石門。
阿航伸出手,在天面上方先改出了一個深坑,這裡足夠阿航和格夫曼兩人暫避,至少得先保存一下體力和精神力先。
坐在坑洞裡,阿航靜靜的傾聽,每一個地下基地裡,什麼設施都可以少,就只有一樣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通風口和管道,阿航現在要探查的就是可以向下行進的通風管道。阿航記得,在上面平臺的時候,的確聽到過嗚嗚的風聲,還有旋葉的轉軸聲,這都是通風管口的必然產物,只是,阿航並沒有太在意它們的位置,身處這樣的環境,要想仔細探尋,便等於打蛇沒打七寸,卻去打腰身一樣。
彎彎曲曲的找了很久,阿航好不容易纔找到一條很特別的通風,說特別,是因爲它的氣氛,這不像其餘的管道那樣,雖然充滿了實驗室的那種異味,但好歹也沒有血腥殘暴的氣息,可是,這條通道里,卻充滿了這樣的氣息,而且,怨念強烈得讓人驚悚。
阿航突然睜開眼,雙眼充滿了一種迷茫,對生命意義的迷茫,什麼樣的環境,會產生那樣濃烈複雜的氣息?
“找到了?”格夫曼湊過來,低聲的詢問。
阿航點點頭,但卻沒有馬上行動,反而有點擔心的看着格夫曼,身手點了點格夫曼身上的裝備,示意格夫曼提高警惕,這個地方完全超過了異世界的那個魔獸世界,即便是阿航,也不敢大意。
格夫曼很疑惑,雖然這裡透着強烈的不安,但什麼場面沒遇到過,格夫曼對自己的實力更是自信滿滿,除了阿航一人,格夫曼自信已經超越了花帝的全盛期,這也是得益於阿航的提攜,將空域的理念傳授給了他,將格夫曼的功力向更高的層次提升幾級。
阿航可以在九級的重力狀態下自由動作,格夫曼現在也可以勉強承受了,爲了讓阿航放心,格夫曼沉沉的將大手搭在阿航肩頭,用力的按了按,並豎起食指晃了晃。阿航笑笑,點點頭,隨即展開了神念空域。
第六卷 基因變異 第三百一十七章 生物基因1
黑暗悠長的通風道里,傳來的陣陣低吼,還有嗖嗖的腥風,夾雜着異樣的騷味,傳遞着一種危險的訊號。
沒有燈光透出,這裡是地下最底一層,格夫曼肩頭的射燈一晃一晃的搖動,令人不免眼花繚亂。
“***,這到底什麼地方,這麼燥悶難耐的,心口憋得MD難受死了!”格夫曼在這隻能彎腰爬行的通道里禁不住報怨起來。
阿航還好一點,畢竟身材相對瘦小的多,爬行起來也少了磕碰,不像格夫曼那樣,每一步都東碰西撞的響個不停,聽到這樣的響聲,頭頂又不時的震動,當然會氣悶了,阿航嘻嘻的偷笑着,卻依然自顧的往前爬,格夫曼停滯了一會,讓心情平復一點,才又迅速跟上。
兩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爬行了約兩百多米,現在,連阿航也搞不懂所處的位置在哪了,唯有迎面的陣陣熱浪可以證明兩人已經深入山體深處。
“噓!”阿航突然停了下來,輕聲示意格夫曼:“聽,這裡的聲音怎麼這麼奇怪?”
聽到阿航的提示,格夫曼慌忙頓住,撫着剛又被撞到的腦袋,側耳傾聽着,這裡已經達到了核心處,之前所聽到的低吼,似乎不是沉悶的宣泄,倒像是臨死前的哀嚎,這很異常。
“難道這裡是墳場?”格夫曼皺着眉頭氣悶的問道:“那那種令人心俱的氣氛會是什麼?”
阿航又再仔細的聽了一會,搖了搖頭,提示道:“不對,我不是說這個,你有沒有聽到很特別的聲音?比如很多動物摻雜在一起的聲音。聽,這是蛇吐信的噝噝聲,還有獅虎的喘氣聲,天,還有很多,可是,我感到這都是人類的氣機,這怎麼可能?這麼龐大的一羣,那都是人嗎?”
阿航的六感已經遠遠超過了格夫曼,所以阿航能聽到細微的聲音,而格夫曼卻只能聽到低吼,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混沌就是之高境界。
博士之前所說的話的確是真實的,只不過,博士的研究卻被軍隊所利用了,而這個人,除了哈蘇中將,阿航也想不到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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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邊緣,阿航就必須更小心,誰都知道,動物的某些本能,會讓動物具備人類想象不到的危機感,以阿航和格夫曼這兩人身上蘊藏的強橫力量,說不定很輕易的就會被感受到。
前方已是盡頭,在盡頭處,往下方有一個很大的洞口,但也只有簡單的鐵絲網罩住,除此之外再也沒有防護,從映出來的影子可以看到,洞口下方是一個巨大的排氣扇。
‘高處’,阿航頭腦裡第一時間閃過這個詞,也只有高高在上,纔可以不需要各種防護措施。
“我另外開一個洞!”,阿航回身,指着抽風扇扇葉快速轉動的影子對格夫曼低聲說道。
格夫曼點點頭,很自覺的抽出半月刃,雙手緊緊的握着,看得出,這一刻,格夫曼也有點緊張。
阿航在地上比劃了一下,感應地面下方的情況,感覺沒有阻礙,才展開空域念場,迅速的在地面豁開一個大洞,呼呼~,一股熱浪從下方噴涌上來,那股腥臊相當難聞,比動物園裡的那種味道還衝,還濃,就像這裡有無數的動物,無數的屍體發酵之後一樣。
阿航有點後悔自己沒帶特種機甲出來,這種味道就已經讓人夠嗆了,問到就已經倒了,更不用說戰鬥,真不明白下面的那些‘東西’怎麼能夠忍受得了。
阿航避開了洞口,摒住呼吸,儘量的不去想那些污穢的東西,格夫曼看着阿航的難受樣,得意的笑道:“你那什麼表情,我怎麼就沒感覺呢?呵呵!”
阿航懶得說話,伸手指指洞口,別過臉偷偷的換氣。格夫曼也不真的較真,慌忙趴在洞口邊向下看,這一看,頓時愕然。
這下面哪是人間,地獄也沒有這麼糟糕,熾熱的地火熔岩時不時的從某處噴濺出來,空氣中瀰漫着黃不黃黑不黑的霧氣,但又聚而不散,任由上方的抽風扇如何的吹,也抽不起一絲。
生活在這霧氣裡面的看不清是什麼生物,只能隱約的看到一些熟悉的動物姿態,在四周光滑的巖壁上,偶爾突出的尖峭上還掛着不少死屍,早已經腐爛到空剩灰暗的骨架,一個個重疊着,看樣子還算是人類的遺骸,只是,不知道怎麼跑到那種高度去的。
這裡算是很大了,格夫曼看到的只是洞口下方的情況,在四周,還有不少溶洞,由於光線太暗,根本看不到裡邊的情況,只能偶爾的發現裡邊閃動的一雙雙兇狠凌厲的惡眼。
嗷~,一聲狂嘯突然從中心震響,攪動得霧氣也不斷地變幻,一個半身赤裸,體黃毛長,體格異常壯碩的獅臉人身怪物突然從霧氣裡竄出來,迎着半空的格夫曼張開血盆大嘴作勢就咬,剛纔的暴吼就是這傢伙發出的,看這氣勢,確實有萬獸之王的霸氣,只是,這是人還是獅子?
獅頭人身怪物只能撲高四米多,以它的體格來說,這已經相當驚人了,但地面離抽風口有將近十五米,不用飛的,很難從地面躥到通風口。
沒等格夫曼看清楚,獅頭人身怪物已經落回地面,但在霧氣裡,卻突然多了些什麼,只聽到獅頭不斷的咆哮着,似乎很憤怒,但卻沒有再次躍起,只是在霧氣裡不斷的跳躍翻騰,直攪得下面風起雲涌似的狂躁。
格夫曼急切的想知道下方到底什麼況,忙聚起念力,隨手施放出‘殃雲蔽日’,十數個旋風迅速的擊向下方,霧氣抵受不住狂風的催迫,頓時四下散開,露出了地面的一切匿藏。
獅頭人身正在和一條蛇互搏,這是蛇嗎?格夫曼不敢確定,只能從它的頭部那尖突的喙部,和不住吞吐的信子看出蛇的特徵,但在同時,它又是半人的身體,只是體表長滿了鱗片,體格與獅頭很相似——健碩。
兩頭怪物在地面撕扭在一起,翻滾着,碾壓着地面一片發黑的碎骨,一根根斷裂的尖骨就像一顆顆釘子,毫不留情的刺入破壞着逝者寧靜的傢伙身體,無論是獅頭還是蛇頭,都被沉沉的透骨,暗紅的毒血瞬間從緊繃的身體裡飈濺出來,直射幾尺之外,破開四周的濃霧,隨後化成一陣青煙。
獅頭的力量強橫,雙臂死死的按着蛇頭,拼盡全力的抵抗着蛇頭黑色的蛇信襲擊,蛇頭被掐着脖子也極其的難受,慌忙擡起膝頭猛擊獅頭的脅下,砰砰~,連續幾個兇猛的擊打,終於讓獅頭右臂痠麻,不得不鬆開了一隻手,但蛇頭並沒有放棄追擊,雙腿靈活的收縮,抵在雙方之間,大腿突然的用力,猛地將膝頭做轉軸,將小腿和腳掌加力踢了出去。
這一下,逼使着獅頭又鬆開了另一隻手,身體被踹到了半空。獅虎都屬於貓科,在半空的靈活性依然不改,順勢的收腰旋身,獅頭穩穩的落在了蛇頭幾米外,兩頭怪物相互的怒視着,獅頭的雙目忿怒情緒令身體更加緊繃,肌肉堅硬得像一塊塊鐵。
獅頭突然低頭,彎腰,衝刺,這一瞬間的動作串成最強的撲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挾着滾滾的氣浪涌到了蛇頭身上。
蛇頭還想閃避,但根本避不開,雙肩頓時被獅頭的利爪穿透,噝噝~痛苦嘶鳴着,蛇頭忍痛,憑着自身的體質條件,悍然的發起了反擊,雙臂突然由胸前向外繞了個大回環臂,死死的纏住獅頭的雙臂,頂着肘部,硬是將獅頭的雙臂反扳了過來,但在同時,蛇頭的雙肩也被獅頭翻勾的利爪挑破,血肉頓時濺起,蛇頭的雙肩一團血淋模糊。
蛇頭知道,只要獅頭在繼續用力,毒素就會加速流到心臟,只要保持着這姿勢就夠了雖然自己身上也受到了骨刺的傷害,但蛇頭似乎有抗毒性,而且身上的鱗片抵禦了大部分碎骨釘的傷害,所以,蛇頭現在是有恃無恐。
持續了一會,獅頭終於毒發力竭,軟軟的鬆開了曾經有力的雙臂,放開了對生命的擁抱,就在這一瞬,蛇頭髮起了致命的攻擊:雙臂環纏着獅頭的腦袋,身體突然扭動,使勁的向外延展,雙臂在身體的支持下,猛地將獅頭短頸拔下。
噗~,獅頭的雙眼依然怒睜着,但也只能看到地下躺倒的身體,那斷頸處噴濺的涌泉。
第六卷 基因變異 第三百一十八章 生物基因2
蛇頭人身怪物擱置着獅頭,貪婪俯身的啜飲着洶涌血泉,渾身霎時濺滿了熱血,滴滴落落的在鱗片上滾動,這時,又有數頭蛇頭人身怪物擠了過來,眼裡滿是貪婪,但又不時閃過惶恐,似乎很懼怕啜飲中的這頭,遲遲不敢下手。
等到狂暴的蛇頭,痛快的吸完熱血,仰頭狂傲的噝噝叫囂時,四周的其它同類再也顧不得勝利者的威赫,齊齊撲了上來,瘋狂的撕扯着剩下的身體,嘶喇喇的一陣皮裂聲,紅白相間的肌肉頓時掀翻在體表外,蛇頭們情緒在這一刻亢奮到了極點,低頭撕咬起來。
這一場怪物的生死相搏,雖然算不上精彩,但氣氛卻刺激得人的心臟,止不住的加速跳動,格夫曼忍住內心失控,猛地向後坐倒,呼呼的直喘着氣。
“怎樣?”阿航依然捂着鼻子,看到格夫曼這樣失態,好奇的悶聲悶氣問道。
“MD,太野蠻了,這簡直就是原始的茹毛飲血時代,MD,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格夫曼這樣的人,何嘗見過這樣人吃人的場景,即便戰爭,也只是死人就完了。
“恐怕就是指這個了。”阿航附和的點點頭:“那兩名士兵所懼怕的,應該就是這種場面,如果真的把這些傢伙放出去,軍隊肯定不會插手,外面的人,遇上這樣的怪物,那還不是等死啊。”
恐怖的場面頓時浮現在兩人腦海裡,兩人不禁感到寒慄。
“全毀了?”格夫曼鎮定下來,雙眼裡透着無窮的殺意,冷冷的問道。
阿航略一沉吟,用力的點點頭,不過臉上的疑惑不解,臉色並不好看,彷彿有什麼是困擾着,懸而未決一樣。
“怎麼?“格夫曼看出阿航有心事,趕緊問道。
皺眉看了看格夫曼,阿航突然反問:“你沒發覺有什麼異樣嗎?”
異樣?格夫曼心頭掠過一絲不安,雖然自己並沒有發覺什麼不妥,但格夫曼相信阿航的感覺,高手往往總是比別人感覺到情況的異變,所以,高手也總能比別人早一步做好準備,受傷的可能性大大的降低,要想讓一個高手死掉,除了出其不意外,那就得你是一個超過目標的絕頂高手。
看到格夫曼的疑惑印在臉上,阿航很乾脆的說了出來:“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要追蹤那幾個異能者,可是,從踏進這裡的第一步起,我一直沒有發現他們的氣息,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們回到那個研究所去了吧?”
“之後呢?別忘了,那裡的入口已經被我封了。從這裡來回,以他們的速度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何況,也不可能全都出去啊?”阿航搖着頭,這正是阿航所擔心的,如果是報仇,那自然要一起行動,可是,這些人根本找不到阿航的蹤跡,而且還知道阿航就在附近,又豈會隨便從這裡出去?
格夫曼對這種東西反應較爲愚魯,所以,只能在教廷武士裡做教長,教廷武士隊長的職位,只能由沉穩和思維敏捷的剛鐸、塞夫兩人擔任。
阿航也知道格夫曼的性格,知道不說清楚,這位功力奇高的武癡是不會明白的,只好繼續說道:“我認爲,這裡只是他們誘我來的陷阱……”
說到‘陷阱’,阿航突然想到博士和夜狼最後的那段談話,突然想起魔術師來,頓時失聲大喊道:“糟了!”
“什麼事糟了?”格夫曼聽得一頭的霧水,越聽越不明白,急的直撓腦袋上的頭盔,弄得唰唰直響。
“教長,這裡有你負責摧毀,我必須返回我外公家,不然,就……”阿航下意識的想到魔術師變換成外公的模樣,誘騙自己倒是小事,就怕着過程,外公會遭遇不幸,那纔是最難受的。
“好,你去吧,這裡有我,包管它一個也跑不了!上面那些研究室,我也會把他全毀了!”格夫曼眼裡透着極度的厭惡,狠狠的瞪了地面那恢復原樣的霧氣,下面那森森變異的骨骸,想起就叫人心裡難受。
阿航暗歎自己運氣好,這一次過來,沒有拒絕格夫曼,要不,這裡的怪物稍後就會被放進市裡,那就是一場人間慘劇,而且最重要的,阿航並不希望現在就與哈蘇中將翻臉,畢竟,那會牽涉到外公家與軍政複雜的關係,向哈蘇中將這樣的爲人,搞搞陰謀暗殺之類的,還真叫人防不勝防。
想到這,阿航不得不盡快動身,拍了拍格夫曼的肩頭,又將洞口再次擴大了些,方便格夫曼進出,隨後,急急朝外掠出。
格夫曼一回身,阿航已經無影,愣了愣,突然怪叫一聲,猛的跳了下去,念力在雙劍的運使下,形成最強的氣旋,煉獄的霧氣盡被捲起,格夫曼怒吼一聲,雙手高高揚起,混濁腥臭的霧氣被格夫曼源源不斷的送上通風口,從抽風扇和阿航破出的洞口,一直沿着通風管,向外破散。
依猶在飽餐的蛇頭人身怪物乍見格夫曼,都愣住了,停止了嘴裡的咀嚼,隨後看到格夫曼怪異的姿勢,不禁疑惑到出神,渾然忘記了廝殺的本性。
但提着獅頭的勝利者卻沒有被格夫曼震懾住,兇殘的本性在它心裡只有不停的殺戮,在這個地下世界,唯一的秩序就是殺戮!唯一的生存法則就是殺戮!唯一的興趣依然是殺戮!
噝噝~,最強的蛇頭人身怪物,習慣性的吐了吐信子,來自於蛇的本性,蛇頭人身怪物也秉承了探尋獵物訊息的天性。
格夫曼聽到身後的微弱聲音,並不轉身,蛇頭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在空氣裡引起的震盪,已經令格夫曼清楚的獲知信息,而且,身體的細胞更是早早就對危險,發出了警惕的訊號,格夫曼雖然高舉着雙手,但腳下,卻已經暗暗準備。
蛇頭人身怪物雙臂環狀抱在胸前,格夫曼之前看到的那招絞殺又再準備突施,格夫曼心中冷哼,像這樣簡陋的招式,只能對付普通人,要想對位列頂級高手的格夫曼施爲,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格夫曼故意一直高舉着雙手不放,露出背後大大的空門破綻,就是要引誘這些怪物發動攻擊,蛇頭人身怪物果然經不起誘惑,在格夫曼揚起頭來的一瞬間,突然撲出,雙臂迎向格夫曼的脖子環狀摟擊,蓄勢的一擊速度很快,比之前與獅頭對戰的速度要快得多,也敏捷得多,一陣腥風才拂過格夫曼的頸部,蛇頭的那股必殺氣勢,也已經令格夫曼的細胞感受到了。
“去死!”格夫曼在最短的一瞬間,突然出腳後踢,身高的優勢令格夫曼的踢勢又遠又狠,機甲包裹的右腳掌,準確的踢中蛇頭的臉,只聽喀喇一聲,蛇頭的頭骨已經碎裂,格夫曼同樣蓄勢的一腳,重逾千斤,擊打的速度又快,蛇頭根本抵受不住,腦漿頓時從腦門的破裂處濺出。
摻雜着血絲的濃白腦漿在空中連成一線,頓時吸引住了撲在地面進食的其它蛇頭,噝噝~的興奮嘶鳴聲交織響起,躍躍欲試的身體繃得緊緊的。
可是,這些怪物忘記了身邊的終結者,格夫曼收回右腳時,雙手順勢放下,斜斜的張開在身側,手腕旋轉,兩把半月刃隨着心念已然展開,穩穩的落在格夫曼的掌心,喀喇喇,格夫曼的指關節一陣脆響,緊緊的握住了半月刃的劍柄。
利器在手,格夫曼猶如天神現世,氣勢迅即散漫,充斥着地下世界的每一處,霸氣!震懾!
短短的時間裡就提升到九級的力量,在這裡展開了試煉,雙劍的劍輝突然爆綻如電,哧哧的跳躍着,與阿航輕靈的劍氣完全相反,格夫曼所激發的劍靈剛猛無儔。
身形在跳躍的劍氣輝映下展開,格夫曼在空中留下一串的殘影,從轉身到繞行至蛇頭們的身側,每一個動作就像被定格的瞬間,但人卻已經不在那一瞬間裡,格夫曼手中的半月刃卻是連成了一道劍浪,起起伏伏的做了數次變化,直到最後,在蛇頭們的頸處,才突然斷開。
洶涌浪潮的每一次拍擊海岸,所激發的力量和氣勢不是人力所能敵的,格夫曼現在這一擊也一樣,突然中段的劍浪殘像,只是爆發的殘念,格夫曼在一瞬間,已經刺出了三十多劍,每一劍都深入蛇頭體內一寸半,每一次都劃出一寸半的口,在頸部和腦部,這樣的口,足以致命,但格夫曼只是盡情的宣泄着,將這一擊淋漓盡致的使完。
第六卷 基因變異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夜狼的報復1
雷霆萬鈞與雷厲風行都屬於速度搶攻的招式,在格夫曼的手中完美的運使着,更添威勢,但殺意也在這一招之後更濃,格夫曼不得不停止招意,平抑住心頭的失控情緒。
當年創教大神所傳授的招式,每一勢都威力無比,只是,能在對陣中連續運使的,除了大神一人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因爲這樣的劍勢,只會促使劍控人心的異象,很多人,就是在這種狀態下入魔,這也是大神始料不及的,最終,這樣的招式已經列爲禁招,只有高職纔可以試着修煉。
格夫曼位列教長之前曾被上一任隊長私自傳授,只是,格夫曼性格的因素,纔沒辦法如常的運使,在招意上,反而不如剛鐸隊長,這也是格夫曼執意不肯參與隊長一職競爭的主要原因。
沉沉的喘了幾口氣,格夫曼平息了自己觸動魔唸的殺氣,環眼掃了一圈身周大大小小十多個洞穴,裡邊透過黑暗射出的犀利目光熾盛,格夫曼似乎已經聽到了這些怪物喉頭髮出的‘咕咕~’吞嚥聲,格夫曼在一擊之後,已經成爲合衆之敵。
地下世界的秩序,並不是只由一個種類的怪物維持,最強的也並不一定是喜歡露頭的,那些好事的,最終都會成爲羣攻的嘴下美食。
每一段時間,這裡都會被更換一批怪物,阿航和格夫曼所找到的地方,其實是鬥獸場,每一個經過鬥獸場試煉而存活下來的,纔可以繼續參加升階的試驗,失敗者,就只能成爲一堆堆斷裂的骨骸。
而士兵口中所說的那些被釋放者,也並不是鬥獸場裡這些不成熟的戰士,已經完成基因改造的成熟戰士,現在早已經不在這個基地裡,在阿航到來之前,便已隨夜狼等人出發,前往維爾夫大街,數量倒是不多,連同夜狼五人在內,也僅有三十一名,但就是這樣的一支超強隊伍,也足以讓整個城市陷入恐慌之中。
報復,夜狼的心裡只有仇恨的報復,儘管博士並沒有真誠的關心和照顧過夜狼,但在夜狼的心裡,博士就是不可取代的親人,阿航既然帶着劉老太爺的手下顯擺,夜狼很自覺的就把這裡,視作打擊阿航的第一目標點。
潛伏了近兩個鐘頭,但整條大街都被層層軍隊的士兵設卡守衛着,當初還是中將爲了防止馬蘇裡中將找麻煩,特意佈置的崗哨不僅沒有撤離,反而增加了不少,過往車輛和行人,只要不是有頭有臉的高層人物,一併都要接受盤查。
對於這樣的做法,哈蘇中將的解釋讓人半信半疑:“現在是非常時期,爲了保證城市的正常秩序和安全,特別是政商領導級的人物安全,這是必須的做法!”
可是,這樣的解釋又怎能站得住腳,自從艾克上校一事以來,這裡從沒發生過異常,所以,大家在私底下都在猜疑,這是不是哈蘇中將爲了表現自己的大權,借勢打壓政界的力量。不過,不會有人相信,哈蘇中將真正的意圖是爲了暗中對付劉老太爺。
當初攻打卡卡波里小島的時候,哈蘇中將損失極慘重,最後的一點軍備都被耗掉,現在國內這種財政狀況,要相等國會撥款,那是癡人說夢,每每想到自己的損失,哈蘇中將便不得不憤恨的想起商界的這些名人。
哈蘇中將拼掉自己手裡的牌,保住了這些滿身銅臭的傢伙,可在事過之後,竟然沒人表示一下。更讓哈蘇中將氣惱的是,劉老太爺的外孫——阿航居然這麼出風頭,海島上的一戰,已經讓查泰局長神話,所有的人都紛紛擠向劉老太爺家,送禮的人絡繹不絕,這怎麼能不讓哈蘇中將眼紅。
增加崗哨的力量,說白了,只是一種仇富心理作祟罷了,哈蘇中將就是見不得劉老太爺早已如日中天的聲望,繼續的增加下去,哈蘇中將要向所有人證明,在這座城市裡,皇帝只有一個,那就是中將本人。
但讓哈蘇中將意想不到的是,就是在這種思想下,在這種安排下,竟然幫了劉老太爺和阿航的一個大忙,將狙殺劉老太爺全家的超能部隊,整整拖延了兩個小時。
“將軍!”夜狼躲在一輛SUV裡,被阻延了數個小時,又沒辦法聯繫上熟睡中的哈蘇中將,一直到清晨六點多鐘,叫醒了中將。
“MD,這麼大早就吵死了!有屁快放!”聽得出,哈蘇中將極不耐煩,誰在睡夢中被吵醒,也大概是這脾氣,何況,一個有權有勢的將軍。
“對不起,將軍!”夜狼忍着心頭的火氣,低聲下氣的賠着不是:“這麼早就把您吵醒了,是我們不對,不過,我們有要緊的事像您彙報!”
“手冢呢?怎麼不是他給我打電話?”哈蘇中將雖然剛醒來,但遇事三份警,首先確認對方的身份。
夜狼回頭看看手冢不二,知道哈蘇中將疑心病重,無言的將電話塞在手冢不二的手中,就像交出指揮權的將軍,這一下,輪到手冢不二心慌慌了。
“將~將軍閣下!”手冢不二怯怯的看了眼怒視着自己的夜狼,眼神閃爍不定,微微顫抖着展開視訊,接過夜狼的話繼續彙報:“博士被不明身份的人抓走了,研究所也毀了……”
“什麼?”哈蘇中將一下子從牀上彈坐起來,大聲的呵斥道:“這麼隱蔽的地方,誰會找得到?要是這麼容易被毀了,二十年前就完了,還用等到現在?你們這羣廢物!……”
夜狼不理會哈蘇中將是否生氣,突然一把搶過視訊電話,截斷將軍的話,沉聲說道:“有跡象表明,這是劉家的人乾的?”
“MD,又是那個老東西,我派這麼多兵守着,他都能找人做事,***,這麼厲害!”哈蘇中將毫不避諱的就說出了自己安排的意圖,可見,與博士這個集團的關係斐深。
“將軍,我們現在計劃血洗劉家,並捉住那個死老鬼,好換回博士,您看……”
哈蘇中將乍聽如此大膽的計劃,心中也突然咯噔了一下,劉家的勢力龐大,與政界的關係根深蒂固,而且人緣極廣,要想動劉家,那就等於製造一場遠遠超過瑞絲凱利夜總會的大事件,這要是追究起來,自己也會受到影響的。
哈蘇中將不得不好好考慮,左右權衡,最主要的,還是懼怕事後的聲討,那要是損害了自己在軍界的地位,還是得不償失。
等待着回答,夜狼心中也在替哈蘇中將盤算着,另一個計劃在同一時間擬訂,思量了一會,夜狼又再小聲的說道:“將軍,如果在血洗劉家的同時,再在市區裡製造一場騷亂,我想,這件事應該可以遮蓋過去,另外,我們還可以順便把您的政敵一併除掉,到時候,您的地位更是穩如泰山。”
“騷亂?”哈蘇中將疑惑的喃喃唸叨,什麼樣的騷亂可以將這個事壓下去。
“將軍,你可以把基因戰士放出來,然後,您裝裝樣子,把這些士兵收了,隨後,找些次品過來充抵,這件事,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您還大可以把血洗維爾夫大街的罪名扣在這些基因戰士身上……”
夜狼奸邪的計劃似乎有點超前,所提到的基因戰士,此時正在另外的幾輛車裡等待着,難道這些戰士出來的時候,不是將軍下的命令嗎?
“好!”仔細考慮過夜狼的提議後,哈蘇中將終於首肯,這是雙贏局面,只要處理的好,大可以把眼中釘全都拔了,甚至市長和查泰局長:“你們等等,我這就打電話到基地去,配合你們一起行動。”
“將軍!”夜狼慌忙攔住哈蘇中將,勸說道:“您在這個時候,儘量保持與外界的聯繫不要過頻,否則很容易牽扯進來的,您只要籤一份文件給我們,我們拿着去要人就行了!”
“這……”留下字據和留下聲訊,這都是證據,沒什麼不同,哈蘇中將沉吟不語,這就等於把柄落在誰手裡,都是很爲難的選擇。
“將軍,不用擔心,您可以用暗語,我們不說,誰知道您要派的是什麼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您下令打擊騷亂製造者呢!您請儘快,天快亮了,穆遊魂就在外面等着您的文件,另外,請您下令先撤走守在維爾夫大街的人。”
第六卷 基因變異 第三百二十章 夜狼的報復2
哈蘇中將擡手看了看錶,六點一刻了,時間真的很緊迫,天亮之後,血洗劉家的形跡就很容易暴露,“好,我馬上籤發!”哈蘇中將終於決定搏一搏。
夜狼關上視訊,長長的出了口氣,突然轉身對身後的魔術師讚道:“你的演技真不錯,竟然沒人發現你這個冒牌的中將,就連精明的曼奇尼中校也分辨不出,哈哈~”
面對夜狼的讚譽,魔術師絲毫不領情,冷冷的答道:“你爲了你自己的野心,居然要犧牲這麼多人,我真爲你感到羞恥!”
‘啪~’,魔術師話才說完,臉上頓時被重重的擱了一掌,一縷血絲霎時從嬌豔的紅脣邊溢出,粉白的臉上,赫然一個大大的五指印,魔術師撫着臉,咬着牙沒去擦拭嘴邊的血血跡,雙眼怒視着動手的夜狼,在這個羣體裡,現在是夜狼最大,所有人只能遵從,不能反抗和辯駁,即便不服氣,也只能將這口氣吞下肚子裡。
夜狼狠狠的瞪了一眼魔術師,博士在的時候,夜狼肯定不敢這樣,但現在不同了,夜狼早就想找機會教訓一下,這個一直受到博士呵護的女刺客。
這一掌,打得夜狼心情極爲舒暢,若不是行動在即,夜狼還想在另一方面蹂躪一下魔術師,享受一下魔術師悽慘的呻吟,想到這裡,夜狼雙眼頓時轉成又有跳動的綠色,身下的器官也剛猛的頂起,直撐得褲襠繃得緊緊的。
“看,士兵撤走了!”夜狼在意淫的時候,身邊的手冢不二突然叫了起來。
夜狼狠狠的瞪了打擾自己春夢的手冢不二,嚇得手冢不二慌忙縮在椅子上,靠着門邊,低着頭不敢吱聲。夜狼這才滿意的轉向對面大街,的確,士兵們已經接到命令,正在從街道上搬走設卡的欄杆,迅速的丟到軍車上,不一會,整條街全都撤得乾乾淨淨,一個人都沒剩下來。
時間已經到了六點二十分,還有不到二十分鐘,天就大亮了,夜狼吞吞口水,對着通話器喊道:“現在,全體分九路向市裡進發,你們想怎麼打、怎麼砸、怎麼殺、怎麼玩都可以,但必須記住,一旦軍隊開來,必須馬上撤離,不許與軍隊對抗,明白沒有?”
“明白,長官!”
“嗯,很好!”夜狼對基因戰士的回答很滿意,也很享受,裂開大嘴得意的笑了笑,才命令道:“全體按既定方案行動,出發!”
SUV迅速啓動,‘茲~’,輪胎在地面的急促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車尾一陣濃濃的藍色尾氣突突的直噴,隨着車子引擎的再一次轟鳴,車子突然躥過馬路,直衝向斜坡上方,只留下橡膠輪胎摩擦後的難聞焦味。
風馳電掣的汽車迅速躥到坡頂的八號大門旁,茲~,突然的急剎車,在寧靜的清晨,這一聲極爲刺耳,但夜狼等人有恃無恐,紛紛拉開車門,迅速跳下了車,敏捷的從院牆外飛躥而進,守院的幾條狼犬還沒來得及叫,就已被斷月狠狠的劈成了幾段。
四條人影毫不停留的掠向別墅,由於這段時間,維爾夫大街一直受到軍方的‘照顧’,所以劉老太爺也放鬆了警惕,護衛宅院的保鏢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四個人,還都分散着在院前院後,直到四條兇悍的影子撲到時,保鏢們都還沒發現異樣。
嚓~,斷月閃電般的快刀,在前院巡邏的一名保鏢脖子上切過,只留下一抹摻着血紅的月暈,保鏢的頭顱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
院子後面,三名分散在花圃、船邊和牆下的保鏢,也在同一時間遭到襲擊,速度雖然不快,但偷襲的手段極高明,保鏢均沒有發現異狀,就同時被扭斷脖子而死。
四人重聚在前院的水池旁,夜狼看了看大門處,惡狠狠的低聲罵道:“MD,那婆娘竟敢不跟進來,回去後,我一定把她給奸了……”吞了吞口水,夜狼看着身邊的三個手下,淫笑着說道:“你們也很想吧,我搞完了,你們就一起上,不要留情哦,嘻嘻嘻~”
手冢不二和斷月聽到自己也有份,頓時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熾天使對魔術師不感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無趣的看着面前三個淫賊。
邪邪的淫笑了一會,夜狼重又扭頭看向別墅,高三層半的別墅裡,依然漆黑,剛纔的行動沒有驚動到任何人,這也是四人訓練有素,而且,也做慣了這種事,要想避開這些人的殺手,恐怕要由軍隊嚴密報護才行。
“按照平常的習慣,劉老鬼應該是住在二樓,這老鬼平時講究風水,所以不喜歡住在朝西的房間,你們看,這裡朝西的房間就只有左側,所以,那老鬼應該在正面這一間,斷月和我從樓下往上摸,手冢和天使從樓頂往下探,我們將他堵在房裡,儘快解決掉,只能傷,不能殺,聽到沒有?”
夜狼說完計劃,右手向上一指,熾天使和手冢忙應聲向樓頂攀爬,直到兩人上到房頂,夜狼才和斷月小心的摸進大廳。
吧嗒,踏進大廳的那一刻起,夜狼的心就開始往下沉,隨着一聲開關的響聲微弱的在漆黑中響起,一陣刺眼的光芒突然照射在夜狼和斷月的臉上,夜狼難受的不是眼睛的刺痛,而是心裡被羞辱的那種沉痛。
“死老鬼,真有你的,居然眼看着自己的人死掉,也不吱聲,有氣魄!”夜狼捂着眼睛憤憤的喊道。
花廳裡,威嚴正坐的劉老太爺滿目悲痛,大聲的駁斥:“畜生!若不是監控裡發現王真他們幾個沒動靜,我現在還着了你們的道了,我要你們爲王真他們償命!”
眼睛的適應只要半分鐘就足夠了,夜狼開口說話,就是爲了等這半分鐘,現在,夜狼已經絲毫無忌了。環視一週,在大廳裡的,也沒幾個人,加上花廳裡陪在劉老太爺身邊的,一共只有九人,雖然人數多出一倍,但夜狼相信,只要樓上的兩人摸下來,再來個突然襲擊,這九人和劉老太爺也不夠看的。
呼~,一團火球突然從樓上墜落在夜狼身後的門外,稍後,啪~,一聲悶響,一個人從樓上摔落下來,斷月籍着大廳透出的光匆匆一看,頓時大驚失色的叫道:“手冢!”
“你們以爲我劉家就沒人了?”劉老太爺雙目已經由悲憤轉成犀利的殺機,語氣更顯威勢。
夜狼才發覺,自己的確太小看這個老鬼了,不過,夜狼知道手冢的底細,倒不擔心手冢的傷勢,所以,依然牛氣的說道:“別以爲這樣就可以擋住我們,要殺你,我們完全辦得到!”
夜狼的話還沒說完,樓頂突然傳來幾聲淒厲的哀嚎聲,跟着,幾團火球從樓頂直墮入前院的水池,在水池的清水裡掙扎了幾下,又突然的熄滅了,池水上,頓時浮現着幾具燒焦的屍體,不用問,這都是熾天使的拿手好戲,劉老太爺也同樣的低估了夜狼幾人的實力。
夜狼好整以暇的回頭看了眼水池,得意的笑道:“怎樣,我說得沒錯吧?就憑這些凡人,想要和我們鬥,還差得遠了!”
說話間,跌在地上的手冢也爬了起來,隨意的拍拍身上,完好無損的大步走進了大廳,指着花廳裡的劉老太爺罵道:“死老鬼,搞埋伏啊,***,差點被你們玩死,你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該死就去死吧,還在這世上害人,MD……”
一連折損了八名家僕,劉老太爺心痛的雙手握得緊緊的,擱置在膝頭,不住的發抖着,話,也氣得說不出來了。
其他的家僕倒是依然冷靜如常,彷彿沒有事情發生一般,每一個人,渾身上下透出的氣,就像一座高山,一潭深淵,讓人摸不透的高深。
這九人,都是當年跟隨着劉老太爺打天下的烏賊,每一個人的功夫都很了得,劉暢和靖宇兩人已經很厲害了,但依然比不上這九人中的任何一人,別看這九人現在都五六十歲,進入了老年人的行列,但內家功夫講究的就是火候,越老,這火候就越精純,只要不是車輪般的持久搏鬥,已經很少有人能與這九人抗衡,更何況,現在九人還隱隱有合擊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