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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你?如果綾兒和林莊人不是你殺的,我爲何要殺你?殺了你又有什麼用?”厲斐淚眼婆娑,四十年堅持的信念突然崩潰,迷失了,一時找不到方向:“袁雲天,老夫在問你最後一次,你說的全都是真的?絕對沒有騙我?”雖然已經知道這是事實,但是內心深處卻不願意相信,在抗拒着
的確,一個信念堅持了幾十年,卻現是錯誤的,而且一開始就錯了,這如何能接受的了呢?
“祖爺爺,我叫你祖爺爺不是因爲想你放過我,也不是向你低頭,而是因爲你是綾兒的祖爺爺,是最寵愛綾兒的祖爺爺,您聽好了,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句虛言”此時的袁雲天雖然全身骯髒,頭散亂,身上還散着陣陣餿味,但是絲毫不能遮掩住圓月級頂級強者和級勢力袁家家主的威勢,強者的尊嚴不容詆譭,不管什麼時候沒人能詆譭他說的話,就算是身陷囫圇也不行,這件事就更加不行了
“呵呵……哈哈……”聽着袁雲天那不容置疑的肯定,厲斐的身體微微的抖動着,一聲聲笑聲從口中飄出,越來越響,越來越大,狂笑聲中充滿了淒涼的悲意,失去至親和家園的悲痛,四十年的堅持化爲烏有,幾十年爲了報仇而付出的一切和所做的所有事情,一件件的在厲斐腦中展現。
他錯了,厲斐終於知道他錯了,仇沒報成,自己卻失去了很多很多,這四十年他一直在做着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想到這些,讓他如何去面對死去的親人的莊民?
厲斐愈的癲狂,地牢三層中充滿了他狂笑的聲音。雖然他是個半月級級強者,但是他更是個實實在在的兩百二十多歲的老人,一個爲了報仇獨自拼搏了四十年的老人,一個找錯了報仇對象、傷害了自己親人的老人
“祖爺爺,你不要這樣,你快停下”華楓實在看不下去了:“祖爺爺,綾兒妹妹和林莊人的仇還在等着我們去報,你快醒醒啊”
如果在不阻止,厲斐不是氣血逆流、心臟爆裂而死,就是血氣衝腦、變成癡呆
袁雲天此時也不敢遲疑,大聲喝到:“祖爺爺,你不想幫綾兒和林莊人報仇了嗎?你不想見見綾兒的兒子和孫子了嗎?”
“報仇”這兩個字沒有絲毫用處,因爲厲斐爲報仇付出了所有,但是除了一堆錯事,沒有任何收穫。
而“綾兒的兒子、孫子”這幾個字對厲斐產生了莫大的影響。紅綾是厲斐一手帶大的,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一天一天的看着長大。爲了紅綾,厲斐不顧自己的大限一天天接近,硬是等到紅綾出嫁後才動身嘗試突破
紅綾的死、親人和莊民的逝對他的打擊是難以想象的大,突破歸來後卻失去了所有,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他之所以還繼續活着,存活的唯一價值和目的就是報仇,所以他付出了所有。
厲斐因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標,因認爲自己做錯了事情、無顏以對逝去的親人而癲狂,忘記了袁雲天和紅綾的兒子,忘記了他最寵愛、最寶貝的重孫女還有血脈存留在世。
袁雲天的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直擊厲斐的天靈蓋,擊散了矇蔽直襲他大腦中的邪意,驅散了矇蔽他心靈的邪氣,在他的滿是仇恨、一片漆黑的心中打開了一扇窗戶,一扇通向外界、看得見陽光的窗戶
“孩子……孩子……對,孩子綾兒的孩子孩子在哪裡?”厲斐彷彿突然間又找到了他生活下去的目標。
迎着厲斐急切的目光,袁雲天等人卻是滿口苦澀,無法啓齒,難道告訴他,他口中的孩子正在被他追殺嗎?
“怎麼了?孩子怎麼了?說啊?”厲斐已經心神失守,方寸大亂,沒有想過紅綾的孩子不就是袁雲天的孩子嘛?
“我……我……”當了家主這麼多年,孫子、孫女都長大成人了,但是難以啓齒,無法說出口的事情,袁雲天還是第一次碰到,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和這個可憐的老人說。
“是不是孩子出事了?快說啊,是……”厲斐突然間愣住了,猜疑、心喜、驚慌、恐懼等神色不斷變換,詢問的眼神投向了袁雲天。
袁雲天很想開解亡妻的祖輩,但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不知道如何去勸說。天下最悲慘之事不外乎兩件,一是白人送黑人,二是骨肉相殘。四十年前厲斐連親人的最後一面都沒看見,只找到了一具重孫女的枯骨。四十年後的今天,自己的後人卻又被自己派人圍捕追殺着。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一個誤會,天大的誤會
“不要……不可以……不可以”袁雲天的點頭徹底粉碎了厲斐心中最後一點僥倖,慌亂的跑了出去,他怕聽見自己僅存的親人已遭毒手
厲斐化作了一陣狂風,從地牢中衝了出去,此時的他只想儘快收回成命,同時也恨死了出了這個圍捕主意的陽明郡分部掌櫃倪東生,想一掌拍死這個阿諛奉承的小人,忘卻了自己當時多麼的欣賞這個倪東生。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已經有人做了他現在做的事情,而且很快就能見到這個下手之人了
宣和郡外三裡,一個非常普通的小村莊,夕陽西下,餘暉映的半邊天空紅彤彤的,炊煙裊裊,一股股飯香味在村莊中濃郁起來,被風帶向了遠方,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陸陸續續回到了家中,準備着晚飯。
一間和其他房屋一般無二的瓦房小院中,一個老婦人揮着鏟子在鍋中翻炒,臉上堆滿了歡喜的笑容;一個風韻猶存、容貌美麗的中年婦人在一旁打着下手,不時上揚的嘴角顯露着她此時的心情。這一老一少兩個婦人,雖然身穿麻衣布衫,但是仍是貴氣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的農家婦人。
農家小院中擺着一張大方桌,桌上已經擺放了好幾盤菜,絲絲熱氣從盤中冉冉升起,融入了尚未降溫的空氣之中。
桌子的旁邊是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茶壺,小桌邊圍着四個老年男子,雖然看上去已經五、六十歲,但是依然頭烏黑,精神爍爍,只是神情中卻有些疲憊,透着一絲死裡逃生的喜意。他們喝着茶,聊着天,不時出一些的感嘆和笑聲,他們現在很輕鬆
這六個人正是袁家大劫中被擄走,而後被關在出雲商會總部地牢三層的袁雲天、袁海豐、袁北昌、袁雲峰、華楓、程霞。
那天厲斐匆匆茫茫的跑出了地牢,下達了兩個讓人莫名其妙的命令,一個是停止圍捕逃匿的袁雲天子孫;二是把袁雲天、袁海豐、袁北昌、袁雲峰、華楓、程霞從地牢中接了出來。不錯,不是放,是接,而且是親自去接接出來當成貴賓一樣招待着。而後又莫名其妙的把袁雲天等人帶了出去,安排到這個普通的小村莊裡。
“咿呀”,門開了,厲斐走了進來,他同樣很是心喜,但是眼眸深處卻藏着些許慎重和沉重
“祖爺爺”袁雲天四人站起身,迎了過去。原本袁海豐、袁北昌、袁雲峰三人稱呼厲斐爲前輩,但是在袁雲天和華楓的堅持下,也隨着他們喊祖爺爺,“夫人、霞兒,好了嗎?祖爺爺來了”
“祖爺爺,您先坐會,還有兩個菜就好了。”厲斐看着從廚房中跑出來、又快跑進去的婆媳兩人,喜笑顏開,他已經有四十年沒體會到這麼溫馨的感覺了,此時他不由的想到了四十年前的生活。
看着老人臉上漸漸消失的笑容,袁雲天知道厲斐又想起從前的事情了,故意岔開了話題,五個人一邊聊着天,一邊等着華楓和程霞。
很快,華楓和程霞全部弄好,最後一道菜也端到了桌上,厲斐坐在了主位,雖然沒有喝酒,臉上依然透着絲絲紅光。
“祖爺爺,不要再想以前不開心的事情了,綾兒、岳父、岳母、爺爺、奶奶、還有林莊的其他人他們如果知道我們相認了,一定會非常開心的。過了今晚我們就要動身回齊山了,您準備什麼時候過來?讓我、雲天和那些小子好好孝敬你”華楓邊說邊往厲斐碗中夾着菜。
“我看看綾兒的孩子就好,看看孩子就好”厲斐雖然很想答應,但是一想到他做的事情,怕小輩們不肯原諒他,怕袁家老祖不肯放過他,還有一個他不想說的原因,一個他最大的秘密。
袁雲天看着厲斐猶豫的表情,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開口說道:“祖爺爺,您放心,那些孩子都很好的,不會記恨您的。袁家祖那邊您也不要擔心,他們知道真相後,不會爲難您的。”
“真的嗎?”厲斐眼中的希冀不住的往外衝着。
“祖爺爺,您放心,一切有我。”袁雲天肯定的說着,“祖爺爺,等你來齊山後一定會很開心的,兩個曾孫都是人傑,三個玄外孫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一個玄外孫女也非常可愛,很討人喜歡。”
“真的?”厲斐很是嚮往。
“是的,而且有個玄外孫將來絕對是個絕世人物,只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出山了?”袁雲天想到袁坤,心中忍不住的驕傲。
“絕世人物?”厲斐對袁雲天的家人還是瞭解很清楚的,但是沒有找到適合這四個字的人。
其他人也很疑惑,看着袁雲天閉口微笑的樣子,有了些明悟,難道說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