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多久,慕老就聯繫上了要找的那個朋友,然後對易陽說道:“小易,和他說好了,他馬上就會趕過來。”
“那就好了。”易陽欣慰道。
慕老安慰道:“有那朋友幫忙應該沒事的。”
白文也道:“易陽哥,你放心,就算等下要去參加宴會,我也會陪你一塊兒去,有什麼事還有我在呢,怕什麼?我就不相信祁六爺無法無天,會把你怎麼樣!”
“那倒沒那麼嚴重。”慕老微笑道,“小易又不是故意和祁六爺作對的,再說了,現在那還只是我們的猜測,還不知道那批明仿海歸瓷是不是他的。”
“小,慕老,我沒事。”聽慕老他們再三安慰自己,易陽暗自鬆了一口氣,有他們如此堅定地幫自己,那還有什麼好怕的,該來的會來,不該來的也不會生,擔心是徒勞的,只有全力以赴地應對。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突然有人跑來酒店找慕老了。
來者是一個身材較矮的中年男子,頭斑白,大概五十多歲,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很有一股氣質。
“小易,這位是黃先生,搞收藏已有十年了,是位大收藏家。”慕老笑盈盈地向易陽介紹道。
那男子忙搖頭道:“慕老師,您過獎了啊,比起您老來,我真的是不值一提。小易,雖然我們還沒見面,但我知道你的事情了,今日一見,現你果真一表人才,年輕有爲啊!”
他大聲稱讚了易陽一番,易陽連忙搖頭表示謙虛,鄭重地說道:“黃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黃先生笑呵呵地說道,隨後他與易陽和白文握了握手,互相問好。
稍後易陽請黃先生入座,開始談正事。
“黃先生,把你從百忙中叫過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坐下來後,慕老一開口就說起了他們迫在眉睫的事情。
“慕老師,有什麼事,你請說吧,能做到的我一定竭盡全力。”黃先生義不容辭似的答應道。
慕老便將實情和盤托出,說明易陽正遇到的問題。
“你是說祁六爺想宴請小易?”聽完後,黃先生神色凝重地說道,“聽你這麼說,這事確實有點蹊蹺。祁六爺那個人心高氣傲,一般是不輕易請求別人辦事的,他手下已經有很多專家級的鑑定師了,所以我想這次宴會不是想請小易幫忙那麼簡單。”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慕老點頭道,“上次在榮寶齋做鑑定的那件事你也知道了,我們查出了一批明仿,東西現在退回去了。小易以前從來沒來過京城,我們是剛來的,這天他也沒跟祁六爺和他手下的人接觸過,更談不上得罪他們了。所以,如果有矛盾的話,那問題只可能出在那批海歸瓷上。”
“肯定是在那批瓷器上!”黃先生語氣堅定地說道,“據我對祁六爺的瞭解,他最近年主要是在做高仿,聽說他已經控制了那支製造明仿的神秘隊伍,現在市面上明仿不時現身,比以前更猖狂了,沒準那些瓷器都是從祁六爺手上放出來的,而那批所謂的海歸瓷器也很有可能是就是他的!所以,小易,你不知不覺中得罪祁六爺了啊!”
“嗯,我知道,應該是這個原因。”易陽鄭重地點頭道,神情卻顯得很淡定,什麼事也沒生一樣。
黃先生隨後又道:“不過你不要擔心,祁六爺既然派人那麼誠懇地來邀請你,那就說明他對你還有分尊重的,並沒有亂來。祁六爺雖然勢力很大,有時候無法無天,但他跟一般的惡勢力不一樣,他不是混混,也不是地痞流氓,不會做很低級的事情。他那個人最講面子了,你給他面子,他一般也會給你面子,除非真的到了撕破臉皮勢不兩立的時候,他纔會很兇狠地報復你!小易,你和祁六爺又沒什麼深仇大恨,所以不要太擔心。”
“那接下來怎麼做纔好?去不去參加這個宴會?”易陽徵求意見道。
黃先生回答道:“宴會是一定得參加的,你不去那就是不給他面子,後面他就不會這麼客氣了。所以我建議你去赴宴,就當什麼事也沒生,到了之後你好好說話就是了。”
“嗯,你說得對。”易陽點頭贊同道。
這事是逃避不了的,就算這次逃脫了,以後來京城的時候還是會撞上祁六爺一夥。
而且從下午來找他的那個老周對他的瞭解可知,祁六爺已經派人打聽清楚他的情況了,常言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他現在逃避了,祁六爺一樣能找到他,甚至找到他的親人朋友,然後施加報復。
因此易陽眼下只有忍辱負重地去赴這個鴻門宴了。
“黃先生,我擔心祁六爺會在宴會上對小易不利,那是他的地盤,你什麼都得聽他的,要不然他就會來硬的!”慕老擔憂道。
黃先生搖頭說道:“應該不會,他如果真想找小易的麻煩,那就不會那麼做了,直接派人來對付小易不就是了?要不這樣吧,小易去參加宴會,我隨後趕到,如果真有什麼事,我也會安全地把小易帶回來的,絕不讓他受半點傷害。”
“我也去!”白文激動地說道,“我和易陽哥一起去!”
他要做易陽的保鏢,像他身手好的那麼一個人,做保鏢自然綽綽有餘。
有白文相伴左右,易陽自然更安心。
“也可以。”黃先生點點頭道,“那你們兩個一起去吧,小照顧小易,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打我電話的,我應該能幫上忙。”
“你肯定能幫上忙的。”慕老鄭重地說道,“你和祁六爺關係那麼好,他還不聽你的嗎?”
黃先生搖頭苦笑道:“我和他的關係有什麼好的?我和他來往只是正常的交流而已,並沒有其他的目的,他的事情我從來不參與,也不過問。”
“這我知道。”慕老笑吟吟地點下頭來道,如果黃先生和祁六爺同流合污,不乾不淨,那他也不會找他來幫忙了。
和黃先生商量好之後,易陽便決定了,馬上趕去祁六爺的府上,吃這一頓鴻門宴。
當下易陽和白文準備了一下便出了,一起打的徑直趕往老周留給易陽的那張紙條上指定的地方。
“小,你還記得剛不久前我們看過的那件粉彩瓷吧?”
車上,易陽突然輕聲問道。
“當然記得了!怎麼了,易陽哥?”白文用力點頭道。
易陽說道:“那個喬裝改扮的泰國古董商人金老闆來頭肯定不簡單啊,我想他也許就是祁六爺安排的,祁六爺暗中試探了我,他可能懷疑我之所以能鑑定出那批海歸瓷,靠的是運氣,結果是蒙出來的。”
“可現在他肯定了,你確實能認準明仿,所以他緊張了,着急了,特想招攬你。”白文接着分析起來道。
“嗯,應該是那樣的。”易陽點頭道。
如果祁六爺想請他去做事,他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他本來就不想給別人做事,更何況祁六爺是“造假大王”,幫他做事那就是助紂爲虐了。
可若是不答應他,那雙方好像就成了死對頭了,因爲祁六爺手上可能有大量的“明仿”,而易陽是明仿的殺手,也就成了他的剋星。
如此一想,易陽只覺得自己和祁六爺的矛盾可能會越來越深,最後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這次跟白文去赴宴真的很危險!
好在白文跟他外公練過功夫,深藏不露,能對他起很大的保護作用。
“小,你說你外公肯不肯教我武功?”易陽突然岔開話題問道,他現在很關心這個問題,如果他學到了一手過硬的功夫,那就能自我防衛了,至少比現在這三腳貓功夫也沒有好得多。
“我也不知道,以前他是決定不再收徒弟了的。”白文回答道,“不過看樣子他很欣賞你,沒準他會破例教你武功。”
“哦,是嗎?”易陽欣喜道,“那希望他會答應。”
白文說道:“可現在還不時候提出這個問題。”
“我知道,等以後再說吧。”易陽點點頭道。
至少得等到他把那柄戰國青銅劍修復好之後再向6老出請求,到那時沒準他一高興就答應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易陽和白文便打車來到了祁六爺家所在的地方。
這明顯是個幽靜的高檔小區,祁六爺所住的是一套獨立的龐大別墅,從外面看上去簡直是一座封閉式的莊園。
走到緊閉的大鐵門前時,易陽摁響了門鈴,不多一會兒,便有人來開門了。
開門的是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那兩男子身材高大,一個個都非常兇悍的樣子。
“你們找誰?”其中一男子冷冷地問道。
“我們是周先生邀請來的,請告知他一聲。”易陽鎮定自若地回答道。
“等一下吧。”那人應道,隨後另外一個年輕男子反身跑了回去。
過不多久,他又出現了,對易陽和白文說道:“兩位請進吧。”
顯得畢恭畢敬的,前後態度大變。
易陽便和白文踏入了祁六爺的莊園。
莊園佔地面積比較大,院子周圍栽滿樹木,鬱鬱蔥蔥。
此時天色已晚,暗淡的光線下,赫然可見牆邊和門邊站着一些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輕男子,還有人牽着大狼狗來回巡邏,瞧這陣勢,祁六爺家守衛森嚴,簡直像是一個黑社會的巢穴,要不然請那麼多保鏢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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