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哥,等下怎麼去?要不要做什麼準備?”
回到房間後,白文便和易陽商量起了有關事情。
易陽說道:“還能怎麼去?也不用做什麼準備吧?就那樣去好了。”
白文問道:“就我們兩個人去嗎?”
易陽沉吟道:“我想叫上黃先生,畢竟他和祁六爺很熟,是我們的中間人。”
白文點頭贊同道:“嗯,叫上他好一些。”
易陽說道:“就是不知道他等下有沒有時間。我先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嗯。”白文安慰道,“彆着急,至少有我陪你去,應該沒事的。祁六爺雖然很強勢,但是他不會做那種愚蠢的事,畢竟這是個法制社會,他要是做違法的事,法律就不會放過他!”
易陽說道:“但願如此吧。”
說完之後他就掏出手來給黃先生打去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便接通了。
“黃先生,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了。”易陽客客氣氣地說道。
黃先生在電話那頭說道:“沒關係。小易,我之前已型的笑面虎,笑裡藏刀而已。
“謝謝。”易陽道了一聲謝,對方態度這麼好,他自然也不會失去禮數了,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是對方宴請他,他是賓,對方是主,作爲賓客,自然要表現得客氣一點了。
隨後,在祁六爺的邀請下,他朝酒席那邊走去。
“這位小老弟,今天晚上我只想單獨和易老弟好好聊聊,你能不能行個方便,到另外的包房裡坐坐?至於喝酒吃飯的消費,算在我賬上就可以了。”祁六爺突然說道,他這話自然是對白文說的。
聽到這話時,易陽站住腳步,扭過頭來。
“我就坐在一邊,你們談就是了,我不會打擾你們的。”白文回答道,他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免得與祁六爺起衝突。
祁六爺卻道:“可你在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內就可能影響到我和易老弟任何一個人。小老弟,我是非常有誠意要和易老弟談的,要不然我怎麼一個人來了?難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一個人老頭子總不至於把他這個年輕人給吃了吧?”
“……”被祁六爺那麼一說,白文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易陽對白文說道:“小,那你先出去一下吧,到外面等我就是了,不會有事的。”
“好吧。”白文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下了頭來。
祁六爺說得沒錯,這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他也爲難不了易陽。
於是白文轉身走出了包廂,不過他沒有遠離,而是就站在門邊,耐心地等候着。
“易老弟,現在清靜了,你請過去坐吧。”祁六爺招呼道。
而後兩個人走到了酒席旁的座位前,並坐了下來。
“易老弟,今天把你請來是有很重要的一件事要和你商量。”祁六爺笑吟吟地說道,他一邊說一邊親自給易陽倒茶。
“什麼事?”易陽問道。
祁六爺所說的重要事對於他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今天晚上的氣氛令他感到很意外,他沒想到祁六爺會這麼做,將所有的手下都遣散開了,只留下他一個人招呼客人。
祁六爺將斟滿香茶的杯子推到易陽手邊,回答道:“易老弟,你先別緊張,這事對你來說只會是好事,絕對不是什麼壞事。”
“我沒緊張,只是好奇問問。”易陽語氣平靜地說道。
祁六爺點頭道:“那就好了。易老弟,其實我們兩個人素來無冤無仇,根本沒什麼利益衝突,既然這樣,那爲什麼要生矛盾呢?應該和平共處,互惠互利纔是。你說對吧?”
“祁先生,你說得對,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易陽鄭重地點頭贊同道,他說的是實話,自肺腑,因爲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和祁六爺作對,那是他無意中得罪的對方。
“所以我們應該放下所有的不愉快,好好合作一番,一起賺錢,把古玩這一行做大!”祁六爺大聲笑道。
“祁先生,我何德何能,哪有資格和你這位大商人合作啊?”易陽卻連忙搖頭道,委婉地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易陽自然知道祁六爺那是什麼意思,說到底他還是想拉攏自己,要自己幫他做事,一起製假售假。
可易陽早就想得一清二楚了,他絕不會這麼做的,因爲不知假賣假是他在這一行做事最基本的原則之一。
“易老弟,你太謙虛了。”祁六爺重重搖頭道,“我看好的人是肯定不會差的。”
他們正說着,包廂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走進來了人,不過來人不是白文,也不是祁六爺的人,而是飯店的服務員。
原來宴會已經開始,服務員6續將祁六爺所點的酒菜擺上了桌面。
不多一會兒,桌子上便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餚,還有瓶紅酒,都是上了一定年頭的名酒。
祁六爺所準備的酒菜真的很豐盛,不過此刻客人易陽沒心情,也就沒什麼胃口,再好的酒菜也難以下嚥。
剛剛來的時候,瞧這陣勢,易陽還以爲祁六爺想通了,心平氣和地要和自己“和談”,以和爲貴,誰知道繞來繞去還是那麼個事。
祁六爺要易陽和他合作,易陽自然不會考慮,這是沒得商量的事情,所以他坐在這裡也談不出一個結果來,到最後還不是有可能撕破臉皮,只是不知道到時候祁六爺會怎麼做。
“易老弟,來,和我們邊吃邊聊。這都是我親自點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希望你喜歡吃。”祁六爺舉起酒杯來道。
“嗯。”易陽淡淡地應道,然後端起杯子來,與對方輕輕地碰了一下。
“易老弟,我真的很欣賞你,想和你好好合作。”喝完一杯酒之後,祁六爺突然鄭重地說道,“你放心,只要你肯定來我這裡做事,那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爲了表示一下我的誠意,這個歸你,算是我開給你的定金。”
說着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張票子,那應該是一張支票。
拿出支票後,祁六爺不由分說地遞過來,塞到易陽手上。
那一刻,易陽下意識地往上面掃了一眼。
“一千萬?!”
當看清楚上面白紙黑字寫出的一大串數字時,易陽暗中不由大吃一驚。
上次祁六爺也給過他一張支票,可那張支票只有一百萬,與這一千萬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相差太大。
上次那張支票易陽自然沒有收下,果斷地退了回去,這一張當然也不例外,他怎麼可能收祁六爺的錢,再多他也不會動心。
於是當下他毫不猶豫地將支票遞了回去,鄭重其辭地說道:“祁先生,這麼大一筆錢我可萬萬收受不起,請你收回去。”
祁六爺笑呵呵地搖頭道:“收受得起,收受得起!”
他將易陽的手推了回去,不收支票。
頓了頓,只聽他繼續說道:“易老弟,這筆錢是我心甘情願給你的,因爲你有那個本事,受得起!你收下這筆錢之後,其實不要你做很多的事情,就過來幫我做藝術鑑定顧問,不過現在你要幫我做一件事,就當是幫我一個忙了。這個事情我想黃先生應該跟你提起過了,就是我手頭上那批海歸瓷,現在我又聯繫上了一個大老闆,他考慮收下,只要你幫我出這個面,他一定沒有異議的,因爲你的眼光都很贊啊!”
“原來如此!要我配合他走掉那批明仿!”聞言,易陽暗中恍然大悟。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祁六爺今天晚上這麼大方了,原來他有了一個絕妙的“撈金計劃”,只要自己站出來替他說話,那那批贗品瓷器能立馬成交,那批東西價錢加起來可達個億,相比個億,這區區一千萬的支票還算得了什麼。
真是一隻老狐狸,老奸巨猾!
“祁先生,恕我無能爲力,你還請另請高明吧,這個事我幫不了你。”明白祁六爺的意思後,易陽更加決然了,當即很果斷地將那張支票放到了祁六爺的手邊,明確地拒絕了。
“易老弟,你就不能考慮考慮麼?”
見易陽態度那麼果決,祁六爺臉色一下子變了,語氣也變得陰沉起來。
他的臉色真的就像是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沒有一點徵兆。
“不好意思。”易陽也倏忽端正了神色道,“祁先生,恕我不能答應你。我的這個態度還是之前的那樣,不會變的。”
“你這個年輕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心裡面是怎麼想的,有錢賺的事情都不願意做,這又不是讓你代我去犯罪,不就是鑑定一些東西麼?”祁六爺臉色鐵青,沉聲說道。
易陽毫不含糊地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
“你說什麼?!你說我這是歪門邪道?!”聽到易陽那意有所指的話,祁六爺立馬轉怒,氣呼呼地說道,“你之前壞我大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你必須至少幫我這個忙,給我將那批瓷器賣出去!”
易陽堅決地搖頭道:“恕我無能爲力!祁先生,謝謝款待,我吃飽了,告辭!”
兩人言語間已經變得不愉快,又有了衝突,易陽便知沒有必要談下去了,呆在這裡兩人只會吵得更加兇。
於是他霍然站起了身來,說罷就轉身往門口大踏步走去。
“站住!”祁六爺厲聲喝止道。
易陽站住了腳步,回頭冷冷地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姓易的,你今天晚上要是沒答應我的要求就走出這扇門,我保準你走不出京城!”祁六爺跳起來道,儼然氣急敗壞了。
而他那話是在裸地威脅易陽。
“祁先生,你是在威脅我嗎?你以爲我真的很怕你?我只是盡賓客之禮,不想讓你太丟面子而已。”易陽不以爲意地說道,事已至此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反正祁六爺就是那種人,你和他講理他不聽,非得來一套硬的,以爲自己是天皇老子了,目空一切。
說完之後,他毅然回過了頭去,加快腳步朝門口走去。
“你……”祁六爺氣得抖,急急地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撥打出了一個電話。
“易陽哥,怎麼了?!”
一直守在門口邊的白文聽到包廂裡祁六爺的叫嚷聲,猛然推開門衝了進來,還以爲生了什麼對易陽不利的事情。
“沒事,我們走吧。”易陽淡淡一笑道。
說完後他和白文欲走出包廂,可就在這時,門兩邊衝進來了兩隊人馬,一個個氣勢洶洶的,生生堵住了易陽和白文的去路。
原來祁六爺早有準備,在酒店裡埋伏了人馬,事情一變,他們的人便在祁六爺的命令下衝進來難。
霎時間,大廳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手。
祁六爺的人終於出現了,來的還不是一兩個,是一大隊人馬,很明顯他們是有備而來的,隨時準備對易陽和白文兩人動粗。
易陽很快注意到了,那隊人馬之中有昨天晚上在他們所下榻的酒店見到的那個混混,此刻他們一個個兇相畢露,氣勢洶洶的。
“你們想幹什麼?!讓開!”
見突然衝進來的那夥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白文勃然大怒,怒聲吼道。
可那些人哪裡會聽他的,不但沒有讓開路,反而一起圍了上來,逼得更緊了。
與此同時,包廂的門被人關上了,祁六爺這是要來硬的了。
“祁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易陽回過頭來,朝祁六爺質問道。
祁六爺哈哈一笑,冷聲冷氣地說道:“易老弟,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既然你不肯答應我的要求,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說過,如果你不同意我開的條件,那你絕不可能平平安安地走出京城!”
“我呸!”白文氣呼呼地呵斥道,“姓祁的,你以爲我們都怕你啊?!我告訴你,你們休想動我兄弟一干寒毛!”
此時白文已經擺開了架勢,隨時反擊。
其實這個事情早在他預料之中,像祁六爺這種人,好用暴力,軟的不行他就會來硬的,不達目的絕不會善罷甘休。
祁六爺帶來的人雖然很多,但是他一點都不害怕,對方只是一羣身手平平的烏合之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對方身上可能有砍刀等兇器,等下一旦展開混戰,那可能會傷及易陽。
易陽現在纔剛開始跟6老學拳,基本功都還沒打好,所學的八極拳暫時也很難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