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那小子到底有什麼來頭?怎麼那麼厲害?感覺不像是普通人!”
一直跟在八爺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一臉駭異地道。
八爺臉上陰雲密佈,臉色很不好看,過了一會兒纔開口回答道:“不認識,不知道他的來頭。”
“他自稱是那姓周店裡的小夥計,可週堂明手下真有這麼厲害的夥計嗎?”那男子問道,眼中充滿懷疑之色。
八爺用力搖了搖頭,很肯定地說道:“不可能!周堂明的底細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他手底下怎麼可能有那麼一號厲害角色?那小子應該就是上午趕去周堂明家裡,東仔他們正好碰上的那三名年輕人中的一個,回來之後,東仔好像提起過,說其中有一個年輕人力氣很大,當時差點把他的手掌都捏斷了,只是我們沒太注意這個事情,現在想來,剛鬧事的那小子應該就是動東仔手的那個人了。”
那男子疑惑道:“他們是周堂明搬來的救兵?”
八爺道:“現在看來那小子確實是他搬來的救兵,這是我們沒預料到的事情,之前我們忽略了這點,沒把去他家裡幫忙的那三個年輕人放在心上,只道他有可能把那件翡翠白菜轉移到他們手上,交給他們帶走藏起來,這才急着請他來談事,要是早有防備,那也不至於我們落到這麼狼狽的地步,現在周堂明人沒控制住,反倒給他們留下了把柄,真是氣死我了!”
“這確實是我們始料未及的事情。”那男子重重地點頭道,“那小子太囂張了,竟然敢在你面前放肆,簡直不要命了!”
八爺冷哼一聲道:“他是人高藝膽大,他再怎麼囂張,你們也奈何不了他,我想那小子肯定來頭不小,不然不會有那麼大的底氣!”
那男子沉聲道:“難不成讓他白鬧了?就這麼放過他?”
八爺目露兇光,臉上露出陰狠之色,說道:“他得罪了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我要讓那小子爲今天的愚蠢行爲付出沉重的代價!跟我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嗯,不能放過他!”那男子忙點頭贊同道,“他雖然有兩下子,但不是有點功夫就可以橫行無忌,沒人對付得了的,我想一定有辦法料定他,掃清對付周堂明的障礙!”
“八爺,查到了!”
正在這時,一年齡較大的男子急急忙忙地跑進了包廂,高聲叫道,很是慌張的樣子。
“什麼?”八爺掉頭看向那男子,問道,“老常,查到什麼了?”
那男子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來,將手上帶進來的一張報紙拍到桌上,滿臉驚恐神色地道:“八爺,你看這張報紙!”
“怎麼?”八爺定睛朝那報紙上瞧去,赫然可見那頭版頭條上的新聞大標題上寫着昔日現北京人骨架的天才少年再創考古神話!。
大版面新聞內容中配有一張十分清晰的插圖,那圖畫中出現一張臉,照片上的人面露微笑,神情安祥,顯得朝氣蓬勃。
“啊?!”
當看清楚新聞圖片上的那個年輕人時,八爺和剛與他討論的那名中年男子不由面面相覷,霎時臉上都露出駭然之色。
“原來是他?!”八爺驚詫道,“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啊,原來他竟有這麼大的來頭!”
那名叫老常的男子用力一點頭道:“對,就是他!剛纔幫周堂明出頭的那年輕人就是考古界的奇人易陽!在文物古玩界,他影響力可是相當大的,他如果稱第二,那絕對沒人敢稱第一!他先後現北京人完整的骨架和秦皇陵地宮,爲國家文物事業做出巨大的貢獻,是個大功臣,社會影響力巨大,所以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更何況他有那麼強的身手,無論是軟的還是硬的,恐怕都敵不過他!我就說周堂明手下怎麼有個那麼厲害的夥計,卻原來是請來了這麼一號重量級的人物,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高攀上易陽這個人的。”
“我雖然對古玩不是很癡好,但也聽行裡的朋友提起過他的,只是沒多加註意,認不出他來。”八爺倒抽口涼氣道。
站在他身邊的那名男子也驚駭道:“周堂明那傢伙可真有本事啊,連易陽這樣的救兵都能搬過來。八爺,現在知道那小子的真實身份了,接下來怎麼辦?按照原計劃對付他嗎?如果想對付周堂明,那只有先擺平他!”
老常苦笑道:“他可是文物界的泰山北斗,撼樹易撼山難哪,和那易陽鬥拿什麼跟他拼呢?他文武雙全,根本奈何不了他。”
八爺沉吟半晌道:“老常說得對,那姓易的小子可是個厲害角色,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那男子很不甘心地道:“那就這麼放過他?放過他就等於饒了周堂明,八爺,難道那件翡翠白菜你不要了嗎?那可是玉器中的瑰寶啊,堪與國寶相提並論,真正的價值連城吶!如果就這麼放棄了,那就太可惜了。”
八爺堅定地搖頭道:“放過易陽那小子和得不得到周堂明手上的翡翠白菜完全是兩碼子事,我自然還能得到那件玉器,爲了得到它,我費盡心思,連手上最喜歡的玉都損失了,怎麼能半途而廢?!那件玉器是我必得的,誰出馬都阻止不了!不過我們現在不能採取正面進攻的辦法了。”
“怎麼說?”那男子疑問道,“八爺,你準備怎麼對付周堂明,拿到那件玉器?”
八爺淡淡一笑道:“你們應該知道周堂明最在乎的是什麼,他老來得子,那個兒子一直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心肝寶貝,現在他兒子在英國留學,而我們早就有所準備,派去英國的人已經接近他的寶貝兒子了,我命令一下,他兒子就會落到我們人的手上。”
老常問道:“八爺,你是放棄正面交鋒,採取從周家兒子身上下手的辦法?”
八爺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是的,從周堂明兒子身上下手,綁走他兒子後,叫他拿玉器來換,當然我們誰也不出面,派他們不認識的人和他談這筆交易就是了,到時候交易成功了,玉器自然而然到了我手上,到手的玉器雖然平時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出來,但暗中把玩把玩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了,那麼好的玉器落到誰手上就是誰的福氣。”
“八爺高招啊!”那男子和老常齊聲稱讚道。
老常隨即問道:“那正面怎麼處理?”
八爺說道:“還能怎麼處理?答應了姓易的小子的要求,把這些碎玉交給他,讓他賠我一件相同的翡翠手鐲,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賠,我那隻翡翠玉鐲舉世無雙,他能拿出一件一模一樣甚至更好的來?”
“那可不一定。”老常說道,“易陽是個大收藏家,他珍藏無數,手裡什麼寶貝沒有?據說他賭石也很厲害,賭到了很多上好的翡翠玉,這樣的話他很有可能賠得起的。”
八爺笑道:“他要是賠得起那就更好了,我能收回成本了,表面上大家達成了一致,恩怨了結,而實際上週堂明還有一個更大的把柄落在我手上,最終輸的只會是他!哈哈,哈哈哈”
說罷他仰天大笑起來,非常得意的樣子。
這邊廂,易陽和周老師他們驅車回到了玉器街,並很快來到了周老師家中。
“易陽哥,現在雖然給了八爺一個下馬威,但還是不能解決問題啊。”
回到周家,坐下來後,白文皺起眉頭道:“難不成我們要一直等在這裡,等到八爺和周老師打官司的那一天?對方手上有所謂的人證物證,真要打起官司來,那未必能贏啊。”
易陽點頭道:“是的,沒那麼好對付。他現在有人證物證,我們也得找證據。”
要是真有十足的把握勝出可能會到來的那場官司,那易陽剛纔在那包廂裡的時候也不會開出那個條件了,即還給八爺一件一模一樣的玉器。
“能找什麼證據?那天在場的都是他的人,早就被他買通了吧?”白文道。
易陽淡然笑道:“既然他能買通別人,那我們也就能買通,那隻不過是一羣見錢眼開的人罷了。現在我們關鍵是要找到當天八爺派去推倒周老師的那兩名混混,抓到那兩名混混後我們就有十足的證據了,這是最直接有效的人證!”
“那倒也是了,可不容易找吧?”白文點點頭道。
“不難找。”易陽卻道,“那天和周老師一起參加鑑定交流會的那些玉器收藏者周老師肯定還記得的,只要從一個人身上下手就可能套出重要的信息來了。小,金哥,這件事就交給你們處理,你們往這條線索上查,我在家裡陪着周老師,等着八爺那邊的消息,如果他主動派人來求和,那就最好不過了,當然,即便如此,那條線索查到了也不能輕易放過對方,至少要他賠償精神損失費!”
“好!”白文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道。
李敏金自然也沒有意見,現在遇到麻煩的可是他授業恩師,他出手相助是應該的。
說完之後,白文就和李敏金行動起來了,向周老師文明情況後就出了。
而易陽留在周家,靜候消息。
實際上,不到一個小時,八爺那邊就派來了人,將那件手鐲的翠玉拱手奉上。
一拿到碎玉,易陽就偷偷來到一房間裡。
手上捧着那些極品碎玉,他欣喜若狂,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得到了這些價值不菲的碎玉。
碎玉現在雖然成爲了手鐲的一部分,大大失去了完整性,價值也大打折扣,但到了他手上,那能輕而易舉地修復起來,使其恢復原狀。
當下完全是不由自主地,易陽右眼中隱藏的那根活躍跳動的金絲飛了出來,瞬即飛到那堆碎玉上。
金絲隨即化爲無數細碎若火星的金線,繞着那些碎玉飛地旋轉起來。
轉眼之後,碎玉自動復原,搖身一變,成爲了完整無缺的一隻精美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