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狐穿衣的手頓了頓,回頭嘴角微微抽.搐的看着奇怪看着自己的簡汐,深吸一口氣炎狐穿完衣服並肩坐在簡汐旁邊道,“你覺得我是在洗澡?”
簡汐丟過去一個白眼,一副“你以爲我白癡啊”的表情說,“在水中待着不是洗澡還是睡覺?或者練什麼絕世武功啊?切,別把我當白癡好不好?”
“你難道不白癡嗎?”整理好衣襟施了個法將銀髮弄乾炎狐躺在地上看着明月。
簡汐側眸看着炎狐一半陰影一半俊美如斯的側臉忽然將手伸進炎狐的衣襟內,炎狐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表情奇怪的看着她,只見簡汐疑惑的將手從他的懷中拿開不解的說,“難道不冷嗎?體溫居然正常,還是說溪水到了晚上如溫泉一樣?這可是二月天哎!”
炎狐再次無語,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簡汐看了看他抿起脣也慢慢躺下,半晌才說話,她的聲音很輕,“你想家嗎?就是你的那個時空的家人朋友。”
炎狐微愣,動了下身子歪頭看着雙臂枕在腦袋下的簡汐,此時她正一臉憂鬱的看着夜空,彷彿夜空中有她思念的家人,她的表情那麼安靜,那麼悵然,炎狐彷彿被她感染一般,心底掠過一絲難受的感覺,只是不知是爲了什麼,他想,她,很想家吧?
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炎狐嗤笑道,“這有什麼好想的,又不是回不去,大不了就當做出了一趟遠門不就好了,你們女人啊就是矯情。”
聞言簡汐怒瞪着炎狐,瞪的炎狐莫名其妙,大約瞪了一分多鐘簡汐才喪氣的收回目光黯然的說,“你不懂啦!你是一個妖,壽命那麼長,可以有很多時間和你的朋友家人在一起,而我,只是一個平凡人類,時間並不多,對於你們來說我們人類的一生只是你們一眨眼的時間,所以我要好好珍惜這些時間啊!”
頓了頓簡汐繼續道,“而且,這段時間我突然消失不見不知道爸媽,就是我的爹孃,他們現在到底怎麼樣,能不能承受的住,家裡只有我一個獨女,我不在他們該怎麼辦?假如,假如...我真的不敢想象。”
說着說着簡汐的聲音慢慢變低不自覺的哽咽起來,她閉上眼睛不想蓄滿眼淚的眼睛被炎狐發現,但是眼淚卻還是從眼角流了下來,她能感覺到炎狐那微涼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炎狐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很複雜,看着簡汐的眼淚他卻不能做些什麼轉移她的難過,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心裡堵的厲害,很想將她抱在懷裡,告訴她,他會幫她儘快回家的,而他也的確這麼做的。
他的胸口被簡汐填滿,手指一遍遍撫摸着她的發,不去管簡汐的表情是多麼的吃驚多麼的愣,他只是緊緊的把她擁在懷中,下巴擱在他的頭頂仰着頭看着夜空說,“我會送你回家的。”
那晚簡汐發現炎狐其實也是會安慰人的,雖然害她受驚,但是她還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的,那安心的懷抱讓她放鬆下來,心中的難過也在一點點驅散,就那樣什麼都沒想,簡汐閉着眼輕輕點着頭,安心信賴的躺在他的懷裡,不知什麼時候就睡着了。
當柔和的光透過紙窗折射進來,簡汐慢慢睜開眼,打開窗戶眯着眼慢慢適應了陽光,才發現此時已經近中午了,伸了一個懶腰簡汐忽然發現不對,她什麼時候跑到牀上來了?而且...這好像不是她的牀誒!
環視了一圈簡潔的房間簡汐驚詫的發現這居然是狐狸的窩!可是她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又是什麼時候爬上狐狸牀的?她佔據了炎狐的牀,難道炎狐昨晚沒睡?
理了理衣服簡汐先不去想,還是先出去再說,輕手輕腳的走近門邊,側耳聽了聽門外的動靜,確定沒人在大堂又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發現確實沒人,就迅速的跑回自己房間,關好門簡汐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回想着,昨晚應該沒有做什麼失態的事吧?如果有那一定會被狐狸笑話死的!
啊啊啊!要瘋了,怎麼想不起來了!誒?不對不對,昨晚她爲什麼不睡覺跑出去的?想着簡汐更疑惑了,可怎麼也想不起來,關於昨晚記憶似乎很模糊,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索性也不去想了,換了套衣服簡汐就出了木屋。
剛跨出門檻就和要進來的炎狐打了個照面,炎狐停下腳步忽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在簡汐眼裡看起來是那麼的驚悚,他問道,“醒了?睡得還好嗎?”
炎狐從來沒問過她這種問題,他哪裡會管她睡得好不好啊?難道昨晚她真的做了什麼嗎?可是,想不起來啊!簡汐有些頭痛的微皺起眉乾笑一聲道,“還,還好啦!”
“還好?”炎狐將簡汐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也不說話,看的簡汐頭皮直髮麻,就在簡汐受不了時炎狐忽然吼道,“那還不去備飯!今天可是你一直唸叨的什麼過年!”
簡汐一下子呆了,今天?過年?不是吧?她怎麼都不知道?她可是每天都記着那天過年的耶,正在簡汐懷疑鬱悶時崔多多抱着一疊紙張翩翩走了過來,見狀簡汐連忙跑了過去問道,“今天什麼日子?”
“啊?”崔多多被簡汐弄得一時反應不過來,但還是如實說道,“今天大年三十,姑娘昨天晚上不是還和我說了嗎?怎麼今天就忘記日子了?”
“啊!怎麼會這樣!完蛋了!沒時間了!”慘叫一聲簡汐一陣風的跑進竈房,也不管崔多多奇怪的目光,心中只想着要抓緊時間趕緊做好那些菜,她可是準備好久的啊!一心想在大年三十讓炎狐吃到現代菜餚,絕對不能搞砸了!
看着簡汐不見的身影崔多多搖了搖頭也懶得管她在抽哪門子瘋,她抱着懷裡的幾捲紙走近抿脣偷笑的炎狐身邊溫柔問道,“這幾卷畫放在哪兒?
“哦,給我吧!辛苦了。”收回目光炎狐接過畫道了聲謝轉身便顧自走回自己房屋,脣邊的笑意一直沒有減退。
看着炎狐離開的背影崔多多慢慢勾起脣角,笑容幾近詭異,抽出袖中一張只有寥寥幾字的紙條看了眼便轉而捏緊在手心,在鬆手時紙條已化爲粉末碎片,輕蔑的看了眼地上的碎末,不復剛纔的溫柔崔多多聲音幾近陰沉的自語道,“我很期待接下來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