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着諸遂良走進人羣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收服諸遂良雖然沒有收服馬周好處大,但是馬周太狡猾不好駕御,而且諸遂良戰鬥力強有他在可輕易檔住很多不實的污衊之詞以後用處很大。
收拾心情李承乾又轉頭看向岑文本那邊,看着也被罵的差不多了就慢慢走過去道:“好了,諸位的想法我已經知道了,我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交待。”幾個災民聞言都住口向李承乾行禮,然後退回人羣。
李承乾轉過頭來看着臉色鐵青的岑文本道:“岑中書你都聽到了什麼?”
岑文本鐵青着臉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都是無知百姓漫罵劉洎,誹謗朝廷的話有什麼好記的。”這話說的十分無禮,圍在外圍的百姓還沒有明白,但是東宮屬員眼裡卻都射出寒光。
李承乾伸手阻止住要站出來駁斥他的郝處俊,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張成行道:“不知道張侍郎你聽到了什麼?”
“回太子殿下百姓們過的很苦。”張成行聲音有些低沉。
“總算有人沒有辜負孤王的苦心啊!”說着頓了頓,又對岑文本道:“既然岑中書你連這些都不能看明白你就回去吧。”
說着不再理一臉愕然的岑文本,轉身面向周圍在災民大聲道:“我現在就把這次貪污災糧的四個主犯劉沅和蕭珏還有長安、萬年兩個縣的主薄拉來當場斬首以敬效尤”
“噢噢……”周圍的災民聞言開始歡呼。
“太子殿下這不合規矩!”張成行大聲道,但是現場一片混亂聲音到了李承乾的耳中模糊不清。
直到蕭珏和那兩個主薄被帶上來,薛仁貴又把岑文本放出來爲劉洎送喪的劉沅拉到中間,幾個東宮侍衛揚起明晃晃地鋼刀,站在外圍的百姓才安靜下來。
李承乾終於聽清了張成行的話後無奈地指指外圍的百姓道:“張侍郎跟他們說去。”
張成行擡頭看才老百姓都兩眼仇恨盯跪在地上的四人把脖子一縮也不說話了。
四個侍衛手起刀落,非常利落地把四個人頭砍下來,鮮血飆出一丈多遠,看見百姓先是一陣驚呼,然則是大聲歡呼。
岑文本沒有走也沒有阻攔李承乾殺人,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裡看着這一切。
李承乾殺了人就讓災民回去繼續重建他們家園,然後就帶着一衆東宮屬員回東宮吃飯。
張成行跟着騎馬回刑部了,只有岑文本跟着劉洎出殯的隊伍出了長安城,眼看着劉洎的棺木下葬岑文本把劉的家人都遣回去。
自己一個站在荒原上與劉洎的孤墳相對。
雪災雖然已經過去了八九天了,但是這些天天氣一直很冷荒野的雪都還沒有化。
岑文本擡頭看看遠處的皚皚白雪低頭看着在這荒郊野地裡劉洎的孤墳,默默地想他與劉洎在過去二十幾年的交往。
岑文本和劉洎都是江州人,而且家裡都有人在蕭樑做官,後來隋朝了滅蕭樑他們纔來到長安的。
岑文本比劉洎年輕一向都很佩服劉洎的風骨,兩人都以文學之士做到宰相級的高官又一同投靠魏王。
岑文本在心時友協劉洎說,現在你不但死了還蒙受屈辱,在這長城安外孤零零地做了孤魂野鬼,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報仇的。
岑文本想到劉洎被李承乾整死,棺材停在大街上讓人罵,甚至差點不能下葬。
就是現在下葬了,墓碑上還刻着的那首《官倉鼠》的詩,岑文本每看一眼,淚水忍不住往下流。
出城的路上他把這一切都想清楚了,這一切都是李承乾搞的鬼,什麼百姓過的苦?百姓一直都這樣過,沒有李承乾的鼓動會有那麼多百姓出來攔住劉洎出殯的隊伍?
想到自己被李承乾這樣殘暴不仁的殘廢盯上了,岑文本就感覺如芒在背渾身難受,心裡暗暗發誓今生絕不能讓李承乾這樣殘暴的人登上皇位。
長孫無忌坐在寬敞溫暖的書房裡心情十分好,房玄齡被他那個一向看不上眼的外甥趕出了朝堂,他終於可以迴歸朝堂了。
而且這一次與以前不同,以前論謀國有房玄齡論治國有魏徵,很多時候李世民更願聽從他們的建議。
現在不一樣了,魏徵快死了,房玄齡也要按李承乾的建議要麼去九成宮養老,要麼去洛陽養老,他只要做了尚書左僕射就是大權獨攬,至於那些武夫和書生還放不到他長孫無忌的眼裡。
長孫無忌想着昨天他費盡脣舌才勸動李世民聽從李承乾的建議,就覺得李承乾應該好好的感謝他。
沒有他這個舅舅李世民昨天真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只是李承乾的性子怎麼變化這麼大呢?
仔細一想也可以理解,任是誰一天到晚都擔驚受怕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長孫無忌在書房等着敕封他做尚書左僕射的詔書心裡面陽光明媚,所以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往好處想。
只是越等長孫無忌越覺得不對勁,昨天李世民親口跟他說的一早就下旨,這都過了巳時怎麼還沒有來?
終於在快到午時的時候家人帶着一個內侍進來,長孫無忌連忙裝做正在看書的樣子,等那個內侍說話。
“啓國公爺陛下請您速速進宮去。”那內侍行了一禮道。
長孫無忌一聽就知道出事了,早上好心情蕩然無存,慌忙騎馬了去太極宮。
不想在宮門口就碰上了蕭禹,兩人相互見了禮,一路無話直奔兩儀殿。
兩人來到兩儀殿只見高仕廉、楊師道、侯君集、岑文本、李世績、李道宗、還有馬周和諸遂良這些在皇城或皇宮裡辦公的官員都已經在坐了。
待他倆行禮坐下,李世民就把馬周和諸遂良奏疏傳他們看,長孫無忌拿的是諸遂良的奏疏內容就是照着李承乾昨天說寫的,當然經過諸遂良寫出來的文章自然文采斐然,但是長孫無忌卻看的一腔怒火,因爲這本奏疏把他的相位攪沒了。
原來昨天諸遂良回到宮裡就想到李世民正在氣頭上現在去舉薦程名振肯定沒有不行,別說舉薦程名振做宰相,能不能阻止李世民任命新的宰相都難說。
所以他直接去找馬周把李承乾的話跟馬周說了,馬週一聽也覺得李承乾對局勢的判斷和處理都比較理想,但是他也不建議立即去見李世民。
而是等到今天一早兩個人聯袂求見李世民,向李世民奏明選擇宰相的重要性。
李世民一向信任馬周的才幹,而且馬周和諸遂良說話也不像李承乾那樣難聽。
李世民一聽就動心了,只是他一時間又難以決斷,畢竟他已答應長孫無忌了,所以才把心腹大臣都找來商量此事。
長孫無忌看完奏疏就明白了這裡面肯定有李承乾的影子,整個人瞬被怒火填滿了。
有意思了。'何歡笑了笑。'
楚牧一直在觀察這個世界;白鬍子還是站在那裡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