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邪惡的珠子從特製的玉盒裡滾落,即將落入尉遲北壤的掌心裡,突然,馬騰只覺得耳邊刮過疾風,在尉遲北壤的手掌上突然出現了一隻比他的手小了近半的手掌,那掉落的珠子就落在那隻瑩白細嫩的小手裡!而同一時間,那按着尉遲北壤的兩個男人還不知道發現什麼事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同時拽了開去,砰砰兩聲悶響,兩人的小腹被人踹了一腳,踹得他們一先一後地倒飛了出來,摔落在地上。
馬騰定睛一看,在尉遲北壤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容顏精緻的女孩,而那顆珠子正是被她緊緊握在手心裡!她另一手搭在尉遲北壤的肩膀上,緩緩擡起頭來,那雙美眸看向他,嬌脣的紅脣吐出冷冷的話:“亞木,替我好好招呼他。”
招呼他?馬騰突然浮起了一絲危機,但是饒是他的感覺靈敏,反應快速,還是躲不過那凌厲踹了過來的腳,砰的一聲,那一腳狠狠地斜掃了他的太陽穴!
馬騰功夫本來不錯,所以他極有信心,跟着父親和珊拉來做這些事也不過是覺得自己的功夫比這些花了沒多少錢請來的保鏢好太多,所以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高手過來保護他倆,但是隻這一招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接不下來!不僅接不下,他還避不開!
他有心裡剛剛浮起驚駭,那一腳已經踢中了他的頭,他只能微微偏開些。沒有踢對太陽穴!但饒是這樣,他也被這一腳踢得腦袋突然一暈,眼前發黑。高大的身軀就往地上倒了下去。而倒在地上之後他才突然想起來,門外有人把守着,爲什麼這兩個人無聲無息就到了他身邊了?
這是不是太邪門了!
亞木不屑地拉了拉衣襬,彈了彈褲腿上不存在的灰塵,哼了一聲,彷彿被慕容歡顏委派了這個任務很是受辱。
珊拉卻沒有精力去看其他人,在慕容歡顏接到那顆珠子之後。她就只看着慕容歡顏。
剛纔她的注意力都在搖動骰盅上,尉遲北壤還在抵抗着。所以她的目光只落在那顆要掉落他手掌中的珠子上,根本就沒有發現慕容歡顏和亞木是怎麼進來的,所以也沒有發現這件事的邪門之處。
黑珠已出,她的精力也耗費掉很多。絕對不能半途而廢,她一定要做成這件事才能恢復精力!雖然對付那個出色的男人算是失敗了,但是這莫名出現的一男一女明顯就是跟他一夥的,現在珠子在那女孩的手裡,也一樣。錢他們還是會拿到手,只不過要變白癡的人從那個男人,變成了這個美貌的女孩。
她的手又輕輕動了動,很是溫柔地搖動了骰子。亞木和慕容歡顏聽到那清脆的撞擊聲同時睜大了眼睛,慕容歡顏眼珠沒轉。直接問亞木:“她在做什麼?”她看得出那骰盅是用六級運石做的,是一塊很特別的玉,但是卻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
亞木皺起那雙只是稍微粗了一點但絕對是柳葉形的眉毛。嫌棄地說道:“旁門左道!但是很惡毒!”
他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馬爺,卻發現他竟然已經暈了過去。看起來挺有氣勢的,難道竟然被他破開空間突然出現給嚇暈了?真是沒用。
慕容歡顏看了一眼尉遲北壤,在她的手剛剛放在他的手掌上時,她能夠察覺到他突然好像鬆了一口氣,然後就放鬆了精力暈了過去。所以她現在站着沒動,是因爲尉遲北壤高大的身子正靠在她身上。
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表面很平靜的慕容歡顏其實已經是怒火沖天,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給大卸八塊了!不用說,讓尉遲北壤變成這樣就是她的“功勞”!
這時,馬爺的那些保鏢已經都圍了過來,慕容歡顏掃了他們一眼,道:“看來你們不想放我們離開了。”
“少廢話,你們打暈了馬爺和騰二少還想就這樣離開?門都沒有!”
“嗤,可笑死了,”亞木卻抱着手臂,不屑地掃了那些保鏢一眼,對慕容歡顏道:“這蠢貨,咱們進來的時候就沒有走門好不好,沒門算什麼事。”
慕容歡顏額角掛下三條黑線。不過她想了想,好像除了暈過去的馬爺,其他人真的沒有發現他們兩是憑空出現的,剛那事情緊急,她哪裡想得了那麼多,而且電光火石間就出現在了尉遲北壤身邊,別人連反應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就是房裡的人那目光也都是緊緊地盯在了那顆珠子上,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
倒是暈過去的那個馬爺,還有那個蒼白着臉滿身汗溼的女人,她勢必不會放過了。
只是現在尉遲北壤暈過去,她不會離開他。這麼想着,她就對亞木說道:“亞木,交給你了。”想了想她又道:“先別弄出人命。”這些保鏢跟她沒有深仇大恨,又是在別人的地盤,她還想着要繼續在賭城混多幾天的,並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難看,這裡怎麼的也有十幾人,要是都殺了,血流成河,這賭場的老闆估計不會放過她。
亞木看了靠在慕容歡顏身上的尉遲北壤一眼,美麗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譏諷不屑,哼了一聲:“這小子不過就是有一副好皮相,真是沒用。”
當然,這皮相比起他的還是差了那麼一個檔次。亞木自戀地想着。
慕容歡顏瞪了他一眼,現在是對付別人好吧?還在這裡自戀!她可不覺得尉遲北壤沒用,遇到這些關於運氣黴氣的,他一個普通人哪裡擋得了?但是她可不知道,尉遲北壤的意志那樣驚人,完全可以說他靠着自己的意志已經重傷了珊拉!
亞木開始了壓倒性的虐人,慕容歡顏這是第一次看到他化形成功之後的功夫,那簡直是太漂亮了,像是在信步閒庭,又似在花間舞蹈,一揮手,把一個人甩了出去,一提腿,把一個人踹得抱肚子慘子,一轉身,手肘撞得後面的人胸腔翻騰。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保鏢還不夠他玩的!
慕容歡顏放下心來,冷冷地看着珊拉。
在剛纔她和亞木說話的過程中,這個女人竟然一點都不緊張,而且還坐了下來,靠在椅背上,帶着一點兒悲憫的神色看着她。
慕容歡顏心中一動,她這個樣子像是勝券在握,可是憑什麼?
掌心的珠子帶着一絲絲寒意,像是有生命一樣拼命往她的手掌裡鑽。慕容歡顏剛纔一眼就掃到這是一顆頂級黴珠,自然不可能讓它落在尉遲北壤手裡,所以看也沒細看地就把它拿到了,現在見那女人的模樣,便挑了挑眉,一手摟住尉遲北壤的肩,將手掌打開,那顆珠子呈現在眼前。
“不知道這位阿姨怎麼稱呼?”她對着那個女人笑了笑,很是禮貌地問道。看得出來對方是沒什麼精力了,正在抓緊時間恢復一點兒呢,她也不說破。
阿姨?珊拉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她才三十一好不好?三十一就把她稱爲阿姨?這個賤丫頭!
“姐姐我叫珊拉,小妹妹可以叫我珊拉姐姐。”她咬牙,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剛纔尉遲北壤的抵抗讓她元氣大傷,眼前的情況,她得多少恢復一下精力才行,所以還是跟她應酬幾句。
珊拉說話的時候,雙手還是捧着那隻骰盅。慕容歡顏知道那是運石所雕,看來珊拉是要藉着這東西恢復精力了。她心中驚奇,這可以說是繼杜河英之後第二個讓她覺得有些興趣的女人了,杜河英手裡的幾乎都是黴石,用那些黴石擺出陣法來達到目的,而眼前這個叫珊拉的女人又有什麼特別的本事?竟然能把尉遲北壤給算計了,這會兒她倒也不急着要算帳,想弄清楚了這事再說。
兩個女人心中各有想法,還真的聊起天來,完全無視於那邊給亞木揍得滿地找牙的保鏢。
當然,在椅上暈迷着和在地上暈迷着的馬家父子也暫時沒有人理會。所以,也沒有人看到倒在地上“暈迷不醒”的馬騰眼睛微微一睜,飛快地看了慕容歡顏一眼,然後又緊緊地閉上了。
“我才十幾歲,叫你聲阿姨也是應該的。”女人都在意這個,所以慕容歡顏也沒有留情地逮着這個再踩珊拉一腳。在見到她的面色果然一僵之後心中暗笑,臉上浮起怒氣來,語氣一轉,道:“不過,不知道我先生哪裡得罪了你們,你們這樣暗算他?他到現在還沒醒!”
珊拉眼神有點兒複雜地看了一眼被慕容歡顏摟靠在身上的男人,這是這丫頭的丈夫?“這裡是賭場,我們在這裡當然是賭錢,可是你家男人自己身體不好,我們又有什麼辦法?他賭着賭着就暈了過去,與我們何干?我們可沒有還要替別人負責身體健康的義務。”
“哦?身體不好?”慕容歡顏的目光落在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玉珠上,那是她親手串好給尉遲北壤戴在手上的,他自己絕對不會扯斷,但現在那些珠子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