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猛地又用力踹了一下車子,吼了一句:“磨嘰什麼?滾下車!”
兩人下了車,慕容歡顏小心地走到江遠左手邊,站在他背後。
江遠沉聲道:“黑熊,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這個女孩子跟我沒有關係,我剛纔只是順路帶她一程,你讓她走吧。”
黑熊又猛吸了一口煙,斜着眼瞟了一眼他背後,說道:“行,你說的話老子相信,你說她跟你沒關係那肯定就沒關係,那胖妞,你走吧!”
江遠立即對慕容歡顏暗暗做了個手勢。
慕容歡顏深吸口氣,也知道在這裡她實在是幫不上忙,看到江遠那個手勢之後立即就朝那條小通道跑了過去。
這裡她熟,過了那條通道再跑一段路就到家了!她跑快一點回家去打電話報警!
但是就在她快要跑到那小通道的時候,一道黑影閃到了她面前,慕容歡顏急急剎住身形,差一點就撞到那人懷裡去。
面前站着一個持槍的青年,光頭,額頭上有刺青,戴着一隻金光閃閃的耳環,正不懷好意地拿槍指着她的頭。
慕容歡顏還是第一次被人拿槍指着頭,她拼命壓下狂跳的心臟想冷靜下來,但是額頭和手心還是冒出了汗。
這不是開玩笑的,不是演戲,是一幫不要命的黑*道份子啊!警察他們都敢殺,何況她這麼一個小人物?很倒黴,她果然很倒黴!普通學生哪裡會像她這樣,一天之內遇到這麼多倒黴事!如果不是她有空間,搞不好這一次她的小命又要掉了!幸好她有空間!可是江遠怎麼辦?慕容歡顏轉頭看向江遠,這位大隊長人還是可以的,她要不要救他?
可是怎麼救,空間又不能暴露......
“江隊長......”慕容歡顏弱弱地說着,緩緩退回江遠身邊。
該死!江遠暗暗地握住拳頭,深吸口氣,“黑熊,你這是什麼意思?出爾反爾?”
“哈哈哈,也只有江隊長這種自以爲是光明戰士的好同志纔是一言九鼎,老子是在道上混的,難道你不知道嗎?行了,老子不會殺她,只是留着等會幫我們做點事,你就別擔心了!”
江遠站得筆直,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慕容歡顏暗暗佩服,在這種性命攸關的關口他倒是冷靜!她目光微閃,看到了他右手臂一直在流血,剛纔他果然是中彈了。
“你回車上去。”江遠對慕容歡顏說道。
慕容歡顏咬了咬牙,豁出去一樣說道:“江隊長,你把玉珠給我保管我就上車!”
就算是在這樣緊張的時候,江遠也忍不住愣住了。
“玉珠?”
慕容歡顏指了指他的脖子。
江遠看着她,這女生黑亮的眼睛裡是清晰的堅持。
他暗罵了一句,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卻二話不說地果斷地解下了珠子,塞到她手裡。
慕容歡顏心中大喜,立即就開門鑽進了車子裡,縮着身子只露出個頭看着外面的情形。
黑熊不耐煩地喝道:“你們的破事有完沒完了?當老子在跟你們玩兒?說吧,你想怎麼死......”
死字還在嘴邊,他的眼珠卻驀地瞪得大大的,江遠原地跳起來,在騰空的同時一腳蹬向車子,藉着這股力量身子猛地飛撲向他,一手按在他頭上騰空一轉,手臂下滑套在他脖子上,然後以身體下墜的力道順帶着他向後倒,右手的槍抵住了他的太陽穴!黑熊高大的身軀被他鎖着脖子強迫微曲膝腰向後彎,整個人彎成弓形,頭被槍指着,根本就不敢也無法動彈。
“還是說說你想怎麼死吧。”江遠沉冷的聲音傳進每個人耳裡,這纔將他們都驚醒了。
江遠出手太快!
黑熊他們也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逆襲,手臂中彈,被那麼多槍指着,他怎麼還敢出手,他怎麼敢!
“老大!”
“江遠,你放開我們老大!”
七八人舉着槍憤怒地逼近了過去。
江遠手臂用力,黑熊的臉就憋得發紅,看樣子竟然是無法掙脫江遠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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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一槍爆了他的頭。”江遠冷冷地說道,就算中彈了,他也還有開槍的能力。
慕容歡顏覺得心跳若狂,差點想跳起來手舞足蹈吶喊助威。帥,帥啊,帥爆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握在手裡的玉珠,如果這珠子還掛在江遠的脖子上,也許他這一步不會成功吧?因爲會有黴氣的影響。而沒有黴氣影響,這就完全是江遠自己的本事了!
警笛由遠而近,幾部警車很快來到,情勢再次變化,黑熊破口大罵,江遠充耳不聞,由着他被屬下扣了手拷押上車。
“江隊!你沒事吧?”一名年輕的警察走向江遠。
江遠搖了搖頭,“阿衝,你們怎麼來了?”
叫阿衝的小警察壓低聲音道:“有個線人正好在附近吸粉,看到你了,直接打了電話給我,我帶人出來時劉副隊還想攔着,我們直接衝出來了。”
“嗯,他那邊我去擺平。”
江遠走了過來,打開車門,對慕容歡顏說道:“慕容同學,下車吧。”
慕容歡顏下了車,簡直有點歡欣鼓舞,“江隊長,你真厲害!”
“慕容同學好像不害怕?”
江遠這句話一出,慕容歡顏心裡就叫了聲不好,她今晚似乎是忘了多表現出害怕來了,因爲有空間作爲最大的倚仗,她覺得無論如何自己肯定不會出事,所以淡定了些,卻沒想這樣的表現在別人看來是不太正常的。
慕容歡顏伸出手,“我一害怕就是表現得手心出汗,你看。”
江遠看着那隻伸在眼前的白嫩的手,確實看得出來手心是溼的。他的目光轉向她另一隻手:“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了嗎?”
那顆玉珠還被握在她的手裡。
“江隊長。”慕容歡顏正色看着他,決定有些事情要實話實說,“我是在救你。”
“哦?”江遠挑眉。
“這顆珠子不吉祥,會給你帶來黴運的。”她誠實吧?她誠實吧?慕容歡顏暗暗爲自己的品德自贊了幾句。
沉默,沉默。
江遠沉默地看着她半晌,從她手裡拽回珠子,動作乾淨利落地再將之戴上。在慕容歡顏發愣的目光中,他淡定地說道:“慕容同學,我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