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彩石很稀有,所以這麼大的一個礦洞,這些人挖了這麼多年,竟然只挖出了這麼近百塊。慕容歡顏不知道爲什麼樂階雨爲什麼把這些冥彩石都放在這裡不運走,可能是她還沒有找到地方存放,也可能是她想等多挖一些一次性運氣吧。
可是這冥彩石難道還有其他什麼作用嗎?
亞木拿起了一塊冥彩石,放到嘴邊嘎巴嘎巴地吃了起來。
慕容歡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石頭,但還是覺得有點驚悚。“我說,這些石頭應該吸到了那些人的血吧?你還吃,惡不噁心!”
亞木本來吃得挺歡,被她這麼一說頓時有點兒黑線,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吃了。
“說說,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說,有一個遠古陣法,利用的就是冥彩石,可以讓人忘記某一段記憶,佈陣的人如果功力高的話,還能夠改寫記憶。”亞木最終還是把手裡那塊石頭放下了,算了,現在他能量也不少,這石頭能不吃就不吃吧,誰讓他家的笨丫頭有點接受不來呢。
“忘記記憶?還能改寫記憶?”慕容歡顏睜大了眼睛,但還是認真地思索起來。按理說那是別人的經歷,作爲外人,她沒有資格決定要不要去讓別人忘了自己的經歷,或是改寫別人的記憶。
但是她始終覺得那樣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悲慘太過黑暗了。就算他們現在都已經脫離了苦海。但是擔負着那樣的記憶,她們絕對沒有辦法再回到以前的平靜生活,還有她們的另一半。要是知道了她們曾經的經歷,也許不介意,也許會心疼她們,可是,也可能會接受不了。
如果把他們的記憶改寫,哪怕讓那些女人以爲她們只是被關了起來,沒有嚴老二折辱她們的記憶。那她們跟另一半相聚之後,或許還能繼續幸福的生活吧?
一時間。慕容歡顏有點兒糾結。但是她還是下了令先不要讓他們相見,同時也要宋威和何曾他們把消息封鎖。好在這件事除了嚴老二自己,就只有樂階雨知道了,而樂階雨已經被殺。自然不可能把事情說出去。宋威何曾兩人更不用提了,絕對不會八卦這種事,而那個被帶去幫忙的婦人,先讓她把嘴巴閉緊就是,相信何曾他們找人也不是隨便找的。還有就是江君子和江琳琳,如果說要改變記憶的話,這兩個人也要同時改變了......
暫時先把這事拋到腦後,她把這些冥彩都收到了空間裡。亞木感受着這個礦洞,搖了搖頭有點兒失望地道:“這個礦洞的冥彩已經挖完了。”
這麼大一個礦洞竟然才挖了百來塊冥彩。果然是稀少。
“樂階雨要這些冥彩肯定是有大作用的,”亞木皺着眉說道:“或許就有人知道冥彩石的作用,準備用它來做些什麼壞事。”他總是覺得有點兒不舒服的預感。
慕容歡顏想了想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殺樂階雨殺得太快了?”
“切。那噁心的女人你想殺就殺,反下現在冥彩在我們手裡。”亞木對於樂階雨的死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反正以後如果有什麼事,他總會罩着她的就是了。
慕容歡顏笑了笑。她一點都不後悔將樂階雨殺了,像她那種人,再怎麼問都問不出什麼來。反而如果讓暗社的人看守着她卻容易被她的拘魂術和沉迷香所迷倒,萬一讓她逃了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來。不如先殺了。以後遇到什麼事再見招拆招就是。
“山上的那個獵獸陷阱並不是樂階雨弄的,我之前大概地試探了一下,她並不知道。”慕容歡顏知道亞木一直心掛着那個陷阱。
“如果不是她,就很有可能是她的那個師傅。”
“只可惜她不肯說出她的師父是誰。”慕容歡顏皺了皺眉道:“你說,她的師父會不會就是在h市寶石山上布上那兩個陣的人?”到現在爲止,他們只知道樂階雨的師父姓包,雷萬達稱他爲包老,可是根本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麼,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
“有可能。”
“先下山吧,如果是他,我們回h市要繼續盯着那些被蛇咬過的人,看那個人會不會出現。”
他們下了山,回到了南派的議事廳,尉遲北壤正喝着茶神遊天外。慕容歡顏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詢問地看向宋威。尉遲北壤去審問雷萬達,宋威肯定會跟着一起的。
宋威搖了搖頭,示意她自己問尉遲北壤,然後退了出去。
慕容歡顏走到尉遲北壤面前,彎下腰,把臉湊到他眼前,眨了眨眼睛。
“回來了?”尉遲北壤回過神,放下茶盞,伸手將她拉到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圈住了她的身子,把臉埋在她的頸窩中,吸了吸她的幽香,只覺得自己的心有了安放的位置。
不等慕容歡顏問起,他就主動說了審問雷萬達的結果。
雷萬達並不知道那紫如意是誰的,也不知道幾大世家的存在。他說那紫如意是南派的前派主的,當年派主離開南派,不知所蹤,他去派主的住處翻了一遍,發現了這紫如意,因爲紫如意價值很高,所以他佔爲了己有,但又因爲是前派主的東西,怕白鬍子或是其他的掌事曾經在派主那裡見過,他這才把紫如意好好收着。
“這麼說,或許南派的前派主纔有可能知道...婆婆當年的事情?”慕容歡顏問道。
尉遲北壤點了點頭。
“讓人去找他吧。”
“我已經傳令下去了。”尉遲北壤說道。
慕容歡顏摟着他的脖子,送上一輕吻算是安撫,然後說起了那些女人改寫記憶的事。按尉遲北壤的意思是不需要管他們,不管是什麼樣的記憶,總歸是他們的經歷,也是他們人生中的必須自己承受的。
但是慕容歡顏總是覺得那對他們來說太過殘忍。
後來是江琳琳的行爲讓她下定了決心。
江琳琳自殺了。
江君子抱着她哭得像世界末日。好在何曾正好發現,而且跟他們多少有過共船的緣份,立即就報給了慕容歡顏。慕容歡顏趕過去救下了江琳琳,卻發現她目光如同死灰。曾經單純幸福的女孩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閉上眼睛睡覺,一閉眼睛就會看到那個恐怖的老人那兩邊怪異的皮膚,還有他在自己身上系石子抹上血的一幕,她怎麼都接受不了自己已經被那樣恐怖的老頭所玷污的事實,並且覺得自己很髒,再配不上江君子,更不願意回家去,在家裡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可是她覺得自己這樣子回去根本就瞞不了父母,要是父母知道她的遭遇會受大刺激的。
慕容歡顏救下她之後,給她用了點安眠藥才讓她睡了過去。
看着這樣的江琳琳,她只能長長地嘆了口氣。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江君子卻在她面前跪下了。
“慕容小姐,你本事大,能不能幫我找找醫生?”
“找醫生?琳琳的傷已經包紮好了,不用再找醫生。”
慕容歡顏趕緊讓人將他扶起來,但是江君子卻咬着牙不起身,他擡頭看着她道:“我不是說治療傷口的醫生,而是...心理醫生,我曾經聽說有些心理醫生可以給病人催眠,讓病人忘了痛苦的記憶,是不是?”
“你這是......”慕容歡顏吃驚了,江君子這是要找心理醫生催眠江琳琳嗎?“可是就算她不記得了,你也還記得啊。”她眼神有點兒複雜地看着他。
“我能承受得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她,一開始,是我先被那個女人迷惑的,如果我沒有被迷惑,說不定琳琳就不會被抓,所以,是我害了她,以後我會好好地疼她照顧她的!”江君子說道。
慕容歡顏不認爲自己很心軟,但是江君子卻讓她感動了。這世上的男人還有多少能夠做到這一點?她沉默了一會,認真地問道:“江君子,其實我有辦法可以讓江琳琳忘了這段記憶,還有那些女人,”她的目光轉向門外,望向對面緊閉着的房門,那幾個女人救出來之後就安排在這裡住下,她們的心理都有些問題,而且長年不見天日讓她們害怕走到陽光下,所以一直是躲在房裡,由那位尋來的婦女照顧着她們,她們連見到男人都會害怕。慕容歡顏頓了頓,接着道:“但是我之前一直在想,這畢竟是她們自己的經歷,是她們自己的記憶,我是不是有這個權利剝奪?”
聽了她的話,江君子卻猛然站起來,握緊了拳頭,激動地看着她,急切地道:“不,不是這樣的,雖然是這是她們自己的記憶,但肯定沒有人願意要這樣的一段記憶!這是她們運氣不好被強塞的一段記憶,這樣的經歷讓她們痛不欲生,如果可以選擇,她們肯定是不會要的!慕容小姐,求你幫她們!不,還有我,求你也把我的記憶抹去吧!”
“你?”慕容歡顏皺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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