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退了出去,安清璇迅速收了眼角的些許滿意,咳嗽兩聲,嘴倔道:“別以爲這樣我就能原諒他,我還是要去剷平那個什麼刑司的,對,我現在就叫人去準備準備。”
不知是不是因爲蘇流允的眼睛太亮了些,安清璇有種內心想法都被看穿的感覺,邊說邊挪步,話音一落人也直接出了殿門,背影頗有些倉皇逃竄的意味,竟是連喂蔘湯也不管了。
蘇流允失笑,自己端起蔘湯一飲而盡,目光柔和了下來,保持着靠坐的姿勢,目光虛虛的不知落在何處,臉上帶着笑意。
安清璇從偏殿跑了出來後還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拍了拍胸脯呼了口氣,臉上染了些緋色,嘀咕道:“傻子。”
此事過後,安清璇竟是直接將一座偏殿賞賜給了蘇流允,連皇上都默認下來以表許可,一時之間,世家圈裡議論紛紛。
而備受關注的正主,倒是有些無聊的待在屋檐上眺望遠處,心裡思緒萬千。
皇上默認公主如此恩寵,不知是何用意,只是鋒芒之盛,怕是有些人該坐不住了,蘇流允垂下了頭,一向淡漠的眼裡流露出些許無奈與迷茫。
安清璇在偏殿裡轉了又轉,頗有些不耐煩了,正想直接開口大喊,把人叫出來,擡眼便看見蘇流允坐在屋頂上。
眼睛轉了轉朝着屋頂大聲道:“喂,你未經允許便私自上宮殿屋頂,該當何罪。”蘇流允低頭,從屋頂上下來,站到安清璇面前垂首抱拳道:“參見公主。”
見安清璇一臉得意,不知怎麼就生了些惡趣味,正色道:“三等官員及以上可持令牌自由出入皇宮,宮殿大侍衛乃二等官員,執侍衛之職,可於駐守宮殿除主殿外的任何處執行公務。”
說完擡頭看了一眼安清璇,有些誠懇的道:“公主該好好研習宮內法規了。”
安清璇瞬間炸了毛,道:“本宮說有罪便有罪,皇帝哥哥都特准本宮不用學那什麼法規,你想要抗旨嗎?”
表面底氣滿滿,心裡卻有些發虛,內心吐槽道:不過看了幾天書而已,就給裝起來了。撇了撇嘴,不以爲意。
蘇流允雖然知道公主不過是嚇一嚇自己,但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的,當即半跪了下來,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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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璇看到他跪了下來,有些不自在的眨了下眼,偏開頭,沒抱什麼希望的開口道:“若是你能帶我上屋頂玩玩,我便不和你計較。”
沒想到的是,蘇流允居然低聲應了好,安清璇睜大了眼睛,伸出手想要拉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揮散了身邊跟着的宮女。
等宮女退下,安清璇才蹦跳着拉他,聲音帶着些急切的說道:“那你快一點。”
蘇流允站起來,輕聲說了句:“得罪了。”隨即便攬住她的腰,一息之間便到了屋頂上。
手迅速離開纖細柔軟的腰肢,轉而拉住了安清璇的手腕,蘇流允道:“公主,小心一點。”
目光卻像是有些飄忽,找不到着陸點,手上餘溫尚在。
“哈哈哈,好高啊。”
安清璇一手被拉着,另一隻手則張開來,順着瓦片的擺放慢慢的行走着,臉上帶着無憂的笑容。
蘇流允眼睛一直跟着她,眸光裡有着些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愛意與眷戀,情不知從何起,一往而深。
可光明的背後,總有些黑暗躲藏着,尋找機會,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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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黑衣男子半跪在一個玄衣男人面前,黑衣男子的半張臉被口罩遮住,看不清全貌。
“蘇流允不負主公重望,成功打入皇宮內部,現是那清璇公主的大侍衛。”
玄衣男人若有所思地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道:“想辦法聯繫上他,可莫讓他被皇宮的繁華迷了眼,忘了自己的身份。”
黑衣男人點頭應是,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留那玄衣男子一人,一雙眼泛着些陰霾,臉上卻沒什麼表情,不知想到什麼,流露出些許笑意,明明還未入冬,卻透着些冬季的陰冷。
“安清淵,你且等着看。”
喝完最後一口茶,一手把杯子丟了出去,玄衣男人突然大笑起來,瘋狂的笑聲迴盪在房內,令人毛骨悚然。
未知的威脅固然令人恐懼,但甚在未知,當下卻有件大事讓整個清璇宮都不得安生了。
“這個破皇帝哥哥,居然想讓我嫁人。”
安清璇一臉怒容的從正清宮回來,一把丟下紅色狐裘,坐在凳子上,臉上紅紅的,不知是氣得,還是凍得。
小玲將狐裘撿起,也是嘆了口氣。
公主本來已經原諒了皇上,將近兩月好面子沒應皇上的邀約,昨日終於鬆了口,誰曾想到皇上竟有了給公主選駙馬的想法。
倒是以前好好說也就算了,興許能成,如今公主因爲皇上處罰蘇大人的事已經有了些怨言,這下倒好,更加氣憤了。
小玲在心裡嘆了口氣,只希望皇上能打消這個想法,否則整個清璇宮都不得安寧,得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