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是天彌出現在眼前,沐浴過後,她換上了一件墨綠色的上衣,一條深灰色的皮短裙,紀京吸了一口麪條,走上前去,目光從天彌的額頭移動到腳底,又移動上來說,然後指了指她說:“天彌小姐,你是不是沒錢買衣服?”
天彌原本打算今天是去拍賣會的日子,放他一馬,卻見他現在如此不知好歹,馬上有股強烈的怒氣襲上心頭,舉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紀京在天彌面前那裡是對手,只聽“啪”地一聲過後,他捂住臉蛋,不滿地咕噥道:“沒錢就沒錢嘛……還打人。”
“少廢話,生物馬上把手上的麪條放下,跟我去拍賣場。”說話間,她已經喚出冰冷的長劍,掛在了紀京的脖子上。
在這時,紀京纔想起自己似乎還要請天彌吃麪來着,這一看,他計上心來,說:“天彌小姐,現在你應該很清楚,不是我不請你吃麪,而是你不給我機會。”
這句話說的好像天彌很想紀京請她吃麪似的。只是在天彌這一方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的。
不一會兒,坐着等紀京的天彌,就見他捧着一個盒子從房間裡拿了出來,嘴上說道:“天彌小姐,這東西值多少錢?”
他打開盒子,剎那間如同白晝,遍佈了整個房子,如若不是白天,外頭肯定會注意到裡邊的情況,紀京也知道這一點,纔敢將它打開來。
紀京只拿了五粒“零骨陣”法和一粒“零血陣”陣法,剩下的都留在了房子裡面,他是想,如果天彌說不夠的話,可以把剩下的都拿出來。
見識過了零骨陣,天彌看向了旁邊一個紅色的圓球,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說話間,紀京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容貌一樣,向天彌伸出了自己潔白的臉蛋,“看看,看看那裡不一樣。”
男性的味道撲鼻而來,她不禁向後退了退,然後看向紀京,一身褐色的小皮革上衣和同樣顏色的長褲子,沒有異樣,當她看向紀京臉蛋的時候,方纔一愣,原本昨天腫的像豬頭一樣的臉蛋,已經恢復了原樣,她緩緩指向盒子上的紅色圓球,說:“就是因爲它?”
紀京點點頭,說:“恭喜你,答對了,獎品還在加工中。”
說完,他仰頭信步地頂着太陽走了出去,率先走在天彌的前面,一臉的興奮。
一分鐘之後,後面傳來幽幽的聲音:“你認識路?”
他一愣,轉身一看天彌,還停留在房子的陰影裡面,一手拿着一把傘。他一看,馬上嬉皮笑臉地跑了回來,附在了天彌的身旁,道:“瞧你說的,我只是在幫你看看太陽曬不曬。”
然後接過了天彌手中的傘,說:“雖然不是很熱,但是應該會有紫外線。”
天彌用凌厲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奪過他手中的傘,紀京立馬不再說話,跟着天彌的腳步上去。
在米爾鎮,最流行的交通工具只能是馬車,其他交通工具小鎮上消費不起,馬車主如同現代的車伕一樣不辭勞苦地接送着客人,然後很理直氣壯地像你收錢。
紀京想着自己欠下天彌一大筆債,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想到她即將會替自己給車費,內心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看來自己恢復能力之前,只能讓女人架在頭上了。
在得出這個結論之後,他很開心地跳上了馬車。
天彌給了車伕一個地址,然後一路朝着西方過去了。
米爾鎮西面相距不遠處是一個繁華的城市,天恩市。
半個小時之後,遠遠地就看到了天恩市城門上的大字,天恩市,在這個世界紀京首次來到大城市,他兩眼放光,把一切拋之腦後,大叫道:“哇哦!天恩鎮,車伕,給我長驅直入!”
車伕聽這位客人這樣說,瞬時驚恐着回答道:“不行啊,客人,你沒看到城門側面寫的字嗎?”
果然,紀京舉目望去,在城門的側邊寫着:三品農民與三品馬不得進入。
紀京一愣,看了一眼下方皮膚漆黑的車伕,說道:“農民還有分等級的嗎?”
車伕眼神直視前方,不敢分心,說:“是的。我們是貧農,他們是富農。”
紀京左右看了一眼,正如車伕所說,全部來自城外的馬車都停留在了大門城邊,每個車伕面前相對應的都有一個白人在收錢,紀京問:“這是在收保護費嗎?”
車伕點點頭,“是啊,他們富農就是靠着我們貧農才成爲富農的。”
紀京望着就在不遠處的城門,感到莫名的悲哀,想到了解放前,他忽然興奮起來,說:“大叔,我要打劫!錢給你,馬車給我留下。”
說着,他就自顧往天彌懷裡一淘,一摸,不對,是這邊,然後掏出十來個金幣出來,說:“你可以下車了。”
車子一停,車伕驚恐萬分地接過這些金幣,屁顛屁顛地往回跑了。臨走前他轉身一看,馬車便被攔截在天恩市的城門處,守城士兵剛要上前攔截,卻發現根本不能夠讓這架馬車聽下來,速度太快了。
車上的紀京還大聲地叫道:“官差辦事,閒雜人等閃開!”聲音落下,他輕聲問天彌:“天彌小姐,你們這個世界是不是這樣說的?”
“誒?天彌小姐?”
轉眼一看,頓時驚愕,不禁拉緊了馬繩,令得飛速前進的馬兒也被勒得前腿一跳,天彌在馬車裡面,臉色鐵青地說:“你進來,我絕對不會殺死你。”
紀京回想起剛纔淘金幣那一幕,那觸感好像……凹……他不敢再想,飛速跳下馬車,一頭扎進了圍觀的人羣當中,天彌出現了一秒鐘,也消失了。
當守城士兵趕過來的時候,車上已經沒有了人影,一將領趕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此人高大健壯,是守城官,底下士兵回答道:“報告大人,是一個青年男子,長得相當俊俏,在城裡是萬中無一的,我已過目不忘,給我半天時間,我定能將他從城中揪出來。”
守城官一捏手中長劍,臉色一冷,說:“相當俊俏?萬中無一?過目不忘?”
前面兩人一直未有擡頭,左邊一人聲音有些圓潤地說道:“是的,相當俊俏。”
此言一出,讓後頭士兵冷汗直流,他旁邊的士兵也呆住了,然後強勢地拉着他,用一瞬間的功夫跟他換了一個位置。
原本左邊士兵剛要說話,卻發現守城官轉身一拳朝着他臉上拳擊了過去,將他擊飛到了三米遠。
守城官狠聲說:“作爲我的部下,你應該知道撒謊的後果,一個從小鎮上來的農民,竟然會長的這樣俊俏?少說大話!”他轉身,叉腰下令道:“剩下的,給我聽令,馬上找出此人!”
說完,便踏步離去,士兵們則等着士兵長的命令。前頭士兵馬上去到了那被擊飛的士兵旁邊,露出一張清秀的臉蛋,道歉道:“對不起,小兵。”
那士兵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說:“沒關係,公主殿下,你一定要爲我們報仇。還有,我是大兵,不是小兵,小兵在去年被他殺死了。”
她鄭重的抓住他的手,堅定地說:“恩,我會的,不管你是大兵還是小兵,只要能夠爲國做出貢獻,都是好兵。”
旋即起身,她含淚着這個城市,在她身後,是她僅剩下的十來個士兵,而她現在只是一個士兵長,她下令道:“馬上抓住此人,此人特徵,相當俊俏,萬中無一,給人過目不忘樣貌,在這個城子裡面是找不出第二個的。”
忽然有一個沒有見過此人的士兵上來悄聲在她旁邊說道:“公主殿下,這可能是你作爲女人的主觀看法,你要知道這可關係到我們國家復仇之路的生死存亡,我認爲應該收集目擊證人的證詞。”
他說的意思是,一旦因公主撒謊,而被她被殺死,那麼他們所寄存的國家將再無復活的機會。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認爲這點也不無可能,便轉身對着士兵下令道:“現在徵集目擊證人的證詞,得出入侵者的特徵。”
十分鐘之後,那位士兵臉色濃重地遞上來一張報表,看見這張報表的女士兵長眉頭緊皺,然後下令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樣,現在開始追擊犯人,犯人特徵,異常俊俏,萬中無一,過目不忘,是個男人,有個女人,我見過他,見義勇爲。”
“見義勇爲和我見過他是誰寫的?”士兵長不解。
十分鐘之前,這個被譽爲異常俊俏,萬中無一,過目不忘的男人,正鼻青臉腫地跟在天彌的背後,爲了接下來的拍賣會,他也不打算在使用“零血陣”,想到闖城門的事情,就問前面的天彌道:“天彌小姐,你會保護我的是吧。”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逃跑的方向是一個死衚衕,只一秒鐘,就被天彌逮個正着,又被狠狠教訓了一頓,他是吃一塹不長智,往往往火山口走。天彌說道:“只要你不被殺死,我都不會救你的。”
然後,出來的兩人正巧剛碰上士兵們在收集犯人的證據,身子同時一停,就要轉身,卻被叫住了,“喂,你們兩個過來,把犯人的特徵寫在紙上。”
“特徵?”因爲是離馬車較近的緣故,兩人都被認爲是見過犯人的樣子,而紀京鼻青臉腫的,誰還認得出。結果只好走上去在紙張上寫了幾個特徵,然後才得以離開。
目前正走在前往拍賣會的路上,紀京想起對天彌剛剛對自己下手的樣子,依舊後怕,又想到剛纔兩人寫的特徵,說:“天彌小姐,你不會把我供出來了吧?”
天彌轉身對他冷視一眼,說:“沒錯,我的確把你供出來了,我寫的是,我見過他。”
“那還好,我寫了一個見義勇爲。”他總算鬆了口氣,看着前方的天彌,跟了上去,說:“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我的,寫了一個我見過他,沒有寫她叫紀京。”
天彌忽然停下腳步。紀京看着前頭的十字路口,問:“到了?”
她答道:“不,就算我寫了我認識紀京,他們也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