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想不到楊昊天竟然會用這樣一個方式迴歸。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會以這樣強勢,這樣萬衆矚目的方式出場。雖然沒人親眼見他死去,可是潛意識中,他早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一個本該死去的人,卻這樣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誰能不驚駭?
海兒撲在楊昊天懷中,泣不成聲道,“小哥哥,你回來怎麼也不告訴海兒一聲,我還以爲你……你不在了……”
楊昊天撫着她的秀髮,柔聲道,“是小哥哥不好,你別哭了。”
哭了半晌,海兒忽的覺得不好意思,忙的從楊昊天懷中驚起,滿臉羞紅的退開了去。
“嘿嘿!”鼠墾怪笑道,“你們看海兒妹妹是在假哭呢,小哥哥的衣服上連淚痕都沒有。海兒妹妹,你是不是不喜歡你小哥哥了?快,從實招來!”
衆人一瞧,楊昊天的胸膛上果然沒有淚痕。不過大家都知道海兒天生稟異,哭泣無淚,自然不會信了他胡說八道。
海兒卻信以爲真,忙的解釋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從小……”
飛羽踹了鼠墾一腳,笑罵道,“海兒妹妹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他就是皮癢。”她猛地將目光注視在楊昊天臉上,假裝的堅強瞬間破碎,淚水決堤滾滾而下。飛羽撲在楊昊天懷裡,輕捶後者胸膛,抽泣道,“面具人,你騙我們騙得好苦!你怎麼忍心你……”言及於此,再也說不出來了。
楊昊天苦笑道,“我也不想,不過卻不得不這麼做。”
飛羽沒聽他說什麼,半晌之後才滿意的從他那寬厚的胸膛上站起,又哭又笑道,“飛宣狐媚子,該你了。”
飛宣早就哭成了淚人,盯着楊昊天強笑道,“我就不來了,否則你的衣服就不能穿了。”
衆人看看楊昊天胸膛上的那灘淚痕,不由得輕笑。生離死別喜相逢,人生的大喜大悲來得太快,衆人心潮起伏,一時難以自已。
朱奎笑道,“二哥,你說你也夠笨的。大師兄送你百萬金,你竟然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真是不害臊。”
鼠墾老臉一紅,當時他確實沒有多想。可是依舊兀自強辯道,“老子沒發現,難道你這頭笨豬就發現了麼?大師兄和咱們相處好幾日,你還不是一直叫面具人?”
對方一番詰問讓朱奎啞口無言,旋即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笑道,“那是我知道大師兄有計劃不可揭**份,所以這次隱伏不言。”說着他還轉向楊昊天,煞有其事道,“是吧,大師兄?”
楊昊天笑道,“我有什麼計劃,你倒是說說看。”
“這……我……”他哪裡知道什麼計劃,頓時無言以對。
衆人見狀,又是一陣大笑。
“你們兩個滾開。”虎楚笑罵一聲,將二人撥開了去,激動道,“楊兄弟,你可算回來了。當時我見你這個面具人修爲如此高強,還道是誰,原來是你!真想不到,才兩個月不見,你竟然已經到了這般境界!”
楊昊天道,“這也算是機緣巧合,其中曲折一言難盡。”
“大師兄,快說說怎麼回事?”衆人忙不迭問道。
於是楊昊天將九鳳如何把自己交給玄武,又如何在他們的指導下修行一一道來。對於這八十一個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沒有必要隱瞞。衆人聽他雖然說得極平靜,然而其中的兇險艱苦卻可想而知。楊昊天能達到今天修爲,絕不是僅憑運氣和天賦,還遠着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難。
“大師兄,快說說,你現在是什麼修爲了?”誇天駒迫不及待問道。
楊昊天大大一笑,“四星天輔地段。”
“什麼!”衆人嘴巴張大,下巴都要掉在地上,驚呼道,“天輔地段!”衆人心中狂駭,才兩個月從三星天沖天段暴漲到天輔地段實在也太快了吧,這樣的速度真可以說是震古爍今了!
楊昊天見衆人神色又道,“其實本來也沒這麼快的,我尋得兵魂珠吸收其中力量也不過是天輔人段。不過我又花時間煉化了封印體內的餘毒,竟然因禍得福修爲再漲。”
“看來,大師兄還要好好謝謝屈侯那壞小子了。”象刳笑道。
楊昊天正色道,“想不到屈侯隱藏的這麼深,我之所以久久不露面,就是看看此人底細。不過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兄弟們個個都是獨當一面的高手了。”
衆人猛地單膝跪地,齊齊山呼道,“感念大師兄恩德,從今往後,吾命交由大師兄!”
楊昊天看着衆人,虎目含淚道,“兄弟們快起來,這不是楊某一人的功勞。”楊昊天將衆人扶了起來,續道,“歸根結底還是要靠咱們兄弟齊心。”
“對,兄弟齊心!”衆人朗聲道。
“好了,咱們也別這麼煽情了。”楊昊天從身後的椅子上取出一黑布套,交到誇天駒手中,說道,“誇師弟,這是桃木神杖,拿去。”
“桃木神杖!”誇天駒激動地語無倫次,雙手顫抖着將這巨人族的聖物接在手中。半晌之後,他才穩住心神,抽出桃木神杖。
桃木神杖長約六尺,通體硃紅。杖頭乃是一拳頭形狀的雕刻,象徵着巨人族的力量。除此之外,這傳奇的神器並沒有其他特殊之處。正所謂返璞歸真大境界,越是樸實無華的東西,其實才是真正的不凡。
“大師兄,你是怎麼得到桃木神杖的?”誇天駒收起聖物,問道。
楊昊天凝聲道,“我返回時,路過鄧林,桃木神杖自動顯靈。他告訴我,有人心懷不軌,欲讓其墜入魔道。於是我隱伏其中三天,終於發現一直以來想要誘使神杖步入魔道的是黑暗地宮的人。我將來人料理,又等了三天,神杖徹底化去戾氣,我便帶着他回來了。”
衆人驚怒,想不到黑暗地宮的陰謀正在一步步加緊。大夥兒不由得疑問,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不過衆人篤定,他們費如此多周折,攪起九州的血雨腥風,圖謀定然不小,說不定還是危害九州的大陰謀。是以,衆人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講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就在此時,只聽得砰地一聲大響,院門被踢得粉碎。
“哈哈……老子就說這臭小子福大命大,沒這麼容易就死!”院外響起紅飛雲爽朗笑聲。
又聽得姬俊苦笑道,“紅長老,門沒有上鎖,你推一下就進去了,幹嘛要將門踢碎?”
紅飛雲笑罵道,“老子就喜歡踢門,你管得着麼?”
“俊哥別理他,他就是個沒臉沒皮的老不修。”又聽姜嫄道。
衆人不禁莞爾,紅飛雲一生之中也不知踢壞了多少扇門,任憑任何人說,他依舊死性不改。
不一會兒,就見紅飛雲邁着大步進的院子,身後跟着一對金童玉女。
“楊小子,你這次可給老夫張臉了。”紅飛雲笑道,“也不枉費老夫偷偷爲你掉那麼多淚。你小子是沒看見,當你取下面具,說出自己是楊昊天的那一刻。嘖嘖,貴賓臺上,六大宗派的長老弟子,那些個成名已久的人物,哪個不嚇得連他娘都不記得了。最爽的就是木青城和鐵狗熊那兩張精彩的老臉,別提多舒坦。對了,還有小娟看我那讚許的眼神……”
衆人暗自佩服,紅飛雲話匣子一大口,就如滔滔江水,果真連綿不絕。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楊昊天才道,“您老就別廢話了,我明白,後天我一定將屈侯和戰狂統統打敗。”
紅飛雲說這麼多,等的就是這句。他臉上笑開花,樂不可支,拍着楊昊天肩膀道,“小子果然有慧根,不枉費老夫一番栽培。”言罷,羽化紅翅一展,狂笑道,“老子走了,不妨礙你們了!”
話音未落,便已經飛走。紅飛雲性情怪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衆人卻也見怪不怪。
姬俊、姜嫄二人呆呆的望着楊昊天,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不用說,又是一番煽情,自不細表。當聽說楊昊天修爲時,又是一番大呼小叫。
所有人都不曾擔心三日後的勝負,因爲楊昊天在他們心中無所不能!
是夜,楊昊天將海兒叫來,問道,“海兒,蘇姑娘去哪了?”
海兒道,“蘇姐姐一直住在城中一家客棧中,她說……她說她要等你回來。”
楊昊天動容,暗道,她竟然不相信我已經死了,看來……“哎。”嘆息一聲,說道,“明日我們去找她。”
第二日,楊昊天沒有驚動任何人,同海兒一道來到蘇琳兒下榻的客棧。
尚未推門進去,只聽屋內就響起了蘇琳兒的聲音,“海兒妹妹是你麼?不說是不讓旁人來麼,你把誰帶來了?”聲音從滿了疲憊,似乎是有些憔悴。
“我把……”海兒剛想說“小哥哥”三個字,楊昊天卻給他做了個噓聲動作,她忙的改口道,“哦,沒有誰,一個朋友,你也認識。”
“我認識?”蘇琳兒微微詫異道,“到底是誰?”
海兒道,“蘇姐姐你開門,開門就知道了。”
蘇琳兒微笑道,“你個小丫頭,神神秘秘。”言罷,吱的一聲,房門打開了。門中透出一身黑衣的蘇琳兒,還是那副打扮,臉蒙了起來,不過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定是一臉的倦容。
楊昊天故意轉過身去,站在海兒身後不言語。就聽得蘇琳兒道,“你們進來吧。”楊昊天倒退着入得房門依舊背對着蘇琳兒。
蘇琳兒看着楊昊天倒步如飛,彷彿是背後生出眼睛一般!她頓時一驚,這人好強的實力。忽的注意楊昊天背影,渾身一震,這個背影好熟悉!她有心試探,於是怒道,“你這人有病麼,倒着走路?”
楊昊天故意壓低聲音道,“我天生稟異,就喜歡倒着走路。”
蘇琳兒怒道,“裝神弄鬼,把你的臉轉過來!”
楊昊天不忍心再逗弄她,微笑着轉過身來,笑道,“是我。”
“你……你……”蘇琳兒渾身劇烈顫抖,驚恐萬分的指着楊昊天道,“你……你沒死!”
“我當然沒死。”楊昊天笑道,“非但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嗚嗚……”一向剛強的蘇琳兒突然之間淚水決堤,撲簌而下,泣不成聲道,“你沒死,你沒死,爲什麼!”
楊昊天莫名其妙,問道,“什麼爲什麼?”
蘇琳兒又是驚喜,又是憤怒,又是激動,無比複雜道,“你爲什麼不早點回來,你可知道我……我們都快要急死了!你居然還有心和我開玩笑!”說着右掌一揚,便取向楊昊天面門。
楊昊天想不到她說動手就動手,忙的將其手腕抓住,陪笑道,“是我不好,你先不要激動。我這次專程給你帶回來一件東西。”
蘇琳兒掙脫他的大手,情緒稍稍緩和,問道,“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