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楚楚驚訝的看着自己手心裡,那顆土灰色的宛如米粒大的藥丸,驚訝的開口:“這,這是還魂丹?”
還魂丹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據聞只要有這麼一顆丹藥在手,無論多重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保證藥到病除。
世界上還魂丹只有當年的傲君有,據說傲君留給步非宸三顆,而步非宸曾經在她被神法師重傷致死的情況下,餵了自己一顆。
試想一下,在這落後的年代,肋骨斷裂,刺穿了不知道多少內臟,即便是現代高科技都不可能存活下來的人,卻不僅奇蹟般的活下來,而且養成了彪悍的體質,其後還能一舉突破八竅,最後修煉成清修高境,足以見得還魂丹的神奇。
而還魂丹因爲稀少與罕見,且煉製還魂丹的配方也根本就不齊全,所以加上一些傳奇色彩,還魂丹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也難怪赫連楚楚這般驚訝了。
葉瑾夕點了點頭,對赫連楚楚招了招手,湊到她的耳邊叮嚀了些什麼,赫連楚楚聽着眼睛越瞪越大,接着便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轉身跑遠了。
不一會兒功夫,葉瑾夕身上有還魂丹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第三重山脈。
而早已出名,現在是更加有名的葉瑾夕,此刻卻隨着西涼逸來到了雪桑劍派紮營的地方。
可以說風鈴劍派在紮營之地的選擇上,並沒有針對雪桑劍派。
雪桑劍派的紮營地,後面是一處斷崖,斷崖很高,給他們形成了絕對的保護。
冷笑一下,葉瑾夕搖了搖頭,指着前方斷崖分析道:“這百里飄飄可真是蠢到極致,又自戀到極致!雪桑劍派不可能腹背受敵,可偏偏最危險的學院沒什麼死亡,雪桑劍派卻差點被人給滅了,這不太過顯眼了嗎?還是說,她自信留不下什麼把柄給你們?”
西涼逸雙拳緊握,望着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屍體,又看着前方帳篷倒坍滿地凌亂的樣子,氣憤的全身筋脈都狠狠露了出來!
該死的風鈴劍派,欺人太甚!
幾人剛剛走到雪桑劍派,還未停留一會兒,便聽到幾道雜亂的腳步聲向這裡傳來,接着胖子石祥帶領着一部分風鈴劍派的人便來到了這裡。
石祥呵呵一笑,樣子看上去倒是十分溫和:“我們公主說,雪桑劍派傷亡慘重,一定沒人幫忙收拾東西,所以派我們來幫助一下,另外讓我們勸慰一下大皇子,不要過分悲哀,各門派都有傷亡,她忙着處理要事,就不親自過來了。”
石祥的態度雖然和藹,可是那話語卻好似在生生打雪桑劍派的臉!
西涼逸額頭青筋直冒,雙拳緊握才強忍住出手的衝動,望着石祥壓低了聲音低吼一聲:“滾!”
這一聲夾雜着殺機與隱忍。
可石祥是什麼人,他仍舊微微笑着:“大皇子不要客氣,咱們道宗一體,學院都能來幫忙收拾東西,咱們風鈴劍派更不能落後不是?”
西涼逸怒急,上前兩步一把揪住石祥的衣領:“本王讓你滾!”
石祥被抓住了衣領,也不惱,仍舊笑眯眯的:“哦,大皇子一定是太過傷心纔會如此對待同門師兄了,不過大皇子,那些人死了就死了,學藝不精也不能怪別人對不對?這遷怒啊,也不是這麼個遷怒法……”
石祥說着便伸手去拍西涼逸的手,可手指還沒拍到,西
涼逸已經怒急,大手一揮直接拉着石祥便將他按倒在地上,接着一拳高高舉起,對着石祥的鼻子便砸了過去!
嘭嘭嘭!
拳頭打在肉體上的沉悶聲響起半響,衆人才從這震驚中回過神來。
就連葉瑾夕都驚了,她根本就想不到這個孤獨冰冷的男人竟然脾氣是如此的暴躁!
眼前情況是如此的暴力與血腥,西涼逸好似已經忘記了他是個修行者,戰鬥應該用修行者的方式來進行,只是用最野蠻的力量來毆打對方。
石祥都被打懵了,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召喚本命劍,雙手下意識往臉上護,卻很快被西涼逸撥開,又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
葉瑾夕感嘆的搖了搖頭,回過頭去將元寶與鄧靈兒的眼睛蒙上,感嘆道:“暴力場面,小兒不宜,這影響心理健康啊!”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石祥整個人都昏迷過去,風鈴劍派的人這纔回過神來,一個一個走上前來,可西涼逸好似已經打紅了眼睛,轉身將風鈴劍派的人一個一個全打了。
“要不要阻止?”步非宸站在葉瑾夕身旁,詢問了一句。
雖然風鈴劍派有錯在先,可大庭廣衆之下,西涼逸毆打風鈴劍派的人,說出去西涼逸仍舊是辦錯了。
“當然不要!”葉瑾夕看的很歡,一雙大眼睛裡皆是濃烈的色彩,嘿嘿笑的陰險。
她要的就是事情鬧大!
現在雪桑劍派只剩下西涼逸與桑若兩人,他們兩個就算不服,鬧上去估計朱璇璣與常青也會押後處理。
一來有可能西涼逸與桑若都可能沒命或者回去,二來,到了天啓大神觀,還不是任由百里飄飄將事實曲解,黑白顛倒?
所以剛剛她才暗示西涼逸出手,打了風鈴劍派,她就不信依着風鈴劍派在天啓大神觀的地位,他們能嚥下這口氣!
可即便是這樣,葉瑾夕也沒想到西涼逸會打得這麼狠。
咳咳,好吧,葉瑾夕其實看着石祥的慘樣還是覺得很爽的。
轉身帶着元寶與鄧靈兒走出,圍繞着雪桑劍派的紮營地四處溜達了一圈,最後突然停下,望着地上的一塊平安符微笑。
風鈴劍派假冒魔宗可謂是裝上了癮,只是人多的話,畢竟會露出馬腳。
撿起平安符,葉瑾夕再次往前,依靠着警察的直覺四周查找指正百里飄飄的證據,找了一圈再無所獲,這才搖着頭回到西涼逸打人的地方。
果然事情已經鬧大,周圍圍攏了一堆別的劍派的人。
風鈴劍派已經派人過來擒拿他,狼狽的銀質面具掉落,露出了面具後驚豔絕倫的中性臉龐,他被兩人押解着,走路的時候瞥了葉瑾夕一眼,然後向風鈴劍派中心走去。
……
……
與此同時,大青山第四重山脈上。
天黑風高夜,一身穿黑衣斗篷的魔宗人站在山坡上,遠遠凝視着下方。
雖看不清楚他的長相,然而他身形玉立,挺拔修長,風姿不弱。
在他身後,有大約百十個魔宗人,團團將他圍在其中,保護的密不透風,顯然此人在魔宗之中地位很高。
“崔三元怎麼還沒來?”半響,男人忍不住開口了,聲音低靡中透着誘惑,純真中帶着陰險,只聽這聲音,就好似面前的人是黑與白的結合,他可
以純潔到無瑕,也可以陰險到無敵。
他的聲音初初聽上去,好似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聲音,可仔細回味一下,又好似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然而再細細品味其中的韻味,又像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
這話落下,身後衆人誰也不敢開口,齊齊閉嘴互相看着對方不敢言語。
男人不悅的擡頭,但見天空中月光星輝若隱若現,便煩躁的再次回頭,“崔三元死哪裡去了?”
“少主,許是那孩子太難糾纏,所以崔長老才遲到了。”終於有人戰戰兢兢的開口了。
男人犀利的眸子一掃,寂靜的夜裡,只能看見男人斗篷下的眼睛裡閃爍着嗜血的寒光,他好看的嘴脣扯出一抹詭異的弧度:“我讓你說話了嗎?”
“少,少主!”開口的下人頓時嚇得全身打顫,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對男人邊磕頭邊求饒:“少主,小的知道錯了,少主饒……”
命字還未出口,一道銀光閃過,頭顱落下,不可思議的看着跪在那裡的無頭屍體,頭顱滾在地上,死不瞑目。
男人冷哼了一聲,一腳提起那頭顱,隨即腳尖一點,頭顱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直接襲向旁邊樹叢中!
“哎呀!”一道老者的洪亮嗓音傳出,崔三元摸着頭從樹叢裡跳出來,跺着腳:“臭小子,臭小子!你就是這麼對待你崔爺爺的!他爺爺的,我一定讓你爺爺好好管管你!”
“崔三元,那個孩子呢?”
男人面對崔三元的要挾好似渾不在意,只是吐出這句話。
這話一出,崔三元頓時一噎,噌的一下再次躲在樹叢裡,“我,我沒帶來,所以我不見你,你也當沒看見我吧!”
“出來!”男人的聲音夾雜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尊貴,讓人不敢違背。
崔三元訕訕冒出了頭:“我打賭輸給你,所以答應你去抓那個孩子,可是,可是我又沒回答上來那孩子的問題,所以我不能抓他,所以我很糾結,我正在思考,思考這個問題。”
“什麼問題?”剛剛還粗暴的男人脾氣暴躁的恨不起跳起來,可一眨眼間便又充滿好奇看着崔三元。
崔三元撓了撓頭:“鷹到底吃了什麼所以會飛呢?”
好脾氣的男人突然消失,一股暴躁的情緒驟然冒起,男人一腳跺在地上:“崔三元,你這個白癡!鷹本來就會飛!”
啪!
崔三元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對啊,鷹本來就會飛!我,我被那臭小子耍了,我,我去找他!”
說完這句話,崔三元身形一晃,人又消失在第三重山脈上。
男人望着崔三元消失的方向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再次擡頭,看着月亮突然心情愉悅的吹起口哨來,嘖嘖,那個元寶原來這麼有意思!
站在男人身後的一羣黑衣人,個個噤聲不言,生怕一句話惹了少主的不快,少主情緒陰晴不定,這是整個魔宗都知道的事情。
可說話有錯,不說話也有錯。
男人好心情的回頭:“你們說,崔三元這次能不能把那個小屁孩帶回來?”
沒人理。
“啊?”
半響,還是沒人理。
男人陰沉着臉轉過頭來,“一個個都啞巴了?既然這樣,那就切了舌頭,給我做啞巴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