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饒命,小婦人只是想給那個死丫頭一點教訓……不過,這事不是我一人做的,是她……”秦鳳臉色蒼白伸手指着一邊的秦巧慧!
她做了事就後悔了,所以她跑了,可惜,她能跑得過官差?
今天一早被抓了回來,看着堂上的知府,早嚇的丟了三魂七魄,說穿了,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婦道人家。
只不過是這些年,看着白素衣的錢越賺越多,心思便不同了,也知道起幺蛾子了,把白素衣趕跑佔了她一手做起來的產業,以爲自己是個能人了,結果膽子大了,眼睛也長頭頂了,如今事一出,她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她只想保命不想坐大牢!
“大人,不管我的事,都是姑姑一人做的,小女根本不知情……磧”
秦巧慧看着秦鳳伸過來的手,急忙辯解,她大好的人生還在後面,她可不想被秦鳳牽進來。
“巧慧,你怎麼可以這樣,這小子還不是你找的……”
那邊地上還跪着一個奸頭慫腦的頭也不敢擡的男子侏。
“秦鳳你不要血口噴人!”秦巧慧死不認賬,到是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肖陵輝,她現在怕死了,這幾天,肖陵輝的臉就一直陰着,而且看着她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這會秦鳳還說自己給她找了人,那不是拉自己下水嗎?
“秦巧慧,你這個賤貨,若不是我,你能有今天這樣的風光?你個下不了蛋的賤貨,被夫家休了,要不是我用計,讓陵輝允了你做妾,你以爲你能挽那麼多的錢?如今出了事,你卻想跟我撇清關係,你想得美,我告訴你,你馬上從大宅搬走,那不是你的……”秦鳳這會倒是把坐在上面的知府羅大人給忘到了腦後,直接與秦巧慧掐了起來。
秦巧慧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生怕肖陵輝再做出點什麼,想也沒有想便道,“那房子更不是你的,是你挪了那批貨款偷着買的,說的好聽,說給我個大宅子,讓我圈住陵輝,可你卻在背地裡想把房契改成哲輝的,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總到郡裡來做什麼嗎,聽說樑老爺最近沒有在郡裡,所以那宅子還沒有過到哲輝名下……”
“你個***蹄子你住口!”秦鳳起來就想撕了秦巧慧。
可秦巧慧卻冷哼一聲,“姑姑,你那點破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揹着姑夫偷漢子,你把貨款都搭那家了,聽說,那男人捲款帶着老婆孩子跑了,嘖嘖嘖,你這是什麼……”
“啪”!
羅子祥只覺得這腦袋嗡嗡直響,斷個案子,結果這兩個女人卻在這時掐起來,可有把他放在眼裡?
驚堂木狠狠的一敲,把兩個女人嚇的一哆嗦,才反應來這是哪裡,急忙跪了下去。
“大秦氏,小秦氏,這案子你們可認?”
羅大人原就板着一張臉,如今更顯不耐,讓人看了更加害怕!
“大大大人……民婦,民婦真的只是想給她個教訓……”
秦鳳很慌張,剛剛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全說了。
偷偷拿眼睛看了一眼肖陵輝,發現他仍就沒什麼表情,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
“本官只問你,這人是不是你花銀子請的,這火是不是你要他放的?”
“是是是……”秦鳳應下,可卻擡頭,“大人,那人是這個賤丫頭找來的,不是我去找的……”
門外的胡漫柔聽到這些話,瘋了一樣跑進來,一把抓住秦鳳,“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哪裡有對不起你了,你要這般害我!你要肖家,我給你了,你要我男人我甚害我腹中孩兒我都給你了,你爲何還要燒我店鋪,毀我希望,你爲什麼?”
秦鳳撇開臉,卻是沒有回答她一句話。
胡漫柔痛哭失聲跌坐在地上,“爲什麼,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害我?嗚嗚嗚……”
“軲轆軲轆……”輪椅轉動,肖陵輝來到胡漫柔的身邊,拿了帕子擦在她的臉上,“不哭!”
胡漫柔揮開他的手,一跳三尺高,站的遠遠的,“不要拿你的髒手來碰我。”
肖陵輝的心瞬間揪的緊緊的,垂頭,滑着輪椅退到了一邊。
胡小萌嘆口氣,老二啊老二,不是說不生他的氣嗎,這又是幹毛,嘴硬心軟的傢伙!
胡漫柔抹了一把淚轉身跪了下去,“羅大人,我要求嚴懲這幾個惡人,她們不但燒我店面還毀我婚姻,我要求她們賠償我的損失!”
羅子祥點頭,“二姑娘放心,本官會秉公處理!”
“啪”!驚堂再次拍響
“大秦氏,你只管回答本官的問題!”羅子祥的驚堂木今兒算是拍的比較多了。
秦鳳咬脣不敢再多話,“回大人,是是是!”
羅大人轉頭看向秦巧慧,“人可是你找的?”
“回大人,小女沒有找人,這個人,我也不認識。”秦巧慧心裡自信滿滿,沒有人可以指證她的。
“劉三,你可識得她?”羅大人問向那個縱火犯!
那個放火的小子,看了看秦巧慧,對羅大人道,“大人,小的,不識得那位女子,只是聽着聲音還有看她的身形很像!”
“你不要血口噴人!”
“大膽,公堂之上,豈容爾等放肆!”羅子祥嗷的吼了一嗓子。
秦巧慧便只安靜的跪着。
羅子祥再次問向劉三,“你確定是她?”
劉三道,“大人,那個女子她穿了件黑色的大榮斗篷,她是刻意不讓小的看到她的臉的,所以所以小的,不是很確定!”
“賤貨,你……”
“住口!”
秦鳳算是明白了,這死丫頭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呢,所以又想發瘋,卻被羅大人給叫住。
羅子祥最近因爲綠兒死活不回京城,惹的他心裡很火大,又趕在這個時候出了個縱火的案子,而且還驚動了皇上親封的聖王爺。
氣的羅子祥只想把這幾個沒有眼力的女人撕碎了喂狗!
“小秦氏證據不足,當堂釋放,大秦氏收監……”
“大人,等等!”
突然,只在胡漫柔剛剛哭泣時說了兩個字的肖陵輝,卻叫住了他。
肖陵輝滑着輪椅來到正中,彎腰從輪椅下拿出一外包袱,隨後目光從秦巧慧的臉上滑過。
秦巧慧跟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目光直直的看着那個包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
肖陵輝手動了動,就要打開包袱,秦巧慧卻一下子衝了上去,“不要不要……”
這個包袱一打開,她就完了,她可憐兮兮的看着肖陵輝,眼裡含着無盡的祈求,“陵輝不要……”
肖陵輝許久沒有笑過了,他突然扯起了嘴角,那俊美的笑容,一下子晃花所有的人眼睛,可他去對着秦巧慧道,“你害死我的孩兒,又陪你們演了這麼久的戲,該收場了,你就好好在牢裡做你的春秋大頭夢吧!”
“不要不要陵輝我求你不要……”秦巧慧死死的抓着那外包袱,這個打開了,她就徹底的完了,這輩子都完了!“陵輝,我求,只要不打開,我馬上離開,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我不貪了,我走……”
“對了,這段時間我做了好多的設計圖,回頭正好可以給柔兒,她不但可以開高端的店鋪,她還可要開中端的……哦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們,知道爲什麼你們接手了肖家,可卻死的這麼快嗎,是我做的……還有你們一直在找的樑老爺爲何去了京城,那是因爲我把房契落到柔兒的名下了……”
秦巧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肖陵輝擒着嘴角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手狠狠的一抖,一件黑色斗篷便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大人,這是秦巧慧那夜裡穿着的衣服……”
“對對對,大人,就是這件衣服,我就說我不能看錯,是這個女子沒有錯,她說有個大活要小的去做……”劉三急忙說道。
秦巧慧跌坐地上,她完了!
她想不明白,雖然肖陵輝還沒有與她同房,可是他不管去了哪裡回來的時候都會在大宅,那不就是把大宅當成家了嗎,把自己當成他的女人了嗎,怎麼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爲什麼?
如今換她想問這三個字,可是嗓子緊緊的,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說是自己害死了他的孩子,他說陪她們演了這麼久的戲,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他只是看着自己與姑姑一步一步往死路里走,自己還暗中尋找樑老爺,想把房契的名字改在自己名下,可笑,原來他早辦妥了一切!
胡漫柔,他到底有多愛她!
秦巧慧看着肖陵輝,又看了看胡漫柔,她只覺得一切真是諷刺,她把她們搞分了,可卻把自己搞進了大牢!
“來人,收監大牢……”
——
這案子算是結了,可是胡漫柔的心卻是空的,她一步一步晃出了府衙。
外面的太陽明明很熱,可她卻覺得很冷,明明抓到縱火犯,她應該感到高興纔是,可是她卻覺得心好疼。
一輛豪華的馬車停駛了過來,可胡漫柔就跟沒有看到一樣,從它旁邊路過,一直往前走去……
唐淵從車上下來便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肖陵輝,他眉頭皺了一下,明顯不太喜歡他,隨後看向胡小萌,“案子結了?”
胡小萌點頭,“結了!”
“結了就好,對了,我要回京了,把這個交給你二姐吧,還有,你有事可以到孫家去找茂盛夫妻。”
胡小萌看着手裡的包袱,點了點頭,“我會的……祝你一路順風!”
“好,再見!”唐淵轉身上了馬車離開。
胡小萌來到肖陵輝的身前,“沒有人會不範錯的,範了錯改了就好,肖陵輝,你,還不去追我二姐……”
胡小萌突然對肖陵輝釋懷了,因爲不管肖陵輝做什麼,她都知道,胡漫柔離不開他!
別看胡漫柔剛纔還在大堂上甩開了他的手,可就是因爲甩開了,胡小萌才肯定她放不開他,那是因爲心中還有氣,如果她不甩開,才說明這兩人之間要出大事呢!
所以,這會才崔着肖陵輝這死王八蛋去追!
林子也不管肖陵輝應不應,他急的推了肖陵輝就跑!
胡小萌看着遠去的背影,心裡鬆快了,她相信,老二,會幸福的,這往後,肖陵輝也不會再被利益與自傲矇住雙眼了!
——
胡小萌幾人回了店裡,房樑已經落的嚴實了。
大熱的天,胡小萌要春曉去茶館買來涼茶給工人們喝。
工人們感謝這小東家一點沒有架子,也不挑剔自然做起活來,更加用心了。
這時林子滿頭大汗的跑回來,“三小姐,可有看到我家少夫人?”
胡小萌搖頭,“你們不是在一起嗎?”
林子搖頭,“我跟少爺追出去,可是追了好久也沒有看到少夫人的身影,少爺還在找,讓我回來問問,可是回了這裡或者回了家……”
胡小萌一愣,看了一眼胡三,胡三道,“我回家瞧瞧……”
胡三翻身上馬,可惜,街上人多,只好又下來,足下一點,向小院跑去。
一去一回,得到沒有回到小院的答案。
胡小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瞬間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找!一個時辰後回到這裡集合!”
胡小萌一聲令下,身邊的人全部出動。
能找的全找了,仍就不見人影,胡小萌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便跑去了孫家。
孫茂盛送唐淵出了城纔回來,便看到了一臉急色的胡小萌,正跟他媳婦說着什麼。
“出了什麼事?”
“相公,快去請王爺回來,二姑娘失蹤了……”青華一把拉上他的胳膊,急急的說道。
孫茂盛看了一眼胡小萌,胡小萌不用他問,便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她平時去過的地方,全找遍了,都沒有!”
孫茂盛點頭,“青華,叫府中人出去找,我去追王爺……”
——
天漸漸的黑了,可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胡小萌心亂如麻,會是誰劫了胡漫柔?
“二姐夫,會不會……”胡小萌的話沒有說出來,畢竟除了肖家人,胡漫柔沒有仇人,而大小秦氏也才入獄,那會不會是秦鳳的兒子?
肖陵輝搖頭,“肖哲輝不在樑洲……”
如果不是肖家那邊做的,那麼會是誰?
胡小萌突然愣了一下,伸手抓了一把春曉,“會不會是柳家?”
這純是胡小萌自己亂猜的。
唐淵挑眉,“你說柳家?你們與柳家有過節嗎?”
胡小萌搖頭又點頭,“這可說來話長,可是,我覺得若是柳家,他們應該針對的是我,跟老二沒有關係……”
這時,門外林子跑了進來,“少爺,芙蓉姑娘求見!”
胡小萌一窒,她差一點把肖陵輝那個相好的給忘了,可這個時候她怎麼來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肖陵輝看着胡小萌那臉,幾乎是下意思的脫口而出。
芙蓉一襲水粉衣裙走了進來,似乎是沒有想到屋裡會有這麼多的人,便愣了一下,隨後身子輕福,對肖陵輝說,“剛纔我們福源金店取定做的首飾,出來的時候,走後巷想抄個近路,我看到兩個丫頭扶着肖夫人走進了院子,只是很奇怪,肖夫人好像睡着了……肖公子,你可知道?”
她的話才一落下,肖陵輝滑着輪椅便衝出了屋子。
而唐淵也不見了身影。
——
胡漫柔頭暈腦脹的醒來,只覺得又悶又熱,好像被人放在蒸籠裡一樣。
翻身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努力想睜大眼睛,卻發現,眼前一片朦朧,天黑了嗎?
這是哪裡?安安靜靜的,似乎連個生氣都沒有?
幾乎是咬緊了牙關攢足了力氣,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一掐,瞬間的痛意,讓她到吸一口冷氣,可身上的力氣算是回來了,藉着微弱的光,綿軟的走到門邊,可惜,打不開!
“有人嗎?來人……開門……”
再沒有力氣,順着門板滑坐到地上。
從府衙出來,她想回家,就一直走一直就,突然口鼻被人捂住……
胡漫柔突然將腦袋往門上撞去一下又一下,誰劫了她,是誰?
“咣……咣……咣……”
不行,胡漫柔看到桌子上有茶杯,爬向桌子,終於算是抓上了茶壺,可卻是空的,氣的她一把扔到了地上,茶壺應聲而碎!
而她更是隨着那力道,也摔到了地上,手掌更是被茶壺碎渣劃了一道口子。
疼!
卻發現疼竟然讓她有了力氣,急忙伸手抓過一塊碎渣,看着自己的腿,咬咬牙,一下紮了下去!
血,瞬間染紅了她裙下的褲子……
門打不開,窗子總可以吧,胡漫柔抓起凳子砸向窗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將窗子全部砸開,可卻傻眼了,二樓!
她知道身上的這種熱和無力很不對勁,她雖不知道這是哪裡,可她知道劫了她的人,一定沒安好心!
她害怕,可她卻更知道等,只有死路一條。
看了看還在流血的腿,雖然疼可以讓自己有力氣,可同樣這麼個流法,不等跑出去,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還有什麼意義?
抓過牀單,努力撕下一條,緊緊的綁在腿上。
“胡漫柔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別忘了,肖陵輝還欠你一個解釋,肖陵輝那混蛋還沒有跟你道歉,肖陵輝,肖陵輝……”
一邊嘟囔一邊將牀單子全部撕成條狀又一條一條系在一起,被子褥子都被她撕開全部連在一起,扔到了窗外……
然而,她卻停了下來,因爲她聽到了腳步聲向這邊走來。
胡漫柔知道不能再等,將她打成條狀的布系在了牀上,再次將自己的大腿扎破,她爬上了窗子,看着下面,又聽着開門聲,反正是一死,逃出去,許就還能有生的可能!
抓着布條就順了下去……
——
“父親,這不是開玩笑嗎……”
柳隨風面色朝紅,他伸手扯着脖子下的衣領,那種熱度,他知道是什麼,可他更知道,他自己心裡是怎麼回事,並不是找一個長的像的女人他就可以的。
柳智微微笑着,“我知道在你的心裡,棲霞她娘是你一輩子的愛,你自然會好生的照看棲霞,可棲霞太精明,小小的她就識破了柳家多年的僞裝,你不殺她她就會來殺咱們,所以你對她下了毒……從此你的心裡便落下了病。隨風啊,那胡家的二丫頭是個嫁了人的,爹也不是非讓你娶她,只是用她,讓你可以行事就行了,去吧,那裡很安全……”
“爹……父親,敏兒不是誰都可以代替的,我不去……”
“你不去,她就會死,你自己看着辦吧!”柳智說完轉身走了。
柳隨風看着柳智的背影,他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可是他去了,她一樣要死……
糾結再三,柳隨風忍着身上的燥熱,心煩的出了後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