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看着上官飛雨那算計的樣子,心下卻快速的轉着,這小子,平時看樣子老實巴交,不多言不多語,如今一開口竟然敢要二十萬,看來也不是個老實的主啊!
石頭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喝着杯中的茶。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上官飛雨纔回過神來,他雙眼裡已沒了先前的熱絡,指着那方賣身契道,“你說飛燕賣到府裡做了丫頭,總得有銀子吧,那銀子呢?你總得給我吧!”
石頭雙腿交疊放下杯子,“飛雨,不說上官飛燕是自己要賣給我的,就算我花錢買了,要給銀子,也不是給你……告訴我,你要二十萬做什麼?”
我要二十萬做什麼?當然是還債,可是,可是上官飛雨不敢說,這會看着石頭那憨敢的表情,還有一雙閃着精光的眸子,上官飛雨,突然有一絲害怕了罘。
他嘴脣動了兩下,卻是扯起了一絲笑容,“表哥,我剛纔跟你鬧着玩的,我要那二十萬能做什麼?呵呵,我先走了,我得回去告訴祖母一下,飛燕可不是給你做了媳婦,免得她還在家燒香拜佛,等你接她來養老送終呢……”
上官飛雨腳底下跟按了軲轆一樣,說完了話,轉身就跑了!
石頭眉頭緊皺,起身回了房颮。
——
“上官飛雨來做什麼?”胡小萌窩在牀上,其實此時的她,真的很無聊。
“他張口問我借二十萬兩銀子,媳婦,你說,這小子是要做什麼?”
胡小萌坐直了身子,“二十萬兩?他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是啊!”
“你對他了解嗎?”
“我哪有時間去了解他,不過,我想,咱們可以去問一個人……”
胡小萌點頭,立馬就想到了上官飛塵!
“你帶我去吧,我無聊死了……正好也想買點胭脂水粉……”
石頭摸着下巴,“昨晚上才遇到狂徒,今兒,你還敢上街?更不要說,安美可是要你靜養安胎!”
“算了吧,你回來與我說還不就是想帶我出去……”胡小萌笑眯眯的,便叫來春曉與夏意。
穿戴整齊,坐着將軍府的馬車,夫妻倆出府了!
而安美只能望而嘆氣,縣主,您可記得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
明陽城很是繁華,其實只要你安於本份,老實做人,本份做事,養家餬口還是不成問題,再說,你腦子要是夠用,積少成多賺大把的銀子,這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馬車來到一家名叫“名嬡”的胭脂鋪,石頭扶着胡小萌,身後跟着春曉夏意,四人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看到胡小萌,那掌櫃便迎了上來。
胡小萌笑笑,“上次買的脣脂,用着還不錯,再給我拿一盒,另外,你家東家在嗎?”
掌櫃的笑道,“東家這些日子便不在這裡,在隔着三條街那邊的店。”
胡小萌點着,包了脣脂,便坐着馬車,去了另一家的“名媛”店。
其實胡小萌一直覺得,這“名媛”二字,不大像胭脂鋪子,倒挺像服裝店的。
“歡迎光臨!”
胡小萌走進去,店裡有幾位貴婦在挑選產品,對着掌櫃笑笑,“我找你們東家!”
胡小萌沒有注意到,一邊的角落裡,正挑着一款細粉的女人,身子怔了一下,她微轉了頭,不是上官飛星又是誰。
上官飛星如今日子過的滋潤,雖然名分上叫小妾,可手裡的銀子不缺,她雖是踩着胡小萌攀上了唐玉,可這丫頭心眼多,伏低做小,溫柔似水,一向不在話下。所以就算是唐玉又有新歡,可是對她,卻沒有做到,扔到一邊不關的地步!
“夫人請這邊走。”那掌櫃接了胡小萌與石頭去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隨後送上茶水,便去叫上官飛塵了。
上官飛塵走出來,看到石頭與胡小萌急忙上前,“你們怎麼來了?”
然,當上官飛星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上官飛塵時,還是有些傻,她二哥,是這裡的東家?
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因爲怎麼樣,他上官飛塵也與這胭脂鋪子掛不上勾啊!
胡小萌道,“我們怎麼就不能來了!”
“不不不,表弟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來,我有些受寵若驚!”
“你這裡很忙嗎,若是不忙,咱們出去一下吧!”
石頭說道。
上官飛塵點頭,“好,前方有一間茶樓,聽說點心也很好吃,就去坐坐吧……”
——
茶樓裡三人坐下,胡小萌直接開口,“你對上官飛雨瞭解多少?”
上官飛塵一愣,隨後道,“飛雨……怎麼了?”
隔着他們一桌坐着背對他們的上官飛星,此時正堅起了耳朵,尤其是聽到上官飛雨幾個字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
“你可知道,他平時都忙些什麼?”
上官飛塵道,“也沒有什麼,就是跟一些朋友吃吃喝喝玩玩……”
“吃什麼喝什麼玩什麼,你知道嗎?”
面對胡小萌的問題,而且還是刨根問底的方式,不得不讓上官飛塵多想了。
“是不是飛雨做了什麼事,惹到了你們?”
相對於上官家的其它幾人,上官飛塵與這倆口子之間的關係能平和一些,因爲他看的透,更沒有多餘的心思。
胡小萌搖頭,“沒有,只是有些好奇,他突然跟我們借錢……借這個數……”
石頭一把扯了一下胡小萌,胡小萌那“二十萬兩”幾個字便低了聲音傳了出去!
結果卻讓上官飛塵失態,噴了一口茶出去。
“噗!”
上官飛星有些急,她哥到底跟這女人借多少呢?
可轉念一想,若是有個人能管一管她那個嗜賭成性的哥哥也不錯,於是,便靜下心聽去。
石頭撇了一眼一直背對着他們的女人,越發的覺得身形有些眼熟。
被他一扯,胡小萌自然也看了過去。
上官飛塵倒沒有注意這些,只是被茶嗆到一時間說不出話,因着有胡小萌在,他幾乎是硬憋着,緩和過來,才長出一口氣,“表弟,不代這麼嚇人的?”
“呵呵……我們可沒和你開玩笑,所以,纔會問你,你瞭解他嗎?畢竟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飛星,你說是不是?”
石頭突然來到了上官飛星的身邊,一把抓到了她的肩頭,一扯,便將上官飛星拉了起來。
上官飛星滿臉通紅,看着這三人,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看來,唐玉對你還不錯。飛星,以往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去計較,可我想問一下,你哥找你要銀子,你給過沒有,他都拿去做什麼了?”
胡小萌直言。
上官飛星,臉色大囧,不自然的搖着頭,“他是找我要銀子,可我我我我能有多少銀子,我給過他幾次,後來便再沒有給他!”
“他的朋友你識得幾個?”
“我不認識,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面對胡小萌,上官飛星總歸是有不自然,所以,她腳底抹油,跑了!
上官飛塵道,“表弟,今晚回府,我去問問飛雨吧……”
“別問,你暗自觀察一下吧!”石頭說着,又問不出什麼,便攜了胡小萌,倆口子去轉了一圈回府了。
——
上官老夫人聽得上官飛雨說飛燕是自願賣入將軍府爲奴爲婢的,身子晃了幾晃,竟然暈了過去。
她再好的身子骨,可也經不了她這般的折騰啊!
可她暈了不打緊,一直被她藏着的鑰匙,便露了出去,上官飛雨抓着那鑰匙,雙手抖着,隨後將老夫人抱起來,送到“炕”上。
捏着鑰匙便將老夫人那個大匣子翻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打開,瞬間被裡面的東西晃花了眼睛!
珠寶什麼的他直接抓起來放到懷中,可想一想,卻是脫下身上的衣服,將匣子裡的東西直接倒在衣服上,連數都沒有敢數,捲起衣服就想跑。
回頭看着那個空着的匣子,目光閃了閃,確是從窗外撿了兩塊石頭放了進去,鎖好,將匣子放回原處,將鑰匙同樣放回原處,這才抱着衣服跑了。
要說上官飛雨這麼容易得手,還得謝謝老夫人。
上官府沒有以往的繁華,所以府裡的奴僕也沒有太多的人,而她的身邊一向跟了一個丫頭,可有的時候,卻還得去別的地方幫忙,比如後廚,而這會,正是後廚忙着做飯的時候,所以,老夫人的身邊沒人!
——
上官飛雨從來不知道,老太太竟然這麼有錢!
他回了房,鎖好門後,將衣服在牀上鋪平,裡面的珠寶首飾房契地契,被他扔到一邊只是銀票就有厚厚的幾落子,更不要說裡面還有現銀,還有金錠!
上官飛雨數了數銀票,就有十萬多兩,再看那些房地契,他嚥了咽口水,不是說上官家沒落了嗎,可這田產怎麼還有這麼多,房子……原來京城內還有兩間鋪子,這兩間,可是連上官飛雲都不知道!
這老太太,會不會太會藏私了……
可上官飛雨纔不管那些,反正他的胳膊是保住子。
不但保住了,就連他拿來翻本的錢也措措有餘!
上官飛雨怕老夫人發現,直接將這些東西纏在了腰間,偷跑出府了!
——
一家名叫“吉財”的賭坊,此時的上官飛雨賭的兩眼通紅,可惜,運氣真心不咋地。
他賭大,別人賭小,小贏!
他賭小,別人便賭大,大贏!
他不知道賭了多久,直到這會,再拿不出一兩銀子的時候,他猛的打了個冷戰,他將從老夫人那偷來的東西,包括珠寶首飾,房契地契一點不剩的輸光了!
上官飛雨大口的喘着氣,伸手扯着自己的衣服領子,看到門口一閃而進的幾人,轉身便跑。
可惜,因爲賭的時間太久,不吃不喝,他一轉身,便摔在了地上,後背,被人一腳踩住。
“呵,三少爺好本事啊,聽說,三天的時間,竟然拿出幾十萬兩的銀子,那您欠小的那區區十萬兩,該還了吧?”
“吳,吳老大,你,你放開我,銀子,銀子我有的是……”
“啊呸!來來,今兒,老子不卸你一雙胳膊,老子跟你姓!”
吳老大身邊的人,直接拖了上官飛雨去了後巷,手裡匕首,直接插到了他的腋下,嚇的上官飛雨哇的一聲大叫了起來。
“啊——不不不要,我我有辦法,弄銀子給你,真的真的……”
上官飛雨急急的說道。
“說吧!”
吳老大之流,並不是真的要他的胳膊,畢竟,胳膊又不能抵銀子花,只要他上官飛雨拿出銀子,他們還是會很樂意繼續跟他做朋友的,畢竟像他這麼仗義,三天輸個幾十萬在自家賭坊裡,他又怎麼會追他要銀子呢!
“你們,你們只要能抓到一個人,便可以拿到很多很多的銀子……”
“啪”!
吳老大一巴掌扇在上官飛雨的臉上,“你小子玩我呢?”
“沒有沒有……”
“那你說說誰?”
“新將軍歐陽贏的母親,我可以幫忙,把她拐出來……”
“啪”!
吳大老再扇了一巴掌,“Cao!不說大將軍人品怎麼樣,就是一個新官,還是一個草根,你以爲他有多少銀子?媽的,當老子是猴,好耍是吧……”
那吳老大說完,手裡的匕首,便刺入了上官飛雨的胳膊中!
上官飛雨一聲狼嚎,“啊——!吳吳吳老大,歐陽贏沒有銀子,可是可是他媳婦有,不但有,而且是超級有!”
“真的?”
吳老大目光閃了閃。
他上頭有人,在這京城,他什麼勾當都敢做!
“真真真的……”上官飛雨看着那冒血的胳膊,臉色慘白。
吳老大,手中的匕首拍在了他的臉上,“呵呵……你如果騙了我,我可不是隻要你命這麼簡單,你知道的,咱們家裡有家小倌館,像三少爺這樣細皮嫩肉的,那些變態的宦官真的是超級喜歡……”
上官飛雨直愣愣的打起了哆嗦!
而一邊的幾個手下,聽到吳老大的話,便都露出淫.穢的笑容。
吳老大對一邊一個男人道,“給他止血,現在別死了,咱這就合計合計去弄那大筆銀子去……”
——
上官飛雨在賭坊裡賭了三天,而上官飛燕便在將軍府裡的小屋子裡關了三天!
這三天,上官老夫人來了,可惜沒能接走上官飛燕。
因爲上官飛燕她自己不走!
她寧可在這裡爲奴爲婢,她也不要跟老夫人回去,因爲她覺得,只要留在府裡,她便還有一線機會!
胡小萌與楊石頭已經懶得理她了,因爲跟一個瘋子去計較,太不值當!
所以,老夫人恨恨的回了府。
楊氏頭疼的要死,因爲老夫人剛纔罵了她。
“娘,算了,你別去生老夫人的氣了,至於飛燕,先關着吧,我跟石頭商量着,她許是對被老夫人說的情愛太過嚮往了,便鑽進了死衚衕,許是這樣關着,過些日子她冷靜了,便好了,到時候咱們再放她離開吧!”
胡小萌挽着楊氏的手,輕聲的說道。
楊氏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唉!這弄的叫什麼事啊,老的不省心,小的更鬧騰……”
楊氏一面說着一面回了屋裡。
也就這樣,大家似乎相安無事了,而上官飛燕此時已經被關了七天了,每天兩頓飯,有人會送到跟前來。
她先前還是沒命的喊着,可不知想到了什麼,這兩天倒是消停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讓窩在角落裡的上官飛燕驚了一上,瞬間從角落裡跑了過來,“誰?”
可惜,她嗓子壞了,難聽的狠!
門外一直響着,並沒有人說話。
好半響,傳來大力的“咚”的一聲,緊跟着門開了,卻見冬雪,出現在了門口,她拉上上官飛燕的手,“上官小姐,將軍上公不在府裡,夫人去了公主府,老夫人正要出門,您快逃吧……”
上官飛燕拉緊了她的手,這個丫頭她識得,上次她手破了,就是她用帕子給自己止的血!
“謝謝!如果我成事後,我一定不會忘了你!”說完了話,上官飛燕轉身跑開!
上官飛燕這幾天想了很多,離府是不可能的,可硬來自己也討不到好處,所以,她決定,從楊氏這裡入手。
畢竟這是自己的姑姑,只要自己表現的好一些,相信姑姑念在死去的爹孃面子上,還是會支持自己的!
所以,上官飛燕便挑人少的地方走了出去。
前院裡停着一輛馬車,想着冬雪的話,上官飛燕目光閃閃,便鑽到了馬車下。
沒多久有人上車,馬車緩緩離開。
不知走到了哪裡,馬車停下,楊氏從車上下來,這時上官飛燕才從車下鑽出來,纔看到,竟然是丞相府。
可她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立在馬車旁,安靜的等着。
楊氏今天是來看蘇紫河的,傷好一些後,蘇紫河在昨天,被蘇相接回了府。
楊氏於情於理,都要來看望一下才好,所以,今兒便備了厚禮到了蘇府!
呆了些時間,楊氏才從蘇府走了來。
剛要上馬車的時候,便看到了立在一旁的上官飛燕,想問她怎麼出來了,可這到口的話又被她嚥了回去,撇了一眼上官飛燕,便擡腳上了馬車,而上官飛燕倒還知趣,跟着她也上了馬車。
春蘭秋菊跟在馬車邊上,馬車便離開了蘇府,楊氏才道,“你自己跑出來,可是想明白了?”
上官飛燕點頭,“姑姑,是我的錯,我太急切了,與表哥相處的時日也不長,如今,如今我已簽了賣身契,那便是府裡的奴才……”
嗓子啞,聲音難聽,可她仍努力的說道。
“飛燕,你覺得姑姑會讓你真的爲奴爲婢嗎,你若想明白了,那賣身契,姑姑會還於你的……”
“不不不,姑姑,我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
“你,你這丫頭怎麼就說不清呢,難道,給人家做小,就那麼好嗎?”楊氏臉有些冷。
“不是,姑姑,你聽我說,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如果,這一年裡,表哥他還是眼裡沒有我,我,我指定離開……”
上官飛燕覺得這會這嗓子快冒煙了,疼死她了。
“飛燕,你這是何苦……”
“姑姑,我與表哥是姑表親,我相信,表哥他只是沒有看到我,等表哥看到我的好,他一定會明白,我與胡小萌那個女人,哪一個纔是他的真愛……”
“喲,真愛啊,跟誰是真愛?”突然馬車門被打開,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了馬車上,他的手裡,拿了一把閃亮亮的匕首,正一臉不懷好意思的看着兩人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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