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萌哪裡想到歐陽青峰會來這麼一出,在這驚人的速度之下,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更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就盯盯的看着停在她眼前的兩支手指頭,猛的嚥了口水,一下子軲轆到了一邊,“大叔,我,我只是躺一下而以,您,不至於要挖了我的眼睛吧?”
歐陽青峰兩個眉頭都快碰到了一起,“你不是練過嗎,怎麼連躲都沒躲一下?”
“大爺啊,我練毛線啊,我跟誰練啊?”胡小萌猛的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在試探自己!“有話您就像我一樣直接問不好嗎,突然戳出兩指頭,哎瑪,你說我剛纔要是虎點往前一動,我這兩眼睛還不交待了?更不要說,我要是有心臟病還不被給你嚇死了?”
胡小萌拍拍她的小胸脯,一臉哀怨的看着他!
這些武林人士真是奇了怪了,貌似鼻子下的那張嘴都不大愛用膈!
總是卻手動腳,也不嫌累的晃!
歐陽青峰撇嘴,“你要是沒練過,你中午踢石頭怎麼那麼準?而且力量也剛好……”
“我勒了去!”胡小萌有點哭笑不得,“大叔,這麼說吧,一是我平時就好動,反映還算是靈敏;二是那是突發事件,我算是超長髮揮;三是就我這小身板,那力量已經是極限了,當然在您這位高手的眼裡看着是剛剛好了,其實我還想再用點力,我特麼怎麼就沒一下把那馬脖子給它踢斷了……政”
“你想把那脖子給踢斷了?簡單啊,你拜大叔爲師,回頭我帶着你就去柳家,咱就將那馬脖子給擰了!”歐陽青峰立馬誘.惑地說道,原來沒練過啊,那還真是塊好料子!趕緊下手,不然可惜了!
“介個……大叔,您要收徒弟,是不是也要自報一下家門啊,別的以後誰要是問了,都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
胡小萌小眼睛一轉,這話說的可有學問了,她可沒說是她自己哦,嘿嘿,就不信套不出來!
歐陽青峰伸手抹了一下嘴,“咳咳咳,丫頭,我和你說啊,咱無門無派,你要是喜歡,可以自成一派!”
胡小萌嘴角一抽,感情這是遊民啊!“切,那等着出名,估計都進棺材了!”
“嘶,怎麼說話呢,將來你走入江湖後,只要一提你師父是歐陽青峰,保證人人嚇破膽……”
“哇,你叫歐陽青峰啊,好有氣魄的名子,只是,大叔,您纔多大啊,還嚇破人家的膽,你江湖很有名嗎,黃藥師,歐陽峰,喬峰,段譽,您比得過他們嗎?”至少她胡小萌這個半金迷對幾個武林人物的名子還算是熟!
“這這這……江湖中有這幾人存在嗎?再說這歐陽峰是誰啊,該不會是把老子我的名字說錯了吧……”歐陽青峰忽然發現自己的腦子不大夠用,是自己真的老了嗎,爲什麼這幾個名字,他連聽都沒聽過?
後輩新秀?
“哎呀,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那歐陽峰可不是你歐陽青峰,要知道他們不但有名,還是響噹噹的人物呢!需知那黃藥師的彈指神通,‘咻’的一下,保你立定站着等着被宰;還有那歐陽峰的雪山神陀掌……這個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的蛤蟆功挺厲害的;喬峰的降龍十八掌,段譽的六脈神劍,‘咻咻咻——’,大叔你會手指頭冒劍氣嗎?”
突然間,口沫橫飛的胡小萌一臉正經的問着他。
“什麼手指頭冒劍氣?”歐陽青峰被她虎的一愣一愣的。
“就是這樣,‘咻——’,可以打破前面那水缸,你會嗎?”胡小萌比了一下。
歐陽青峰眉頭緊皺,“就得一個小手指?”
“是啊!”
歐陽青峰搖了搖頭,“要是一掌下去還行,這小手指頭……嘶——這內力得多強啊,少說也得有百十年的功力吧,可是這人,我怎麼就沒聽說過呢?”
“嘿,那段譽啊,青年才俊,標準的富二代官二代!唉,您啊,以後可別說你的名氣有多響,這些您都不知道,您說您是不是OUT了!”
胡小萌心道,我就不信套不出你到底是誰!
歐陽青峰一臉凝重。
那歐陽峰真不是自己,他是知道了。
畢竟那什麼什麼雪山神陀掌,還有那蛤蟆功,自己別說練,就是聽也沒聽說過!
可這丫頭說的繪聲繪色的,不像是假的啊?她到底從哪聽到的?
還是說有個高人在她身邊,與自己一樣,想收她還沒成功?
“所以說大叔您啊,還是別丟人了,我就算是想學功夫,也要跟這些人學啊,你那不成嘍?”
胡小萌擺手,跟趕蒼蠅似的,一臉瞧不起的樣子!
“亂講,想我怪叟歐陽青峰活了八十歲,一身武功出神入化,這幾個後起新秀,又豈會不是我的對手?我是跟他們沒碰上,碰上了非打的他們屁滾尿流,免得被你這小丫頭瞧不起……”
猛然間歐陽青峰住了口,看着胡小萌眼中閃着的濃濃笑意,一絲懊惱襲上心頭,他一八十歲的老薑,被一個八歲的小姜給繞了!
瞧這丫頭眼睛裡閃着的笑意,歐陽青峰恍然明白,她其實是在信口開河,只是爲了套出自己的年齡與名字,丫頭啊,你要不要這麼精呢?
畢竟自己是江湖人士,她要是說別的事,也許自己還不大感興趣,可這丫頭偏偏繪聲繪聲,說述那武林人物,自己不上當,還真是不大可能啊!
“呵呵,呵呵……原來,您還真得稱‘老’啊!”胡小萌裝傻,哎瑪,八十啊,叫爺爺都不爲過啊!
歐陽青峰吹鬍子瞪眼睛,“小丫頭,一點不敬老!”
“哎哎,您可不老,哈,一點也沒看出來你八十啊,話說,你要是再打扮打扮,出去說十八都有人相信!”
“哼!去去去,老頭子我生氣了,我要睡覺!”
歐陽青峰一邊說着一邊躺了下去,拉着破被子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
可是,就算是編的,這丫頭要不要編的這麼真呢,還張嘴就來了,還還還什麼彈指神通、雪山神陀掌、還六脈神劍……她怎麼連個嗝都沒打,張嘴就來了呢?
所以剛躺下的歐陽青峰又起來,“丫頭,你剛說的那四個人,真是你編的……”
“哈,我哪有那能耐啊,我要是能編出來,我早賺大發了,那不是我編的,是金大叔編的……”
“可是,這金大叔又是什麼高人,還是說他也要收你當徒弟?”
歐陽青峰逼緊了問道!
“咳,他,估計這輩子都沒打算收徒弟吧,因爲沒聽說過!”
“那他爲什麼會告訴你這些……”
“哦,他不是告訴我,天下人都告訴了,因爲他就是一說書的……呵呵……”貌似說成說書的也不爲過吧?
“呼呼……”歐陽青峰氣的使勁喘氣,他怎麼就忘了這世上還有一個叫說書的先生呢!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你當徒弟,現在趕緊回去睡覺,過了子時,你起來,我教你入門功夫!”
歐陽青峰心道,這一晚上就被這丫頭牽着鼻子走了,不撈點什麼回來,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過了子時?零晨一點?胡小萌生生的打了個哆嗦,腦袋搖的跟波浪鼓一樣!
“別別別,子時那時候我睡的正香,再說,女子,睡眠不足會容易衰老的。你想看我十八不到就變成八十的老太太啊,再說,我也不是那塊料。你說我要是跟你學練武,這腿,就這小腿,還不得變的可粗可粗了,就這肉,那還不得變的可硬可硬了,萬一我長大了嫁不出去,或者嫁出去,男人閒抱我跟抱塊木頭似的再找小密怎麼辦,所以啊,我不練!”
胡小萌一邊說一邊指着身體,她強烈要求他收回成命!
一堆廢話,把個歐陽青峰繞的有點找不着北,可最後卻是聽明白了,這丫頭她就是一懶蟲!
“不練也得練,白瞎你這苗子了……”
“哈哈……哈哈……那個,您要是就想找個徒弟,我給你叫一個怎麼樣?”
“你們家小四太鬧騰,小五不是練武的料……”
“別別別,您啊,把目光放的長遠一些,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不是還有一孩子嗎,還是一男孩子,皮糙肉厚的,又愛武刀弄槍的,啊,正合您意!”
“石頭?”
這歐陽老爺子到村子裡也不過才兩宿一天,倒是把哪家哪戶都有什麼人給弄的挺明白!
“對對對,就是他,我相信,他聽了指定高興……那個啥,我困了,我回去睡了……”
胡小萌打了個哈欠,還真是說走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合計着,石頭啊石頭,你是有福嘍!
就看那天晚上,柳晨風對這老頭尊敬的樣子,想來,他在江湖中的名聲也不會很低的,你跟着他學,自然會學有所成!
翌日清早,村民們仍就幫着歐陽青峰蓋他的房子。有人幫忙你就得請客,所以也沒用歐陽吱聲,胡小萌便自動的將馬車套好,另外將胡紅杏給帶上了。
“老二,把大姑那工具拿上,咱們進城!”
“花兒,真的行嗎?”胡紅杏一臉的擔憂,聽說,在城裡是要交保護費的,這個也不知道要交多少?
胡小萌哪裡知道她在糾結什麼,她只是想讓她開心一些,想讓她快樂一些,知道自己的存在有自己的價值,便將她拉上了!
“放心吧,咱們也不多呆,就一上午,先探探路子……”
三人趕着馬車就進城了。
挑了地頭,將胡紅杏的東西拿了下來,點着了火,胡紅杏呼了好大一口氣,便坐下來開始熬糖稀!
旁邊是一賣胭脂的老嬸,年齡也差不多,人倒是挺熱情的,“這東西哄孩子正好!大妹子,你這多少錢怎麼賣的啊,我們家那仨猴子就稀罕這個……”
胡紅杏沒想到她這才坐下,就有生意上.門,一時有點窘迫,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畢竟以前她一直都是往別的村子裡跑,哪裡想到有一天,她還可以進城來!
胡小萌甜甜一笑,“大嬸,您可是我大姑的第一位顧客,怎麼也得有個優惠是吧,平常是一紋錢一個,您給開個張,就兩紋給您仨,怎麼樣?”
那大嬸聽了也高興,“這娃子,真是機靈,大妹子給!”
這胡紅杏來了個開門紅,自是幹勁十足。
所以,這人來人往的市場邊上,再加上胡小萌拉着奸二時不時的喊那麼幾嗓子,胡紅杏的糖人還就賣開了!
一時間,她纖瘦蒼白的臉上,便現出了紅潤。
胡漫柔給收着錢,一紋又一紋,小小的荷包,便鼓了起來,胡小萌瞧着也都正常了,不那麼擠了,便跟胡紅杏吱了一聲,她去一下素衣裁縫店取張春枝那套衣服!
胡紅杏點頭,胡漫柔本想跟着,卻看着胡紅杏一人忙不來,便忍了下去!
胡小萌來到白素衣這裡,那白素衣卻是坐在那裡笑眯着眼睛,等着她呢!
胡小萌也笑,“白老闆今天心情不錯,這般高興!”
“我是一早起來,便看到我們家那門頭上落了幾隻喜鵲,你說我高興不高興!”
白素衣爲人極是精明,也很乾練,套用當下一句話便是事業型女強人!
可是命苦,十年前的那場叛亂,死了丈夫,殘了兒子!
更不要說,公婆小叔子小姑子還要她來養,她一個女人,要頂起這麼一個家,卻是十分不容易的!
“我來取我給我娘訂製的那套衣服。”胡小萌開門見山,卻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白素衣便對小二點了點頭,也坐到了她的身邊,“丫頭,你可知道,你給桃紅做的那個頭髮,這兩個晚上,她便是賓客爆滿,還有,你給她搭的那條紗巾,一下子便在院子裡流行了起來……”
白素衣的話,只說一半,卻是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你知道的,我這個店,多是那院子裡的姑娘們來成全的,所以,我才能支撐到如今,所以,我想問問丫頭,你對院子裡姑娘們穿的衣服有什麼看法嗎,不然,你怎麼會知道,要將她的領口拉那麼低,再配上紗巾……”
白素衣伸手比了兩比,隨後放下,“你明白嗎?”
胡小萌對穿衣打扮不懂也沒學過,可是21世紀的新星女性,就算是再不懂,可多多少少的都知道要怎麼將自己打扮的更美麗些,自然有咱度孃的功勞!
所以,胡小萌別看她一刨地女,其實當年,她也是相當時尚的呢!
所以胡小萌只是笑了笑,“白老闆,既然特意讓我再來一趟,自是心中有了方案,今天又開口問我,那麼,白老闆也一定知道,我會有什麼樣的答覆,只是,不知道白老闆有什麼誠意?”
白素衣揚起嘴角,“我在想,如果你今天說出我想聽的話,我便擔心,十年後,這福安縣,可還有我白素衣立足之處?只是,我白素衣卻又不想放開你,更不信那個邪,所以條件你來出!”
胡小萌笑了笑,“我相信,白老闆也不會一輩子只想做那院子裡的生意,畢竟水往低處流,人嘛是要往高處走的。”
白素衣看她,“你有好法子,讓我這小小的一個普通的裁縫店走出去……”
“可是,卻還是要先將院子裡的錢賺到手才行!”
胡小萌說完話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她!
要知道,她爲了畫這點東西,可是廢了很大的勁呢,畢竟,那屯子裡別一是筆,就是紙也找不出來幾張,這還是昨天來買東西的時候,她順路買的!
白素衣將紙打開,突然間雙眼便放出了光茫,這這這……驀然的,她的臉紅了起來!
就連她身爲女人,看着這紙上的簡易圖作臉都會紅,那要是穿在那些女人的身上,那男人還不得鼻血橫流?
“丫頭,這個這個要用那細紗來做纔會達到更好的效果吧!”
白素衣的腦子裡已經浮現出那桃紅也好,金珠也罷,她們身着此種衣物,勾的男人化身爲狼!
“呵呵,當然,不過,有的時候,若隱若現,效果更好,就看你怎麼搭配。所以,白老闆,那麼我們來談談合作吧!”
胡小萌將她手裡的紙抽了回來,放到了桌上。
白素衣,原來以爲給她一百兩銀子便到頭了,可是看到她拿出來的畫,那心思便被自己掐死了,她看着她,極認真的說,“你若每十天給我一幅畫做,我便給你四成!”
這話一說完,白素衣都覺得自己有點瘋了,對面這個只是一個孩子啊!
四成?
胡小萌笑了,“不,兩成就可!”
這一句話,把白素衣給說愣住了,見過嫌錢少的,可還沒見過嫌錢多自動往下減的。
胡小萌自有她的打算,做衣服,她不在行的,只是腦子中有點東西可以拿來一用,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而她卻想借白素衣這把梯子!
“天上不會白白掉下餡餅的,丫頭,你是不是在算計我?”
不能怪白素衣多想,她一人撐起一個家,如果沒有那份細膩,她早被別人給寡分的屍骨無存了!
胡小萌笑笑,“我有再多的想法,也要你的裁縫店做成全福安最大的才行!因爲,那樣你便有機會進入各個大富之家,那麼,我想要的,只是要你幫我弄一些花種而以!”
這一點是胡小萌早想好的,這裡不像現代那樣,想要什麼花種市場上可以買到,就算是國際上的也可以快遞運到!可這裡老百姓那市場就是一賣日常生活的,什麼種子不種的,卻是老百姓自己存下來的,而她,想要花種,卻只能從別處入手了!
白素衣皺眉,“就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另外,十天一幅圖,改成一個月一幅圖,一個月一結帳,而你還要知道物以稀爲貴,吊着人的喂口會比較好,這樣,不只是賺得到錢,還還不會太累!自然,我們合作,也是秘密!”
白素衣點頭,“那是自然!”
隨後白素衣卻起身進了裡間,沒一會出來,卻是拿了兩張紙,胡小萌拿來一看樂了,竟然是合約!
這白素衣還真是細心!
看了看上面的內容也就是她自己剛剛說的,倒也沒有什麼其它的,便籤了名字,按了手印!
也算是與白素衣達到了合作事宜。
那白素衣突然笑了,“胡小萌,你說我怎麼就這麼跟你合作了呢,你才幾歲呢這是……”
胡小萌也笑,“我只能說白老闆你慧眼如炬!”
胡小萌又拿起桌上的那張紙,對着她講解一下,白素衣點頭,又講好了衣料,便拎着張春枝的那套衣服準備離開裁縫店,走到門口才想起自己肩上掛着的那個包袱,拿下來遞給了白素衣,“幫個忙吧,剛上身就被人扯掉了袖子……”
白素衣哪有說不幫的,接了過來,胡小萌便說了下個月會給她送第二張圖!
買了油鹽醬醋雞鴨魚肉,趕着馬車便回到市場頭上,準備接上胡紅杏跟胡漫柔好回家!
看着那圍了好大一圈的人,胡小萌便樂了,看來,今天這生意應該不錯!帶她到市場上來是對的,至少比她走街串巷要容易的,賺的也多!
只是,胡小萌漸漸的收攏了眉頭,她怎麼聽着那聲不大對,中間還伴着胡漫柔尖聲的叫喊和胡紅杏的哀求?
胡小萌一激靈,壞了!
大聲吆喝着將馬車趕了過去,人羣便散開。
胡小萌纔看到,胡漫柔死命的抱着那裝錢的荷包,胡紅杏將她抱在懷裡,有個男子不時彎腰去搶,又或者拿腳在踢打着胡紅杏,而地上更是一片狼籍!
胡小萌那個爆脾氣一下子便衝到了腦門子,扔了手裡的繮繩,便從馬車上跳下來!
一鞭子抽有那男子的後背上,藉着他怔愣之際,左手抓上他後背的衣服就是一個過肩摔!
“砰!”
右腳便踩上了他的胸口,左手成拳對着那腦袋便揮了下去!
打了幾拳頭,胡小萌停了下來,眉頭緊皺,怎麼會是石安平?
“小花,打死他,他死不要臉,他來搶錢!”卻是胡漫柔嗷嗷的喊了一嗓子!
胡小萌看着石安平,“這光天化日之下,你當街搶劫,你的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石安平,雙眼狠瞪着他,唾了一口,“我是他兒子,她自然要養着我……”
“呵,石安平,你貌似弄錯了吧,她是你娘?你開什麼玩笑,你想認娘,你也找那杜十月去啊,幹嘛懶上我姑姑,再說,有兒子當街打孃的嗎,我看咱們還是見官吧,看看縣太爺怎麼判!”
胡小萌的話說完後,那石安平卻是顫了一下開始扭歪着想起來,結果便卻聽到圍觀的人喊了一聲,“喬捕頭來人了……”
胡小萌一晃神,卻被石安平揭倒地上,那石安平卻是撒腿便跑……
“啊,快抓啊,那小偷他跑了……”
胡漫柔尖着嗓子就喊,那趕來的衙差,立馬追了上去。
胡小萌摔了個大屁股敦,心裡那叫一個氣啊,死石安平,你死性不改,不把你送到牢裡難解心頭之氣!
“抓小偷,那小子不只是個小偷還是個搶劫犯,人人得而珠之……”胡小萌的手下正好有一塊石頭,尼瑪的,最近別的不行,打人扔石頭還是挺有準頭的!
於是抓了起來,撒腿攆上去!
因爲這邊市場,人比較多,那石安平想跑也不是很容易,可這小子太壞,爲了逃避衙差的追捕,左右撩起攤位上的物品向後扔着!
胡小萌暗罵一聲不道得,瞄準時機,正好無人攔在他的身邊,一石頭便扔了出去,‘咣’正打在他的腦袋上,直把他砸了個趔趄,身後的衙差便將他按在了地上!
“讓你跑,讓你跑……”
喬捕頭趕過去,伸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了石安平的腦袋上,“死小子,羅大人管轄下的福安縣那從來是夜不閉戶的,你可好,竟然在知府巡視的時候,上.門盜竊,不抓你進大牢,便宜你了……”
胡小萌一聽難怪昨天在鏢局那羅大人的臉色不好看,卻是這麼回事啊!
嘿,石安平,這回可有你受的了!死小子,你活該!
“喬捕頭,這小丫頭怎麼辦?”
胡小萌還在那暗笑呢,身邊一衙差卻拉住了她!
“鬆手了,我這是見義勇爲,你怎麼可以抓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呀呀呀,老六,放手放手……丫頭丫頭別怕啊,老六他是一個粗人,沒個輕重,他沒別的意思,就是抓到壞人,咱們縣太爺羅大人會有賞錢的……”
“啊,還有賞?介個介個,大叔,那賞我不要了,您帶着兄弟們喝酒去吧,只是這個小毛賊,可不能輕饒了,他不只是搶劫呢,他還毆打嫡母,畢竟咱們大明朝的皇上最講究的便是一個孝字,您說是吧!”
胡小萌笑眯了眼睛,石安平,沒想到你竟然跑到縣裡來偷東西了,呵,你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縣太爺不辦你,那就是他太窩囊!更不要說胡紅杏頭上那傷還沒有好呢!
毆打嫡母,那就是證據!
喬捕頭聽着這話,那是一臉的肅然,卻是道,“這小賊,我們捉了好多天了,今天捉到了自然不會輕饒,不過,我們大人可是很嚴明的,所以,你還真得跟我們走,不過,看你也不大,你家大人呢?”
胡小萌想了想,“我是梨樹屯的,因爲家裡蓋房子嘛,所以便跟我姐進城來買菜,而我姑姑則是來賣糖人的,要不,讓我姑姑跟着一起去……”
“行行……收隊!”
喬捕頭一聲吆喝,衙差們便押着石安平走了。
胡紅杏一臉的焦急,正拿袖子擦着胡漫柔的臉呢,那臉上卻是擦破了皮!
看到胡小萌回來,奸二便跑了過去,“捉到了嗎?”
胡紅杏到是滿眼矛盾,那石安平,再不好,可以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這……“小花……”
“大姑,不是咱們的原因,喬捕頭說了,石安平他入戶盜竊,人家捉他好幾天了,所以不是咱們說不追究,喬捕頭就會放人的,而且喬捕頭說,要咱們跟着去一下衙門……”
一聽要去衙門,胡紅杏的腿便軟了!
這時喬捕頭走過來,看了一眼胡紅杏纖瘦又有些凌亂的樣子,眉頭皺了一下,一個女人出來賺錢,想也知道必是日子不好過。突然的,那喬捕頭的心裡便劃過一絲憐憫,張口說道,“你想在這賣東西,卻是要得到衙門的批文才行的,不然,會把你趕出去,一會順路就辦一下吧!”
胡小萌頓時瞪大了眼睛,“擺個地攤也要批文?”
“那是啊,不然,這市場還不亂了套了……走吧!”
喬捕頭卻是將那倒在一邊的爐具拎着放到了馬車上,這纔看到那馬車上的東西還真不少!
坐到了車前,看着一大兩小的女人上了車,便揚了鞭子將馬車趕到了衙門!
福安縣府衙
胡小萌算計過,她有一天會與羅子祥打交道,可是她從來不知道,昨天見了面今天就到這裡來領賞銀!
羅大人立馬升堂,結果那石安平卻只是個會窩裡橫的慫蛋,看到縣太爺差點沒嚇尿了,都不用羅大人問什麼,便一五一十的全說了,甚至將家裡的醜聞都說了出來!
羅子祥眉頭緊皺,竟然在他的管轄區,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看了一眼喬捕頭,“那位嫡母可是到了衙門?”
“回大人,那女子到了,不但她到了,包括保護她的侄女都到了!”
“宣!”
胡小萌不得不緊緊的扶着抖的跟篩康一樣的胡紅杏一起上公堂了!
“堂下可是胡氏?”
“撲通!”胡紅杏一下子便跪那了,“回,回回大人,正是民婦!”
胡紅可猛然間覺得這小腹疼抽了筋似的疼了起來,額頭上便起了大汗珠子。
看着她那瘦弱的樣子,更不要說那頭上還受着傷,羅子祥的眉頭更緊了!
這麼一個瘦小的女人,別說打了,一個手指頭都可以按倒的樣子,竟然也有人下得了手去打?還真是沒有一點人性!
“胡氏,本官今日爲你做主,你有何委屈,你便從實道來……快來人……”
羅子祥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胡紅杏身子一偏,倒在了地上頓時不醒人事!
喬捕頭離的近,倒是一把便將她抱了起來,“大人,她暈過去了?”
胡小萌胡漫柔對視一眼,大姑這兩日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快去叫大夫,另外,先將這小賊關起來……”
一頓時忙活,胡紅杏才轉醒過來,看到一旁有位貴婦,一時有點蒙,眼睛閃着迷茫。。
“唉,妹子,這罪遭的啊……彩英快將藥端過來……”
此人是羅子祥的夫人,姓姜,叫姜豔秋,聽了羅子祥的述說,自是極心疼眼前這個瘦小的女人。
胡小萌垂頭,有點不好意思,因爲胡紅杏暈倒不是別的,是因爲她月信來了小腹抽痛,再加上看到縣太爺緊張的,便暈了過去!
“大姑,這是羅大人的夫人……”
胡小萌拉了她一把。
胡紅杏似乎才明白過來,忙下了牀,“民婦,民婦謝謝夫人,只是,只是民婦身份卑微,別將牀弄髒了……”
“唉,瞧你說的是什麼話,咱們女人啊,本就命苦,可你怎麼能受了二十年的罪卻不知道到縣衙來告他呢,那種人,就得教訓着才行,不過,你侄女也說了,已經將你接出來了,如今你又可以養活自己,不過,想在市場那擺個攤位,沒有這個卻是不行的……”
羅夫人便將一紙文書遞給了她。
胡紅杏大字不識一個,有些茫然的看着手裡的東西。
胡小萌忙道,“大姑這是你可以正大光明在那擺攤的文書,快點謝謝羅夫人……”
羅夫人卻是擺了手,“謝就不用了,趕明兒,給我送幾支糖人吧!”
說完話,羅夫人身後那丫頭便將藥盤遞了過來。
胡紅杏喝下了藥,一身的侷促不安,“夫人,民婦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感謝您了……”
“都說了不用謝了,你啊,要是不想回去,我可以跟老羅說說,給你們辦和離……”
羅夫人自是看着她的臉色,那胡紅杏的臉色本就不大好,一聽和離二字,頓時便僵住了。羅夫人搖頭卻是看了一眼胡小萌,“丫頭,好好扶着你姑姑,這裡還有兩幅藥,記得熬給她喝,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你們了,回吧!”
羅夫人說完,轉了身便離開了。
胡紅杏似乎有些六神無主,在她的想思中,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離開石家,此時她心緒不寧看向了胡小萌,畢竟這丫頭一向腦子活,應該知道怎麼辦吧!
胡小萌自是明白羅夫人是一片好意,只是想轉變胡紅杏的思想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只能慢慢來,所以挽上了她的胳膊,“大姑,我們回吧!”
胡漫柔挽上她的另一側,“大姑,縣太爺真是威武啊,對了,小花得了十兩銀子,雖然她就拿了五兩,呵呵……”
胡漫柔樂的見牙不見眼,她突然發現跟着這丫頭不但有好吃的,好事似乎也不少,雖然驚險了些!
出了府衙,卻見喬捕頭立在那裡,看着胡紅杏有一絲臉紅,卻是將手裡的一包東西遞給了胡小胡,“丫頭,這是紅糖,,拿回去,給你大姑煮煮喝,會會會好一些……”
那麼一個漢子,卻是臉紅彆扭的說完便走了!
胡小萌有點傻,這男人會不會太好玩了點?
倒也沒在意,也就收下了,全當是剛剛自己給他那五兩買酒錢的回報了!
大小三個女人回了村子,老遠的就看到歐陽青峰站在村口吹鬍子瞪眼睛的,“丫頭,這太陽可是要偏西了,這準備做的還是晌飯?”
PS:那傍晚的時候去了趟超市,因爲我的咖灰喝光了,所以我撿了一車的咖灰,一擡頭就看到了那邊堅果類搞促銷,貌似有我愛吃的開心果,興沖沖擠進去,我專挑那開口的,大個的撿,回到家吃的時候很省事,可是……貌似那口開大了,裡面有一大半隻剩了殼……╭(T□T)╮(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