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司沐陽完全語塞。
而且,更無奈的是,他看到司志友朝這邊轉了下臉,然後人就停住,不用說,他已經看到他們。
“啊?”顧淺淺先尷尬了起來,“不會吧,你們真的認識?”
就司沐陽這反應,要說他和那老頭不認識,她都不信!
只是,有這麼巧嗎?
司沐陽頓了頓,自己老爹都看見了,躲也沒用,只好硬着頭皮走過去。規規矩矩地叫了聲,“爸?”
林語溪,當然也是跟了過去。
顧靜湖和司沐晨,稍微遲疑了下,也準備跟着過去。只是,他倆不能像司沐陽和林語溪那樣喊司志友。現在的情況不合適,而且司志友也不樂意聽。
但是,裝作沒看見,不過去,那是肯定不行的。
司沐晨朝顧淺淺示意了下,暗示她一起過去。然而此時,聽見司沐陽喊了一聲“爸”的顧淺淺,完全是迷失在驚訝之中。
幾天前,那個被別人誤認爲是故意碰瓷,被自己懷疑是跟家人吵架而離家出走的老頭,竟然是司沐陽的老爹!
據說,人家以前好像是做高官的!
怪不得那天,老頭說,說不定他們認識的,有可能他早就知道自己,她是連累他兒子受傷的人呢!
他那天板着臉,不會是因爲見到她的原因吧?
奧,天呢!
虧自己還自以爲是的說了這麼多!
現在看來,反而像是個笑話!
司沐晨和顧靜湖走到司志友旁邊,倆人也不說話,司志友也很不高興地瞥了題目二人一眼,然後轉移開目光。
“哈,”顧淺淺乾笑着,話語都不連貫了,“爺……,司老先生好,您好。”
顧淺淺及時改了嘴,現在知道了司志友的身份,再叫他爺爺,似乎有攀親戚的嫌疑。還是叫司老先生比較禮貌。
司志友又很不高興地“哼”了聲,叫爺爺不是很好聽的嗎,幹嘛改口,他聽着不舒服。那一聲司老先生,聽着多有隔閡,多陌生。
他還是喜歡,那天她跟他無憂無慮,海天滿地的和他聊天的她。
顧淺淺:“……”
她現在知道司志友爲什麼一臉的嚴肅了,他這幅表情,應該是他當官落下的職業病啊。
就這樣的表情,當他的家人,壓力應該挺大的。
這樣想着,顧淺淺很同情地看了看司沐陽。
有這樣的老爹,也很不容易的。
司志友對顧淺淺改口的事,本來就不高興,又見她表情侷促,更是心裡不舒服,他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什麼意思你?前幾天見着我,還有說有笑的,今個兒就跟我這麼客氣?”
“哈,哈,”顧淺淺又幹笑了兩聲,“那個……司老先生說笑了,那天……那天不是不認識您嗎?奧……那天,就是……就是跟您開玩笑,隨便說說的。您……您別往心裡去。”
哎,她還說什麼,把自己剁成肉末,還債!
汗顏,無語!
她還真怕司志友把她那天說的話,說給司沐陽聽。
很難爲情的。
司志友嗤了下鼻子,“今天就不隨隨便便說了?”
顧淺淺縮了縮頭,“今天有壓力了嘛。”
誰敢跟一個曾經的高管隨隨便便說話,開玩笑?
那不是找事兒嗎?
再說,他的兒子,現在可是T市的副市長呢,而且,本人還就在旁邊,她哪敢呢!
“哼,”司志友不樂意地睨了司沐陽一眼,很是看不上自己兒子的說:“有副市長在你身邊,誰還敢給你壓力!”
你的面子,大着呢!
顧淺淺愣愣地看看司志友,又看看司沐陽,不是,老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官場的話兒,她有點兒聽不懂。
司沐陽知道司志友這是指桑罵槐,變相地在罵自己和司沐晨,於是趕緊解釋說:“爸,我是和語溪下來走走,剛好碰到顧小姐她……還有她父母的。”
司志友用柺杖戳着地面,擺明了不信!
那天,他可是在司沐陽的病房看見顧靜湖和司沐晨都在的。
“爸,是這樣的。”林語溪也這樣說。
“自以爲是。”司志友不客氣地哼唧了一句。
他根本不管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副市長,也不管司沐晨旁邊還站在別人,根本就是不客氣。當然,他這不客氣,也是針對顧靜湖和司沐晨的。
顧靜湖張嘴,想解釋,又把嘴巴,閉上。最後,轉向司沐陽,說:“司副市長,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我們……先走了。”
“虛僞!”司志友又不屑地說了句。
顧淺淺:“……”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愣愣地看看司志友,又看看司沐陽,再看看顧靜湖和司沐晨。好像,大家的表情,都特別的不正常。
特別是顧靜湖和司沐晨,好像是做錯了事一樣,司沐晨都不敢看司志友。
話說,剛纔司志友那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一向有禮的顧靜湖和司沐晨,竟然沒跟司志友說一句話。按理說,作爲司沐陽的父親,顧靜湖和司沐晨見了,怎麼也要說句話的。
這是爲什麼?
司志友從始至終,都是板着一張臉,除了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之外,應該還有別的吧?不會是司志友也罵過她父母吧?
看顧靜湖和司沐晨的反應,顧淺淺怎麼想都覺得有可能!
“司老先生,”顧淺淺定定地看向司志友,沒有了先前的膽怯,也沒了上次見他時的嬉笑,換上的一副嚴肅而認真的表情,“冒昧地問一句,您……是不是對我爸媽有意見?還有,你剛纔那句虛僞,是說我爸媽還有我嗎?”
“淺淺!”司沐晨喝了顧淺淺一聲,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說。
顧淺淺的樣子,分明像是見到自己的父母被欺負,她要幫着出頭的樣子。
司志友是對顧靜湖和司沐晨有意見,可這其中的細節,哪裡是她想的這樣簡單。
司沐陽見狀,也忙解釋說:“顧小姐,你誤會了,我爸不是這個意思,他……”
“我對他們有意見?哼,”司志友用柺杖戳着地面,又生氣,又裝作不屑一顧,“他們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犯的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