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放心,我不會欺負她的,一輩子都不會。”顧堔城說着,站起身來,把秦嘉年的手拿開,很不客氣地甩到一邊。
顧淺淺:“……”
顧堔城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明秦嘉年嘴裡說的是那個玥玥,爲什麼顧堔城還答應他?
顧淺淺滿腹的疑問,卻又問不出來。
因爲,好像他們幾個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她此時問,實在不妥。
“我也沒欺負她,”一直暈暈乎乎的韓舜逸不知發什麼神經,突然也吼了聲,“爲什麼她也跑的不見蹤影?”
“女人,女人,不靠譜!都是騙子!”韓舜逸半眯着眼,揮着手,亂吼着。
葉一秋:“……”
顧堔城:“……”
他到底,還是沒有忘記她。
大概,無數個夜晚,他都反反覆覆問過同樣的問題。
酒後,他還是露出了自己的真心。
顧淺淺看看韓舜逸,又看看其它幾個人,怎麼,都是有故事的人?
葉一秋:“他們喝成這樣,還是送他們回去。”
秦嘉年和韓舜逸喝成這樣,他們是不能繼續活動的。再加上,顧堔城和葉一秋的女人都在,他們要陪女人,更不想出去。
但幾人都喝了酒,是不能自己開車回去的,更何況顧堔城和顧淺淺還有韓舜逸,他們是乘飛機來的。
鼎上府你服務向來是高標準的,因爲他們的大老闆葉一秋在,總經理親自安排了幾個穩妥的代駕給幾人。
顧堔城把秦嘉年和韓舜逸的地址說了,代駕直接送他們回去。
……
秦凌霄坐在車裡,她已經在這等了四個多小時,擡頭,秦嘉年家裡的燈,還是黑的。那個方向,暗暗的,冷冷清清的。
內心裡她是希望那裡成爲一個溫馨的,充滿歡聲笑語的,有她,還有秦嘉年身影的地方。
秦凌霄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了,她看到顧堔城和顧淺淺求婚的新聞後,第一時間就趕到這裡。
她想看看秦嘉年,想陪在他身邊。
他這麼在意顧淺淺,而他在意的女人成了他最好的兄弟的女人,那個中滋味,應該萬分不爽吧。
雖然他心中沒有她,她成爲不了他最在意的那個女人,但是第一時間生出的反應,擔心,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她,是愛他的,雖然,她的愛沒得到他的迴應。
那麼,在他難過的時候,她能默默地陪在他身邊,那也好吧。
可是,秦嘉年不知道去了哪兒,家裡沒人,她嘗試發過一個電話,但是沒人接。她擔心秦嘉年覺得她煩,沒敢繼續打。
天這麼晚了,他去哪兒了?在做什麼?爲什麼還不回來?
就在秦凌霄惆悵的時候,突然一道亮光射了過來。秦凌霄忙把視線轉了過去。她這個動作,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每次過來一輛車,她都轉臉看一看,一次次的看過去,一次次的失望。
這次,她還是望了過去。
哈,秦凌霄心中一陣竊喜,是秦嘉年的車子!他的車牌,她記得清清楚楚。
秦凌霄伸手,想打開車門,過去。可是,那手,又頓住,慢慢的一點點的握緊門柄。
她這麼下去,算是什麼意思?
她深夜在這裡等他,秦嘉年會不會以爲她在監視他?
她以什麼身份這麼做?
她的出現,會不會讓秦嘉年生厭?
原本堅持等待的決絕,在這一刻竟被自己生出的疑慮止住腳步。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不是眼前的困難有多大,而是我們被自己想出的困難,又或者是被我們放大了的困難嚇住。
秦凌霄收回手,放到方向盤上,她準備回去。
內心的掙扎,讓她做出決定,此時過去,真的沒有意思。甚至,還有點自取其辱。
秦凌霄發動了車子,絕望的轉動方向盤,朝和秦嘉年的車子相反的方向駛去。
或許,是因爲心裡的不甘,又或許是心底的不捨,秦凌霄終是忍不住從後視鏡裡往後看了看。
咦,秦凌霄心裡一震,從駕駛室出來的,不是秦嘉年!
那人,沒有秦嘉年高,姿勢沒有秦嘉年的帥,走路也沒有秦嘉年優雅。
秦凌霄猛地停住車,就見那人繞過車頭,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沒多久就把一個人扶了下來。
是秦嘉年!
他怎麼要人扶着的?
出了什麼事?
秦凌霄來不及多想,剛纔的那些疑慮也不知被丟到哪裡去,直接把車停到一邊,開了門,直接朝秦嘉年奔過去。
“嘉年哥哥!”秦凌霄看看秦嘉年,又看看代駕,“怎麼回事?”
代駕:“我是鼎上府的代駕,秦先生喝多了,我送他回來。請問小姐是?”
雖是代駕,但他也得保證秦嘉年的安全,不能隨隨便便把他交給一個不確定身份的人!
秦凌霄:“……”
她已經聞到秦嘉年身上濃重的酒味兒,他一向自制力極好,不會飲太多的酒,更不會讓自己喝醉!
他如此的醉態,應該是喝了許多,他這樣大概是心裡太在乎吧!
秦凌霄鼻子酸酸的,眼裡也蒙上一層水霧。
“凌……霄……”秦嘉年看着秦凌霄,含糊不清地喊了句。
“我是秦凌霄,他妹妹,我扶他上去吧,謝謝。”秦凌霄說着,伸手去扶秦嘉年。
秦凌霄的名頭,代駕是知道的,只是不認識本人而已。代駕見秦凌霄報的出名字,而秦嘉年也叫出秦凌霄的名字,但他還是不放心。
“秦小姐,我幫你送秦先生上去吧,你一個人扶不住。”
秦凌霄:“……”
秦嘉年比她高出許多,身材也結實的很,他現在醉成這個樣子,以她的體力,想扶住他,有點兒吃力。
“好吧,謝謝。”
在樓下,秦凌霄按了密碼,進了樓裡,在電梯門口,又輸了樓層號。
這下,代駕更是放心了,一般情況下,要是不熟的人,誰會告訴自己家的密碼!
“嘉年哥哥,小心點兒。”秦凌霄見秦嘉年差點撞到電梯的門上,不安地叫了聲。
“沒……沒事。”秦嘉年說。
秦凌霄:“……”
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喝多。
有事的人,也都不承認自己有事。
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