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林亦彤,你這個徹頭徹尾的蕩婦!(3000+)
果然,霍斯然緊握的槍口猛然顫了一下。
雲裳的話直直地衝撞到了他心口上,他的暴怒與憤恨也一下子就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是。
任何事,再痛,都痛不過他最心愛人兒的背叛。
猩紅如野獸般的寒眸,從顧景笙的臉上移下,挪到牀上那個半裸着被瀑布般的長髮裹着半個身子的人兒身上珥。
沉重的軍靴移開那瞬,嚇得臉色蒼白的警衛員大張着兩隻手劇喘,雲裳也嚇得忍不住往後退縮到牆角,避開如此危險暴怒的霍斯然。
“……是麼?”霍斯然走過去傾身,掐起她的下巴來,“你是自願的?”
那巴掌大的小臉在他夢裡縈繞過千百遍,他想得揪心入骨,昨晚她卻在別人身下嬌吟承歡罵。
林亦彤的眼眶狠狠地紅了,纖小的身子被冷氣凍得顫抖不止,胸口被死死壓着,她不知怎麼才吐出那痛徹心扉的兩個字:“不……是……”
沒有問出實話,霍斯然點點頭,接着右手擡起“砰!!!”得一聲巨大的槍響,顧景笙痛叫一聲捂住右肩,斜斜地撞過牀頭櫃仰躺在地上又蝦米似的蜷起身來,痛得冷汗涔涔滲出。
懷裡的人兒捂住耳朵顫聲嘶叫了一聲!!!
血腥,伴隨着房間內一起一伏的幾聲驚叫中,雲裳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劇烈顫抖着,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劇烈地晃!!!
林亦彤整個人已經蜷縮着顫得如同風中簌簌的枯葉,她知道那一槍是活生生地打在了顧景笙身上,卻不知道是哪裡。她的心撕裂一般地痛起來,可更多的是恐懼!!她深深埋着頭被長髮淹沒,滾燙的眼淚瞬間臉頰大滴淌落,強烈的酸澀和恐懼已經堵得她連呼吸都停滯了!!!
“我再問一次,”霍斯然強硬地探手下去,掰起她已經滿是眼淚的臉,“你是自願的嗎?……好好答,否則下一槍我會開在他腿上。”
這是生平第二次,林亦彤被這個叫霍斯然的男人,生生逼到情緒崩潰。
她削瘦的肩膀在他墨色軍裝的映襯下顯得更纖小瘦弱,顫得如同粟粒,快要抖得連手都握不住臂擡起,慢慢地,慢慢地捂住了根本發不出一丁點聲音的口鼻,失控地尖聲痛哭出聲來……她是真的已經被嚇破了膽,沒有了理智,不知道怎麼樣的回答纔是正確。
她簡單的幾個字會讓人送命,她已經怕到了極限。
哭聲,撕裂一般的哭聲,讓她寧願此刻那黑洞洞的槍口是指着她,對着她,讓她去死。
不光是她。
如果此刻的雲裳知道事情會是這個讓她嚇到腿軟的結果,她死,都不會冒險。
警衛員顧不了他,只能臉色蒼白聲淚俱下地勸說着霍斯然,雲裳顫抖的手扶着門板,紅了眼眶連看都不敢看顧景笙一眼,腳已經軟得連路都走不動。
“好,好,”霍斯然被那張痛哭的臉刺得心裡生疼也暴怒更甚,槍口垂下,撐在她身側,“既然是我們兩個的事我們就自己解決,這裡不合適,就回去,你來好好告訴我,嗯?”他盯着她的臉,說。
這句子,聽得旁邊的雲裳都心驚膽戰,還沒有反應過來,霍斯然就已經將覆在她身上的羽絨被狠狠掀開!!
全身赤.裸暴露,有那麼一瞬間尖銳的屈辱,卻更讓霍斯然嗅到那股清晰歡愛過的味道!他眼眸裡那凜冽的殺氣與寒光讓人膽寒!!
她已經停止了哭,一雙泛紅溫熱的水眸不敢看他只能看着別處,她被弄得很痛,粗暴地撞到他的胸口上。那一股深深的恐懼害怕還沒有散去,她依舊顫抖得宛若簌簌枯葉,可感受更多的,是即將來臨的未知的冰冷!!!
雲裳退開,臉色蒼白地讓霍斯然出去。
胸口,喘得停不下來。
警衛員也跟着跑出去,想了想卻停下,咬牙看着倒在地上的顧景笙。
雲裳擡眸,顫聲說:“你先走……這裡我來處理……我知道怎麼弄……這人我認識……”
耳邊,酒店的警報聲已經吱呀吱呀響起來,如果警衛員不趕緊下去就沒人替霍斯然擺平那幫保安警察,警衛員點點頭跑出去了,雲裳扶着牆蹲下來,毫無意識地手抖着撿了幾個被摔碎的茶杯碎片,半晌纔回過神去看顧景笙。
再怎麼樣,也不能死人。
她腳步踉蹌地過去翻看了下顧景笙的情況,抓起桌上的座機開始打電話,電話接通前她終於緩過來一些了,冷冷看了一眼顧景笙,那股遲來的,卻洶涌如漲潮般的快感卻在胸口劇烈衝撞起來,她握着電話,竟笑出聲來。
好。
很好。
這一仗雖大膽卻依舊贏得漂亮,她受的那一點痛,終於狠狠地還回去了。
悍馬如風般飈行在回京都的路上。
霍斯然早已沒了理智,單手開車,另一隻手解開緊閉的領口,明知在沒有開暖氣的車裡那副駕駛座上直裹了一個被單的小女人有多冷,他卻不管,兇悍的彎道之間,巨大的向心力幾乎將她甩到車門上,額頭狠狠撞上玻璃的聲音清晰可見!!
“……”那纖小的身影因痛更清醒了些,裹緊的雙腿想動一下,卻清晰察覺到腿間的不順滑和液體殘留帶來的不適感,她小臉煞白,一想到自己竟在婚姻中他媽的給顧景笙,她就難受得像被整個海洋淹沒包圍,呼吸都不能,蒼白的小臉揚起,閉眸,看到的只有絕望。
“吱——!!”得一聲狠狠的急剎車,有重物發出悶痛的低吟聲撞到錶盤上。
霍斯然的手已快將方向盤都握斷。
身體的痛瞬間延伸到心裡,林亦彤抵着紅腫的腕清晰感覺到他的不憐惜,痛得鑽心,可爲什麼他卻看不出她也一樣地難過。
來不及反應就被扯過抱起,到樓上,重重地丟上沙發!
“好,現在到了,”回腳提上門,霍斯然將外套脫下扔掉,一身肅殺可怖的白色襯衫袖口微挽,踢開茶几,將椅子拽到她面前坐下,“現在告訴我,這是怎麼發生?今天是第一次,還是開始很久了我卻根本就不知道,嗯?”
他眼底猩紅點點的顏色,透着受傷困獸特有的神情,只不過更冷。那纖小的身影艱難撐坐起來,看着他的眼,眸光痛得劇顫,她要怎麼才能跟他開口說,這是第一次?
“林亦彤,”霍斯然掐着她的脖子將她拽近自己,不知道爲什麼沒有直接掐死她,“不要考驗的我的耐心,我這次沒有殺他不代表我下次不會,你試試。”
她冰冷入骨的小手這才覆上他的大手,眼裡的淚不知是窒息還是什麼,一個字一個字氣若游絲地從她嘴裡艱難地吐出來,霍斯然都能清晰感受到她的發抖:“以前沒有過……我……沒有過……”
霍斯然心裡再次被狠狠刺痛一下,冷笑,深眸與她正對:“那這次……”
“我並不知道……”她說話很艱難,在頭痛欲裂和滾燙的淚水間一點點回憶,“陸師長給我的名片房卡……我以爲沒有問題……我不舒服昏過去的時候……景笙明明已經走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何時回來,何時他們又糾纏在一起,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顧景笙的那一句“我不後悔”將她生生打入地獄,她曾幻想過只是誤會沒有發生的,他真的要了她。
他冷笑更甚,眸色更痛:“你覺得我相信?”
“……”
“林亦彤,我不會不記得你之前打電話跟我說過什麼,你們真好,他被誤抓,你陪他坐牢,判決下來,你犧牲自己,去救他出獄……”他切齒說着,每說一個字心上就多一個血洞,“你現在要我相信,你們搞在一起純、屬、意、外!”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要跟他上牀!你確定不是他碰你的時候你沒有拒絕!!以前再多的人在我面前說三道四我都沒有當過真,再多的人罵你我都拿你當個寶!!可現在呢?我現在才明白是我沒有看清,你可以在跟着他的時候不忠出軌,一樣可以在跟着我的時候勾三搭四!!!”霍斯然眸色猩紅,已經被極度的心痛於暴怒逼到了巔峰,狠狠攥住她的頭髮起身怒吼,“林亦彤,你這個徹頭徹尾的蕩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