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雲菲跟你,遠沒有那麼簡單 霸情冷少,勿靠近 天下書庫
一干人愣在原地。
雲菲?
連躺在病牀上剛闔上眼的裘部長都微微錯愕地醒來,不知這個陣仗是要做什麼,警察來找雲菲?
雲菲合上因驚訝而張開的嘴,戰戰兢兢道:“我就是雲菲,怎麼了?”
警察目不斜視,從文件夾裡面拿出一份逮捕令抖到她面前,聲調平和冷靜毫無感情:“據舉報,你雲菲雲總經理名下的雲起製藥公司,涉嫌違禁藥品買賣交易,證據確鑿,請跟我們走一趟。榛”
違禁藥品?買賣交易!
在雲菲腦子“嗡”得一聲炸開的同時,熟悉這種陣仗的邱錦素驟然反應過來,忙老鷹護小雞似的將雲菲護在身後:“你們幹什麼?把紙給我收起來,別拿一張紙就想嚇唬我們,這是我女兒,你知道我們邱家是做什麼的嗎你敢抓我的女兒!什麼違禁藥品我們不知道,你們趕緊走,否認我要你們好看!”
警察平時最痛恨碰到小官小吏,有點權勢就借勢壓人,此刻冷眸已經沾了血腥,不但沒後退還上前一步頁。
“邱家,”倒是聽得耳熟,“沒研究過。不過尊夫人可知道,給我們舉報的是什麼人?”
邱錦素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警察慵懶地收起逮捕令:“帶走。”
身後幾個隨從抖出手銬來要抓雲菲的瞬間,邱錦素果然不負衆望地大鬧起來,哪怕盡顯潑婦本色她也不管,怎麼能讓警察莫名其妙就抓走她的女兒?!
她身後的雲菲,此刻一張小臉卻已經變得如死灰般。
她渾身輕顫着後退,任由母親替她抵擋着這可怕的局面,雲青海看自己的妻子被警察扭着胳膊動粗,也衝上了上去。雲菲的頭僵硬地垂下,看了一眼左手心裡的手機,眼睛充滿恐怖地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場景,左手拇指已顫抖着開始撥號碼。
她上午時分就通知了劉哥讓他趕緊坐船離開京都,可如今剛入秋的京都,夜生活纔剛開始繁盛蓬勃,以劉哥的性子,當晚不留在當地撈一筆是不可能罷手離開的。不行,她要趕緊通知。
雖然不知道是哪裡敗露了她走私的消息,更不知到底確鑿不確鑿,可防範是必須!而且這也太巧,怎就在姐姐實施計劃的第二天,就……
“啊!”雲菲猛然驚叫了一聲,感覺左手腕突然一痛,有神色犀利的警察已奔到眼前,攥了她的腕技巧性地一扭,她就痛到鬆開了手,手機“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正在通話中的頁面驟然亮起在衆人面前。8警察將她另一隻手也反扭制住,其餘人衝上來撿起了手機。
病房大亂……
小樓估計是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剛剛還囂張的氣焰一消,嚇得哀叫一聲躲在了林亦彤身後。
雲父雲母看到自己的女兒被如此對待,急得眼都紅了,上去就要跟警察掐在一起,事情的矛頭似乎突然就變了向,裘部長及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看雲菲哭天搶地地喊着“你們欺壓市民無證抓人”,爲首的警察踱步過去接過了那個手機,上面顯示的號碼是陌生的外地號,警察擡眸冷冷看了一眼雲菲,豎起一根手指在脣上,做了個“噓”的姿勢。
雲菲尖叫起來,被身後扭住她雙手的警察不客氣地捂住了嘴。
“你們這是幹什麼?簡直是無法無天,敢這樣對待我們普通老百姓!!”雲青海急得要跟那個小警察拼命。
電話就在此刻接通了。
“喂?”劉哥慵懶的嗓音響起,一副大爺狀,“說話,tm吵什麼吵,老子給你的藥用完了?別吵了……喂?”
劉哥警惕起來,聲音開始變得發緊而小心翼翼。
警察將手機貼在耳邊,冷眸直盯向想說話卻說不出的雲菲。劉哥已瞬間察覺到不對勁,罵了一句“shit”,踩熄了手上的菸頭,掛了手機就往包廂外面飛奔而去。警察將手機移開,交給身後的人:“順着這個號碼查,封鎖所有汽車火車飛機和各種離京途徑,給我攔下來!”
“是,尤隊!”
話裡透出的緊張讓人大氣都不敢出,林亦彤護着小樓,思緒卻依舊在剛剛“違禁藥品”幾個字上打轉。她不是第一次期盼有天雲菲會被警察帶走,得到應有的報應,但不是這樣……完全不是這樣。她的罪名還要添上一條“蓄意謀殺”。還有那麼久以前景笙的事,她還沒有問出來!
——現在她該衝上去揭發她嗎?爲四年前的那場災難,沒有任何證據地,揭發她嗎?!
“證據我們有,等到了警局,你要看人證還是物證都隨你,現在——帶、走。”尤隊最後下了一次命令,轉身要離開,那一雙厲眸卻猛然撞上了這病房裡另一個身影,很熟悉。他記得上一次在c城逮捕霍西的時候就見過這個漂亮的小女人,原來她是醫生。而對這次抓走的人,她似乎欲言又止。
想了想,在隨從們押雲菲出去,安撫雲家夫婦情緒的空當,尤隊走上來,面向了林亦彤。
“人是霍首長要抓的,我沒記錯的話你們認識?”他直接點名來意,“對這個犯人還有什麼要說的,去說給霍首長聽,或者來找我。”
那纖細的小女人恍然回神,水眸裡綻出點滴驚愕,不知他是怎麼看得出她心事重重的。
尤隊一笑,解釋:“我在軍校選修過犯罪心理,到警隊主攻刑偵。看得出。”
她眸子裡透出一絲恍然大悟,小臉上的情緒卻斂得更緊,藏得更深,似是不想輕易讓人看到。
尤隊揣摩不透,只好禮貌點點頭:“我先走了。”
雲菲被抓了。
夜晚接了小濤濤回來,林亦彤第一次不想坐地鐵,擠了一趟繞行很多的公車坐上去,好處是人少,可以在華燈初上的時段裡遊遍整個京都不甚擁堵的路段。
路燈在窗外形成了一道光帶,在餘光裡璀璨奪目地進進出出,她抱着懷裡不老實的小人兒,看着他可愛的笑靨,想起那年。
那年如果她掉下懸崖,沒被救起,那麼就不會有以後。懷裡小小的男嬰,也大約會在那個冬日,被凍死在紐約的街頭。
浴火重生是有理由的,而回憶卻總是披荊斬棘又鮮血淋漓。
她一直想着要報復。要那些人感受到她當年的絕望與慘烈。
可如果——這些事卻要全部交代在他手上,給他看到她當年有多悽楚可憐,這樣好麼?她還完全沒有,到那種在他霍斯然露出軟弱一面的時候。
傷害過自己的人,讓她給那麼一丁點的信任,都是奢侈。
可偏偏,事與願違。
手機屏幕亮了又滅,是霍斯然不厭其煩地撥打着她的電話,一遍一遍。她都沉默着不接。小濤濤卻好奇地看着她的手機,小手毫無章法地在上面亂碰,趁她愣神不知碰到了哪個鍵,裡面低沉醇厚的嗓音就傳來,“彤彤”。
她一驚,責備的目光觸到小濤濤那張無辜的小臉時就消散,掛掉電話,抱起他讓他踩到自己身上來。
下車時,竟在人頭攢動的公車站牌下,看到了霍斯然。
林亦彤呼吸一緊,看着坐在候車椅上,雙肘枕着雙膝,握着手機正微微出神。
霍斯然也看到了她。
“你人不在警局,到這裡來做什麼?”她淡淡疏離的一句,拉開距離。
這男人眼底璀璨的輝光卻還是亮過了路燈,墨色深邃如海,漸次伴隨着高大挺拔的優勢籠罩了她,有睥睨的感覺,他站定,“等你。”
看來,她是已經知道了雲菲的事是他做的。
等她?
她有剎那間的一驚,淡色的脣瓣輕輕一勾:“今晚我沒有理由再收留你,你好自爲之……”
“跟我一起去警局。”他沉沉的嗓音,篤定清晰,震醒了她腦海裡不願觸碰的那根弦。
她小手收緊,抱緊孩子:“關我什麼事。”
“你當我不記得。”他斷然的一句,讓她猜測了好久他在說什麼,擡眸與他深眸相撞的瞬間,驟然想起那一次在她小小的出租屋裡,他問過她情急之下說出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當時不肯說。
現在……
她滿心戒備地後退一步,依舊不肯。
“我先帶孩子回家,他餓了,我們回去做飯。”
“你是真的不想說,還是不想當着我的面,說給我聽?”霍斯然緩步逼近她,“你跟雲菲,根本沒我想象的那麼簡單,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