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情比較複雜,所以公安局思來想去之後,還是決定要給陸露打個電話來。
陸露覺得詫異之餘,還是要去一趟。
到了那裡的時候,那裡除了李媛心之外,還坐着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那個男人見到陸露的時候,立馬眉開眼笑起來:“哎呀,這就是陸露吧,我可聽說過你呢。年紀輕輕的一個女人,做起生意來倒是挺有一手的。”
剛開開始聽到這個男人這麼說的時候,陸露只當他是在恭維自己,但是聽到後面的時候,她才發現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陸露不認爲自己會在C城這麼出名,但是這個男人這麼說,肯定是事出有因。
果然,這個男人在奉承完之後,又笑了起來:“媛心這個丫頭一直都不太省心,身體上還有些毛病。想必這件事情,一定是她的神經出了問題,纔會犯下這樣的事情來。哦對了,我是她的一個叔叔,在環盛集團工作,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們環盛和你們陸氏,可是才結束了一項十分愉悅的合作呢。說不定,我們以後還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這個男人的臉上,全部都是從容不迫。
陸露忍不住想冷笑了,這個男人的意思,她已經明白的很清楚了。
一則是說他們現在還存在這一種合作關係,最好不要把關係鬧的那麼僵。現在這個中年男人,是在威脅陸露,最好順着他的意思。二則,是想用李媛心神經上有問題,藉此來推脫下她犯下這件案子,完全是在自己不能控制的前提下,所以是可以逃脫罪責。
那個中年男人見到陸露臉上是這樣的表情之後,神情絲毫沒有變。
他站起身來,湊到陸露耳邊。
陸露察覺到危險,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那個男人笑起來,壓低聲音道:“你自己應該也清楚的吧,若是一個公司做的大了一些,背後總會有點不清不楚的勢力。尤其是,媛心她的父親,可是在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若是陸小姐真的覺得自己膽子夠大。抑或是覺得陸氏現在真的站到了一個高度,不怕再掉下去的話,可以儘量試試。”
陸露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身子僵硬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那個男人臉上的笑意更爲明顯:“想必陸小姐是個聰明的人,肯定在心裡有所決定的。”
陸露最受不得別人一直壓迫自己,尤其是現在,顯得自己好像完全處於劣勢。
這個男人,就這麼近身的和自己
說着這樣的話,膽子倒也真是很大。
至於這個男人說的部分話,陸露倒是相信是真的。
不過說李媛心的精神不正常,擺明是要逃避責任。
陸露突然直起身子,那個男人一時不察,險些狄跌在地上。
那個男人的臉上有些窘意,他不自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裝作無事的樣子。
陸露笑起來:“第一,這位先生,您知道我叫陸露卻並沒有報自己的名字,這樣是不是太沒有禮貌。環盛這樣大的集團,應該不會這樣教育員工的吧?”
那個那人聽完,臉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起來。但是同時的,他的臉上,竟對陸露有了一種讚許。
陸露才不在乎這個男人到底怎麼想自己,一旦拿到優勢就要乘勝追擊,這是陸露的原則。
“第二,說一個人是不是有精神類疾病,可是要拿出證明的。”陸露握緊手心,想要表現的從容不迫。但其實她的心裡是在害怕的,她怕這些人,其實早就準備好了……
李媛心是很可憐沒錯,但那些全部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太偏執,纔會讓自己不幸福。
這裡面,最不幸最無辜的人,是季瑤纔對。她每一次都是完全付出了自己,四年的時間,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爲什麼,會有人要想打破它?甚至現在這樣的傷害,比四年前還要嚴重。
想到陳宇翰那堅定的目光,還要躺在病牀上,一句話也不想和別人交流的季瑤,陸露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被揪了起來。
她不是救世主,也沒有多大的權利。但是,這次她想要保護季瑤,一直到最後。
那個中年男人聽到陸露這麼說之後,也沒有露出任何慌張的神情來。相反的,他從自己的隨時皮包裡掏出了一張疊着的A4紙張,然後笑着遞給了陸露。
陸露當時覺得心裡咯噔了一下,她真的錯了……這些人,在商場上混的如魚得水,怎麼會在沒有準備完全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呢?
還是她自己太輕敵,現在纔會淪爲劣勢的一方。
陸露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接過了那張紙。
那個男人的臉上笑容尤爲明顯,像是挖好了陷阱的獵人,正在等着自己的獵物一步步的主動鑽進陷阱裡面。
其實他開始時候故意說的那些話,無非是在引誘陸露主動說出這樣的話,好方便自己慢慢的部署。
昨天他接到李媛心父親的電話,說他的女兒出了事情,現在正在公安局裡。他自己沒有時間來,況且他也不方便露面,想要請他幫忙。
直覺裡,他其實
是想拒絕的。
因爲李媛心這個女孩子,他一點也不喜歡。性子不討喜,人還有些神經。他見她的時候,嘴裡總是念叨着什麼阿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瘋子。
不過在他的心裡,想必也早早的就給李媛心定義成瘋子了吧。
況且李媛心根本就沒有一點二十多歲女孩子應該有的樣子,整天都是朋克煙燻無所事事。還整天做着白馬王子救破落灰姑娘的美夢,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
自從李媛心的母親出意外死掉之後,她的父親就已經不再管她了。每天都刷卡,自己也沒有一點工作,放蕩又墮落。
但是他又在慶幸,幸虧李媛心是這樣的女孩,否則他哪兒來的把柄,可以一直與別人合作呢?
正是有軟肋,纔會給自己乘人之危。
不不不,那樣說起來太難聽了,不過是各取所需。
但是等他把李媛心這件事情摸清楚之後,心裡變得有些惱怒。
這個女孩子再不懂事,也不該在人家求婚的時候去鬧場。更爲嚴重的是,她竟然害得人家流產。
這樣,着實是有些困難了一點。
在仔細想了一下之後,他決定還是去醫院開個精神科證明吧。在法律上,精神病人,能逃避一些罪責。
至少能夠證明,當時李媛心事神經病突然發作失控,不是自己主動去傷人。
反正李媛心平時看起來,就是瘋瘋癲癲的。
而且在來之前,他也把陸露的資料準備的十分完全。
他能夠在環盛當上業務總監,可不是單憑混而已。有的時候摸清人心,可也是相當的重要。
現在這張醫院證明,應該就能救得了李媛心了吧。
昨天晚上他要求見一次李媛心,在見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覺得不快。
這個女孩子依舊是一身黑色,看起來死氣沉沉的,完全沒有一點靈動的感覺。和他喜歡的那些溫熱年輕的身體,一點也不一樣。
李媛心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像是一灘已經死去的水。
當然,他只不過是把事情誇張了一點,李媛心立刻就變得慌張了起來。
但他也沒說什麼,只不過將李媛心的罪責誇張了一點。說她因爲殺了人,還是在衆人的見證之下,可能會被判二十多年的有期徒刑。
李媛心神情慌張,然後用力的哭了起來。
她的手指因爲吸菸,泛着不健康的黃色。皮膚也因爲保養的不好,一點也沒有二十多歲女孩子應該有的水嫩。
他有些嫌惡的看着她,還是把自己的計劃講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