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這枚針頭居然刺穿她的骨頭,小姐,你是怎麼被這針頭刺到的?”一個醫生看着那枚一點都沒彎曲的針頭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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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針頭雖然是不鏽鋼的,可是打針的時候,如果人過分緊張肌肉緊繃,針頭都有可能刺不進去,還可能造成針頭彎曲。
這根針頭能凌厲的刺破她的皮肉,貫穿她的骨頭,真的是太奇怪了。醫生出於好奇,才問戴霜霖具體情況,能貫穿到這種程度,必須需要恰到好處的力度。
用力過猛,針頭就打卷,用力很小,針頭只是傷到皮膚而已,不會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
戴霜霖怎麼好意思說,是被慕大少爺硬生生刺進去的,這是一件多麼難爲情的事情。
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名門淑媛,哪裡輪得到這幫白大褂好奇的八卦,她皺起眉頭,趾高氣昂的:“怎麼刺進去的,與你們何干?做好你們的本分就是!”
兩個醫生被她噎的無話,將那枚帶血的鋼針丟到玻璃器皿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在進行最後一個步驟,縫合傷口的時候,護士匆匆忙忙的跑進來,急切的喊着:“這手術不能做,能不能停下來?”
縫合刀口的醫生停住,擡起眼:“怎麼了?爲什麼要停?這都基本做完了……”
“這位小姐的未婚夫剛纔在外面跟我說,他的未婚妻懷孕了,不能手術的!”護士急躁的,看着戴霜霖手臂上的刀口。
醫生先是驚異,接着大發雷霆:“懷孕了?懷孕了怎麼不早說,啊?你們真是不把小生命當生命是吧?結果還連累我們醫生做劊子手!”
戴霜霖懵了,哪裡想得到這時候居然要穿幫了,她疏忽了,懷孕的人怎麼可以手術,這是極爲明顯的破綻,莊語岑很快就發現了。
她明明是沒有身孕的,如果這時候承認了,手術也做了,莊語岑就在外面等着,如果知道她是撒謊的,肯定會撒手而去。
這樣想着,她只要將錯就錯,裝出恐懼的神色:“什麼?懷孕的人不能做手術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剛剛的協議書你爲什麼不好好看?而且這是最基本的常識,每一位準媽媽都小心翼翼的呵護肚子裡的寶寶,你還大膽的手術,只有你是個例外!”醫生氣的臉色通紅。
“協議書?我沒仔細看……”戴霜霖回憶着,手術前,她是簽下了一份協議書,可是她想着無非都是規避風險的套路,根本就沒好好看,想着手術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進莊語岑的家裡,她非常愉悅,乾淨利落的簽下字。
“沒好好看?爲什麼不好好看!如果是賣身契,你是不是也不好好看!”醫生怒目圓睜,惱怒的反問。
“真的那麼嚴重嗎?做完手術會有什麼後果?”戴霜霖裝作膽怯的樣子,用另一隻手臂滿懷愛意的撫摸着平坦的肚子。
“手術裡用的這些藥,你肚子裡的寶寶很可能流產,就算保住了,也多半是畸形兒!”醫生幾乎是惡狠狠的說完這句話。
“啊,流產!畸形兒!寶寶,媽媽對不起你啊……”戴霜霖哀哀的哭泣起來,楚楚可憐。
護士看她哀哀的哭泣着,醫生縫合的動作也進行到一半,心中有些不忍起來。
“那麼,現在怎麼辦?有什麼補救措施嗎?”護士瞥了一眼哭泣着的戴霜霖,希望能有什麼辦法幫到她,挽救肚子裡的小生命。
“補救?用的這些藥劑量很大,做完手術休息一下趕緊送到婦產科去保胎!或許有用,一會我聯繫一下產科醫生!”這位醫生還算是負責任,表示主動幫她補救。
“謝謝你啊,醫生……”戴霜霖楚楚可憐的道謝,心中卻升起另一種念頭。
真是無巧不成書,這叫做錯有錯招,她只有順水推舟將錯就錯。
剛纔醫生不是說,最嚴重的後果不就是流產嗎?好吧,那就流產!她要抓住這個時機,製造一起意外的流產。
她在心中暗暗冷笑着,她一直擔心莊語岑發現端倪,整日提心吊膽的隱瞞着。這種遮遮掩掩的日子,她受夠了!
醫生非常迅速的給她縫合完畢,通過特殊渠道將她直接轉到婦產科。
在走廊裡,戴霜霖問領路的護士:“我的未婚夫呢,他知道我轉到婦產科嗎?”
護士答:“放心吧,我們會通知她的,你好好保胎,別太激動……”
戴霜霖安定下來,沒做任何檢查就直接轉到婦產科,起碼在莊語岑看來,確實有懷孕這回事,不然不會直接轉到婦產科。
但是她知道一到婦產科,首先要做的就是檢查,這是非常嚴峻的一關,她必須在檢查之前就要意外流產。
還沒走到病房,戴霜霖就躊躇着扯住護士的衣襟,羞於啓齒的樣子:“護士妹妹,我尿急,能不能先讓我去趟洗手間?”
“那好吧,我帶你去,在外面等你……”護士笑吟吟的,心想這位大小姐臉皮還挺薄,去個洗手間還那麼羞澀。
在護士的引領下,戴霜霖鑽入洗手間,她卻沒有立刻鑽入哪個隔斷,只是細密的觀察着等待着,沒進來一個女人如廁後她就慌里慌張的敲門,讓人家以爲她很着急。
可是她等了好久,這樣的舉動重複很多次,都沒找到她想要的結果。
眼看進來都十分鐘了,護士如果好心的進來找她,她的計劃就會落空,不由得心中暗暗着急。
有一位肥胖的女人急匆匆走進來,看臉色非常的不適,很有可能就是她想找的目標
等她鑽入如廁間,戴霜霖側耳細聽,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去敲門。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願意如廁的時候被敲門,那種感覺很不爽。
胖女人假裝沒聽到敲門一樣,很不樂意的閉門不開,也不做任何迴應,裡面靜悄悄的。
戴霜霖狂亂的繼續敲個不停,她知道這樣做很不堪,尤其對於她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說,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可是她厚着臉皮,不得不這樣做,說不準,她就能從這個胖女人這裡找到需要的東西,所以她冒着被人臭罵的危險繼續使勁敲個不停。
門終於開了,胖女人剛剛收拾好衣服,嘟囔一句:“上個洗手間跟催命似的,真是……”
說完,她便離開,忘記按下衝水按鈕,戴霜霖也不嫌棄,瞪眼一看,裡面很多的血,看來這個胖女人正如她所料,就是生理期。
等那個胖女人走遠了,洗手間只剩下她自己,她的機會到來了,大聲呼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我流產了,我的寶寶啊!”
不出五秒鐘,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護士跑過來焦急的問:“小姐,小姐,是你嗎?”
戴霜霖裝作很虛弱的樣子打開隔斷門,悽悽楚楚的哭泣:“護士妹妹,我流產了,我流產了,我的寶寶啊,我可憐的寶寶啊……”
她體力不支的站起身來,護士探頭一看,驀然一驚,那麼多的血啊,不是流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