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悅整個人像是個布娃娃,被沈興丟在沙發上,腦袋撞在沙發上,一陣眩暈感侵襲,令她視線模糊,只感覺一道黑影在眼前晃動,漸漸地逼近。
她掙扎着,全身卻沒有一絲力氣,“不要過來——凌——北寒——”,意識模糊中,她開口,虛弱地喊道,神智開始渙散,好像看到凌北寒了。
“叫你老公嗎?你這個賤人!有老公了還勾.引我!”,沈興的臉變得扭曲,猙獰,他伸手,探向鬱子悅的胸口,捉住她的羊毛衫,用力一扯,“嗤啦——”,她胸前的毛衣被他扯破,露出裡面一層緊身的內.衣,以及挺翹的兩團胸.型。
“不——沒——沒有——”,鬱子悅搖晃着小腦袋,掙扎着反駁,聽着沈興的聲音,讓她的理智稍稍恢復,“凌——北寒——”,滿心滿腦子想的都還是凌北寒,希望她來救她!
“還反駁?賤人!有老公了還勾.引別人!”,沈興的表情更加猙獰起來,單手扣住鬱子悅的下巴,發狠地捏着,嘴裡不停地咒罵。
“女人都是賤.貨!”
“嗤啦——”
他說完,又在扯鬱子悅的褲子,從一旁的桌上拉過膠帶,企圖捆住她的手腕。
“走開——走——”,小.嘴裡不停地抗議,面色緋紅,雙眼迷離。
“嘭——”
“不準動!”
沈興纔將鬱子悅的雙手捆住,只聽到一道劇烈的開門聲響起,幾名警察衝了進來,沈興大驚失色,抄起桌上的匕首,將鬱子悅扯過,拽進懷裡,鋒利的匕首堵在了她的脖子上。
鬱子悅聽到聲音,嚥了咽口水,用力地睜眼,纔看到幾道身影,“北寒——凌——北寒——”他來了嗎?來救她了嗎?力在漸模。
她在心裡希冀。
“把刀放下!”
“你們把槍放下!不然我殺了她!”,沈興氣急敗壞地將匕首堵在鬱子悅的脖子上,尖銳的刀鋒已經刺進了她的皮膚裡。
“疼……凌北寒……好疼……”,鬱子悅嘟噥着小.嘴,抗議,身軀不斷地扭動,幾名警察相互點點頭,將槍放下。
“沈興!你已經被包圍了!把人質放了——”
“閉嘴!我已經殺了兩個人了,橫豎都是死,多殺一個賤.貨也是爲民除害!”,沈興瞪着警察,失控地吼道,拿着匕首的刀子在顫.抖,一點點地劃破鬱子悅的脖子,殷.紅的鮮血滲透開。
“你錯了!只要你現在肯放下武器,主動自首,我們會幫你向法官求情——”
“別騙我——”
“砰——”
“啊——”
就在警察跟他談判的同時,從落地窗進來的矯健身影手裡的槍精準地對準沈興拿着匕首的右手臂,果斷開了一槍,沈興手裡的匕首掉落,他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嫂子!”,開槍的人正是凌北燁,見鬱子悅倒下,他衝上前,在她倒下之前,將她抱進了懷裡——
鬱子悅渾身虛軟地倒在凌北燁的懷裡,凌北燁將她打橫抱起,扯下.身上的大衣,蓋在了她的身上,胳膊中了一槍的沈興被警察治服,凌北燁抱着鬱子悅衝出了門。
小區樓下被人羣,警車以及救護車圍得水泄不通,鬱子悅的臉被凌北燁的衣服遮住,他抱着她,上了救護車。
***
中了迷.藥的鬱子悅被送去了醫院,除了脖子受了擦傷外,她並無大礙,迷.藥藥效散去,就沒事了。
她完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不要,不要殺我!啊——”她從噩夢中醒來,只見病牀邊圍了一羣人,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老媽老爸的臉,還有公公婆婆,哥哥,厲萱.萱……唯獨沒有她思念的那張臉。
“悅悅!”,見她驚醒,蘇沫兮心疼地喊道,上前,捉住了她的小手。
她的脖子上圍着紗布,臉色蒼白,脣色也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老媽——”,喉嚨乾啞不已,她臉上還帶着驚惶,喊道。。
“悅悅,告訴老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雖然醫生一再說明,她沒大礙,但蘇沫兮仍然不放心地問道,那溫潤的素手撫上她的臉,滿眼的心疼。
“老媽——我沒事啦——”,完全清醒,鬱子悅懂事地說道,伸着頭看了眼站在牀邊的公公婆婆,“爸,媽,讓你們擔心了。”,她笑着說道,語氣明顯沒有對自家父母那樣的親暱,只是出於禮貌。
不過,這樣的鬱子悅令蘇沫兮夫婦覺得她懂事了不少,欣慰的同時,也是心酸。
“悅悅,你人沒事就好!”,肖穎圓滑地笑着說道。
“對!人沒事就好!”,凌志霄一臉和藹地笑着說道。
鬱子悅只是笑笑,不一會兒,凌北燁帶着屬下進來,病房裡所有人都被清場,鬱家四口也回酒店去了。
“北燁!我的錄音筆你們找到了沒?!”,鬱子悅接過凌北燁遞來的手機,想起她藏在口袋裡的錄音筆,對他問道。
“找到了,裡面的資料我們已經調了,小嫂子,這次可多虧你了!”,凌北燁笑着說道。
鬱子悅笑了笑,想起沈興那猙獰的面孔,她全身不自覺地顫了顫,感覺背脊發寒,“你們之前就埋伏好的吧?還有,那個沈老師現在怎樣了?”,真沒想到平時溫文儒雅的老師,竟然是個變.態殺手。
“從你那天說過那嫌疑犯看起來面熟,我就叫人跟着你了!那個沈興在醫院被看着呢,碎屍案也是他所爲,聽說是遭他女朋友背叛,三個月前將她殺害,沒處藏屍——”凌北燁說着說着,意識到鬱子悅會害怕,就沒再繼續說。
“怎麼會這樣——平時看起來很和善的一個人啊,我還請他喝過羊肉湯呢——沒想到是個殺人犯——好可怕!”,鬱子悅精神稍稍恢復,對凌北燁抱怨道,現在想起羊肉湯,她真想吐!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注意點,這樣的事件也別報道了吧,很危險!”,凌北燁倒是挺欣賞鬱子悅的勇氣的,她還在關鍵時刻聰明地將錄音筆打開。
“喂!我,我當然要繼續報道,這是成爲一名優秀記者的基本素質!”,鬱子悅連忙反駁,拿過手機,翻着通訊記錄,最近竟然沒有一個凌北寒打來的電話。
他知道自己出事了嗎?
此刻,她心裡還是後怕的,恨不得他就在這,她撲進他懷裡,好好地撒嬌訴苦一番,也想告訴他,以後再也不跟男人曖.昧了,假裝演戲也不會!
那個沈老師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血的教訓!
“等我哥電話呢?”,看出鬱子悅的心思,凌北燁起身,淡笑着問道。兩名警員準備給鬱子悅錄口供。
“沒,沒有啊。”,她紅着臉回答,“你們要錄口供是吧,我配合,開始吧!”,她放下手機,對着警察們說道。
鬱子悅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躺在醫院一整天,她都沒接到凌北寒的電話,下午報社主編程玉柏帶着兩名編輯也來看望過她,令鬱子悅詫異的是,接近傍晚的時候,夏靜初竟然拎着水果籃來看望她!
“夏姐姐,你坐!”,雖然知道她之前的欺騙,但鬱子悅並未點破,依然禮貌地說道。不過,她不明白夏靜初怎麼知道她住院的。
“悅悅,怎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夏靜初看着鬱子悅,臉上揚着親切的笑容,對她柔聲問道。
“沒有,醫生說我一切正常,明後天就可以出院了!”,鬱子悅看着夏靜初,表面微笑着說道,心裡卻在排斥。
“哦,這樣阿寒也該放心了,回頭我告訴他,哦——你想吃什麼水果?”,夏靜初說着說着,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又連忙改口道。
阿寒?回頭告訴他?
弄得好像她和凌北寒多親密似的,鬱子悅心裡一陣氣憤,“我吃橙子——夏姐姐,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院的?”,鬱子悅疑惑地問道。
“啊——我……我昨晚跟凌北寒通話時,聽他說的!悅悅,你別誤會,我找他是關於崔家的事情!”,夏靜初看着鬱子悅那慘白下來的小.臉,說道,怕她誤會,又補充道。
鬱子悅蹙着眉,看着夏靜初,心裡是有些不願相信的,她這麼說,就不怕她找凌北寒對質嗎?不怕她揭穿她嗎?還是,她說的根本就是事實?
“崔家的事情?我知道,是因爲公事吧?”,鬱子悅笑着問道,努力裝作不在乎,自然的樣子,還接過一片橙子。
“原來是公事,現在算私事了,他託我照顧崔家的雅蘭妹妹,我尋思着給她在京城幫她找份工作呢。”,夏靜初一臉自然地說道。
她的話,輕易地刺痛了鬱子悅的心。
他叫夏靜初幫忙照顧那個什麼雅蘭妹妹?爲什麼不叫她?她纔是他的妻子啊!還是,夏靜初是故意這麼說的?如果是故意,她去質問凌北寒,她不就露餡了?!
夏靜初看着鬱子悅那漸漸慘白的臉色,心裡一陣得意。
“這樣啊,他是有跟我說過這件事,還叫我不要在意。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夏姐姐,你說是吧?”,鬱子悅享受地吃了瓣橙子,看着夏靜初,微笑着說道。
心裡卻是五味陳雜,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凌北寒問個清楚!
夏靜初沒想到鬱子悅會這樣自欺欺人地說,也不禁懷疑她對自己是不是開始豎起防備了。
“嗯,咱們悅悅哪裡是小氣的人啊——”,夏靜初笑意盈盈地說道,複雜地看着有些不一樣的鬱子悅,只覺得,她是喜歡上凌北寒了。她也沒忘記上次她在她家時,對她說過的警告的話。
也是,凌北寒那樣優秀成熟的男人,有幾個女人會把持得住自己的心不淪陷?夏靜初在心裡暗暗地想。也更加確定得到凌北寒的決心,不過,他本就該屬於她的!
鬱子悅回給她一個訕訕的笑,很不想看夏靜初這張虛僞的嘴臉!
“是阿寒他太不瞭解你了!”,夏靜初又補充道,明顯地帶着瞧不起的意思。
鬱子悅心裡一陣刺痛,知道自己不該相信夏靜初的話,也明白夏靜初可能是故意的,但是,她就是做不到不在意啊。
因爲夏靜初和凌北寒確實曾那麼相愛過,而她呢?對凌北寒和她的感情還很沒自信。
“也不是吧,是他以爲我太在乎他了,所以怕我難過!”,鬱子悅笑着說道,一臉的自然。
夏靜初沒想到鬱子悅又這麼說,“是,可能吧。”,她訕訕地笑着說道。
“悅悅,時間不早了,那我先走了啊——”夏靜初看了看時間,笑着說道。鬱子悅心裡終於鬆了口氣,這個女人,終於要走了。
“嗯,夏姐姐,你有事就去忙吧。還有,謝謝你的水果!”,鬱子悅笑意盈盈地說道,其實,她一點都笑不出來!
對鬱子悅來說,喜歡一個人很容易,討厭一個人也很容易。現在,面對虛僞的夏靜初,就好像吃了蒼蠅一樣,難過!
“跟我就別客氣了,咱們是好姐妹嘛!”,夏靜初一臉笑意地說道,這話在鬱子悅聽來,更是虛僞。她雙眸死死地盯着一臉自然的夏靜初,怎麼也看不透這樣一個知性大方的女人,背地裡竟會做出那樣卑鄙的事情。
就如那一向溫文儒雅的沈老師,她也沒想到他會是個殺人兇手,而且是變.態的那種。
“是,好姐妹。”,鬱子悅意味深深地說道,夏靜初又跟她告別,然後朝着病房門口走去。
夏靜初剛出病房門口,正好遇到手裡提着水果籃的陸啓正,“喲,老陸,你也來啦!”,夏靜初看着陸啓正,笑着說道。
陸啓正勾起薄涼的脣,深眸裡帶着笑意,“豈有不來的道理。”,語氣很淡,“倒是你,就不怕老凌……”,陸啓正看着夏靜初淡淡地說道。
夏靜初一臉鎮定地看着他,只是笑着,“到底是我變了,還是你們變了——先走一步——”,夏靜初說完,邁開步子離開。
顏汐遠遠地就見着了夏靜初和一道略微熟悉的男人身影站在病房門口,然後,夏靜初朝着這邊走來,她看到她,點點頭,可夏靜初好像根本不記得她,昂着下巴,目中無人地朝着電梯口走去。
“老陸!你也來看我啊!”,鬱子悅見到陸啓正,爽朗地笑着說道,她知道,陸啓正是凌北寒關係最鐵的兄弟。
“對於從小到大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的老婆受傷,我豈有不來的道理?”,陸啓正嘴角勾着笑,看着坐在病牀.上的鬱子悅,反問道。
“哪有受什麼傷啊,小意思!”,鬱子悅嬉笑道。
“叫你來我公司,你不肯,做那什麼記者,多危險,讓老凌在部隊也不安生。”,陸啓正放下水果籃,拖了把椅子過來,瀟灑地坐下,正要抽.出香菸,想到這是病房,連忙收起,對鬱子悅說道。
提起凌北寒,鬱子悅心裡悶疼了下,幾乎所有人都來了,他卻連個電話都沒有。
“悅悅——”,這時,顏汐站在未關門的病房門口,看到牀.上坐着的鬱子悅,大聲喊道。
“顏姐!你怎麼也來了!”,鬱子悅連忙喊道,“中午吃飯時才聽說你的事情,下午想請假過來,可事務所這幾天很忙——”,顏汐進門,走到病牀邊對鬱子悅說道,“你脖子沒事吧,嚇死我了!”,看着鬱子悅脖子上包裹着的紗布,想起中午聽報社的人講鬱子悅的遭遇,顏汐當時真是嚇死了,還好聽程主編說她人沒事。
“我沒事啦!就一點擦傷!”,鬱子悅連忙說道。
“咳——”被晾了很久的陸啓正不滿地咳嗽聲。
“奧——老陸!你們之前見過,你pad被他撞掉噴泉池裡的,還記得吧?”,鬱子悅這時連忙笑着,指着陸啓正對顏汐說道。
“記得,記得。”,顏汐看着穿着一身深灰色大衣外套,大.爺似的坐在那的陸啓正,說道。
“演戲?顏汐!對,對,我記得。”,陸啓正那張成熟剛毅的臉上染着笑,笑道。
顏汐覺得這個陸啓正還挺有幽默感的,不冷也隨和,看起來也滿身正氣的樣子,她只是對陸啓正笑着點點頭,並不搭話。
“老凌知道你出事麼?”,陸啓正掏出手機,翻着凌北寒的電話,就要撥過去,邊問道。
“應該知道的吧——”鬱子悅底氣不足地說道,沒忘記夏靜初剛說過的話。
“什麼叫應該啊!我打給他,這混小子!”,陸啓正說完就按下了撥號鍵,鬱子悅正要攔着,他已經撥了出去。
什麼?大叔可能還不知道悅悅出事了?顏汐在心裡暗暗地想。
鬱子悅的心一直懸在陸啓正的電話那,“沒人接?”,在陸啓正說出這句話時,鬱子悅的心明顯地涼了下……
“他很忙的啦!”,表面上只能這麼體貼地爲凌北燁解釋,這樣的鬱子悅令顏汐心疼。
陸啓正蹙着眉,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暗自揣測凌北寒這快歲末了,會忙些什麼?
“顧亦宸,孫大飛他們幾個都在外地,沒法趕回來,讓我給轉達一下他們的歉意,你可別見怪!”,陸啓正看着牀.上的鬱子悅,挑了挑眉說道。
“他們都客氣啦!只是小傷而已!”,鬱子悅一臉甜甜的笑意說道。
“得,我還有事,你好好休息,那記者的工作實在危險,不能做就別做了,哥也是爲你好!”,陸啓正起身,看着鬱子悅,親切地說道。
鬱子悅看着陸啓正,白眼了下:“這次只是意外而已!老陸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對了,顏姐,你也要趕着回家碼字的吧,老陸,幫忙載我姐一程吧!”,鬱子悅十分體貼地說道,也沒忘體貼下顏汐。
顏汐蹙眉,“我坐車就好了,再說,也不急的。”,就算她很急,悅悅這孤伶伶地在醫院裡,她也很不放心啊,想多陪陪她。
“你急不急,我還不清楚嘛,走吧走吧,我一個人可以的,一會兒我老媽他們也會來看我的!”,鬱子悅連忙推着顏汐,說道。
顏汐無奈地搖搖頭。
“那走吧,你住青石弄那邊吧,我順路!”,陸啓正還隱約記得上次送過顏汐回家過,操着低沉而渾厚的嗓音說道。
顏汐着實詫異了下,然後點點頭,既然陸啓正說順路,她再推辭也就顯得矯情了。
顏汐和陸啓正離開後,病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鬱子悅挪動着身子,躺了下去,拿着手機,呆呆地看着屏幕。心有餘悸,腦子裡是沈老師那猙獰的臉,還能明顯地感覺從脖子處傳來的刺痛。
在最危險,最害怕的時候,她想到的人是凌北寒,只是,他卻無法及時來救她。她不怪他,但,事情已經過去快一天了,他怎麼連個電話都沒打回來?
夏靜初又爲什麼那麼自信地說,是聽凌北寒說的呢?又是在騙她嗎?可說這樣的謊話就不怕被拆穿嗎?
對凌北寒,她多少還是沒法信任起來的,更是她沒有自信吧?
就那麼對着手機,靜靜地發呆,想着想着,覺得委屈,又落下淚來——
凌北寒!就算你再忙,知道我出事連個電話都不肯打.過.來嗎?!滿心的酸楚發酵,鬱子悅覺得自己又像個深閨怨婦一樣,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說他心裡有她,但是,她卻感受不到,這幾天,都是她一直主動給他打電話,十個電話,他有一次肯接就不錯了……
鬱子悅在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聽說可以出院了,她立即要出院。鬱家人也在第二天離開京城回a市了,他們臨走前,鬱子悅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厲慕凡知道她的事情。
一方面怕他衝動跑來找他,另一方面,也怕被他看笑話,自己差點沒命,丈夫竟然不在身邊陪着。
“奶奶,軍嫂可不可以去部隊看望丈夫啊?”,在家休息了三天,沒等到凌北寒的一個電話,鬱子悅終於憋不住了,看着大院裡很多軍嫂常往部隊跑,她和老太太聊天時,有意無意地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想北寒那混小子了?”,老太太捉着鬱子悅的手,笑着問道。
“我,我沒有啦!只是好奇罷了——”,鬱子悅紅着小.臉說道,心裡卻在猶豫要不要去部隊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