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肖穎本就是個強勢的人,哪容得了夏靜初在她面前如此囂張?!一巴掌狠狠地朝着夏靜初的臉頰甩去,夏靜初一個不穩,差點摔倒,身子朝後踉蹌了幾步。
此時此景倒和十年前無異,捂着臉,低着頭,夏靜初嘴角揚起嘲諷和陰狠的笑。
“凌夫人,您還和十年前一樣,沒一點涵養!真和潑婦一樣呢——”,夏靜初擡首,一手捂着被打的左臉頰,嘴角仰着嘲諷的笑,那雙眸裡毫無畏懼,她只看着肖穎,冷冷地諷刺道。
“潑婦”這個詞再次刺激到了肖穎,想起凌志霄也這麼說過她,心口一陣刺痛。
有些人,只有失去了,才發現有多在乎。肖穎現在的心境就是如此,她曾認爲,自己不愛凌志霄,也不在乎他,她畢生的愛都傾注在了兒子凌北寒身上。可在面對凌志霄的背叛後,她才發現,原來,她一直愛着凌志霄。
見肖穎嘴角閃過一絲痛楚,夏靜初有一股報復的快感!
眼前的貴婦人,如果不是她,她可以成功地嫁給凌北寒,擁有他的愛,擁有財富、地位,乃至一切!可現在呢?!
“夏靜初,你也和十年前一樣,貪婪!休想威脅到我,跟我鬥,你還太嫩!”,肖穎那藏在墨鏡下的眸子瞪視着夏靜初,一字一句,陰狠道!她從不後悔當初逼夏靜初離開,十年前沒有,十年後同樣沒有!
即使當初傷了凌北寒的心,但她也明白,就算十年前凌北寒和夏靜初在一起了,之後也不會幸福的!這個女人太貪婪,不僅會害了凌北寒的前途,還會傷到他的心!
唯一後悔的就是那天推了她一把,造成她流產……她當時是不知道夏靜初已經懷孕了的——
“是嗎?就算我不曝光你的醜行,只要我告訴你的寶貝兒子,當初懷過他的孩子,還被你害流產了……”
“那不是他的孩子!根本就是你偷人懷上的!”,肖穎激動地打斷她的話,對夏靜初存心刺激道,一雙眸子緊盯着夏靜初的反應,她並沒她想象中的激動,也沒急於反駁,這點,令肖穎心驚。7994705
難道自己真的親手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孫子?!肖穎心裡一陣翻攪,卻仍然一臉狠戾地瞪着夏靜初。
“凌夫人,你別激動,完全可以去問您的寶貝兒子。不過,您敢問麼?不怕連兒子都不認您麼?哈哈……肖穎,你真失敗!這就是你的害我的報應!”,夏靜初瞪視着肖穎,瘋狂地笑着說道,一臉的得意。
肖穎看着夏靜初那得意的樣,滿心的複雜!她說得沒錯,她不敢問凌北寒,問了也沒什麼意思。她不會讓凌北寒知道這件事的!
“你究竟想怎樣?!開個條件!”,肖穎心情平復了下來,看着夏靜初,冷聲問道。
“我還是那句,我要凌北寒!你想辦法讓他離婚,破壞他和鬱子悅的感情!”,夏靜初鬆開捂着左臉頰的手,看着肖穎,一臉自信地笑着說道。xxMR。
肖穎看着夏靜初那一臉得意的樣,真後悔十年前沒徹底把她給解決了!現在的她,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亮!
“你以爲我兒子離婚了就會跟你在一起?!他早不愛你了!”,肖穎揚聲道,說的也是事實。
肖穎的話,令夏靜初心口明顯地被重重地錘擊了下,心裡最軟弱的地方被擊碎,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夾着憤怒!
夏靜初的樣子盡收肖穎的眼底,現在,她唯一的底牌就剩下流產這件事了!
“這不重要,你只做好該做的,不然,我只好親自找他了——”,夏靜初緩緩地開口,面無表情着,像是一個被逼上絕路的人。越是這樣的人,做事越極端。
肖穎清楚這一點。
“做夢!還沒人敢這麼威脅我,夏靜初,我會讓你在京城混不下去!就跟之前的十年一樣!”,肖穎厲聲說完,已邁開步子朝着自己的車走去。
“我不怕你!走着瞧吧!到時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夏靜初惡狠狠地瞪視着那一身華貴的貴婦人的背影,嘴角揚着嘲諷的笑,表情也極爲陰狠。
計劃成功,她得意地上了車,對着車內的倒車鏡,她伸手,撫了撫那還微紅的左臉頰,那一瞬,覺得鏡子中的自己很陌生。
“我是夏靜初嗎?真的是夏靜初嗎?”,她竟喃喃地開口,自問道。
明明知道凌北寒已經不愛她,就算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可她就是這麼偏執,這麼固執,這麼不甘心!
這些年,她不是沒想找過凌北寒,但是,受肖穎的控制,她根本沒法接近他!直到近一年多才得以來京城發展,本打算找機會接近凌北寒,不料,他卻突然要結婚。
腦子裡還清晰地浮現着他結婚那天時的樣子……
那個從小到大對她無微不至地照顧着的男孩,不見了;
那個爲送給她一份生日禮物,半夜偷偷跑去軍區打靶場揀子彈殼爲她做風鈴的大男孩,不見了;
那個可以爲她去打工,給她買CD機的大男孩,不見了;
那個要爲她放棄參軍夢想,同她私奔的人,不存在了……
腹部隱隱作痛着,夏靜初伸手輕撫上那裡,一股疼痛,令她落下淚來,“嗚……”趴在方向盤上的她,竟,嚎啕大哭起來——
***
肖穎一連幾天沒回凌家,凌志霄也忙於應酬,這幾天,凌北寒和鬱子悅被老太太叫在老宅住。
年初七,也是凌北寒年假的最後一天,兩人睡到自然醒,幾乎同時睜開雙眼。鬱子悅窩在他的臂彎中,蹭了蹭小腦袋,“爸媽他們怎麼辦啊?我還是不相信爸是那樣的人,你說會不會是誤會啊?”。
難道公婆兩人就這麼僵持下去?離婚的話,好像有些不可能,據她所知,公婆的婚姻也是父母包辦的,肖家也是名門。
“精神出軌也算出軌,老爺子雖然還沒發展到和人——”,凌北寒轉首,看着鬱子悅說道,說得很委婉,鬱子悅會意地點點頭,“但他確實在照顧一個女人!這事你甭操心!”,凌北寒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操着富有磁性的嗓音道。
“精神出軌也算出軌,所以,鬱子悅以後我不在家,你不可以想別的男人!明白麼?!”,凌北寒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看着她的小臉,沉聲道。
灼熱的男性抵在她的雙腿間,磨蹭着,令鬱子悅心跳失速,不過想起明天他就要回去了,心裡一陣失落,“那你呢?!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不可以想別的女人!”,她看着他,霸道地命令。
凌北寒低首,吻住她的脣,鬱子悅熱烈地迴應他,而後,兩人鬆開,凌北寒解開兩人的束縛,一點點地擠了進去,鬱子悅緊蹙着眉,還算乾澀,容不下他這樣的折磨,不過沒一會兒,她已適應了他的存在。
“我在部隊,周圍全是爺們兒,能想誰?!”,凌北寒低嘎着性感的嗓音,說道。緩緩地動作開……
“哦……”,鬱子悅被他折磨地失去了思考能力,在他身下婉轉低吟起來——
臉臉幾十。一大早,兩人又纏綿恩愛了很久,才戀戀不捨地起牀。
***
見到婆婆肖穎時,鬱子悅第一感覺便是,她憔悴了很多。見他們過來,她動作優雅從容地拿着勺子在咖啡杯裡攪了攪,而後將勺子放在碟子上,左手動作優雅自然地端起杯碟,右手拿起咖啡杯,輕啄了一口。
可以見得,她是位極在乎公共禮儀的人。
凌北寒拉着鬱子悅在肖穎對面坐下,今天兩人手上都戴着婚戒。肖穎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戒指,突覺有些諷刺。
“媽,您這幾天還好嗎?什麼時候回家啊?”,鬱子悅見他們母子一直不開口說一句話,她開口,直接問道。
肖穎看着鬱子悅,看着她臉上那純真的笑,以及說話時的直白不拘泥,在心裡暗暗打量,這樣的女孩,簡單,直白,沒有心機。是有點,也是缺點。
至少這樣性格的人,不適合在這權勢場上沉浮。
她一直認爲,有能力,有魄力的強勢女人,才配得上她的兒子,也能幫助他。一直在挑剔,後知後覺地發現,其實,她要找的兒媳,其實是像她自己這樣的人。
嘴角勾起優雅自然的笑,“我很好。”,她淡淡地說道。
無意中看着肖女士嘴角那自然地無懈可擊的笑,凌北寒心裡是複雜的,她有多少年沒有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了?
“老爺子沒和那女人發生什麼實質的關係,回去吧,老太太這兩天身體不好。”,凌北寒終於開口,聲音自然,不參雜任何感情。
他早厭倦我了!肖穎的內心在吶喊,面對兒子,心裡更心酸!
“我們的事,你們都別管。把你們的婚姻經營好——”,肖穎後一句話說得很僵硬,卻還是擠了出來,這麼說,也代表她對他們的婚姻,終於是認同了。
凌北寒訝異肖女士的轉變,不過也覺得,她沒必要再執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