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悅,你鄙視我吧!最好把我罵一頓,打一頓!”,看着她,他又說道,深深地舒了口氣。
每做一件壞事,心裡就像被壓了一塊石頭,令他喘不過氣來,那種滋味,不好受!此刻,他也真希望被她打罵一頓。
鬱子悅就那麼看着這個一身潔白,俊美脫俗的大男孩,腦子裡浮現着同他曾經經歷過的一幕幕,他做過的卑鄙的事情,被他此刻那後悔的表情給漸漸融化。鬱子悅釋然地笑了笑,心裡也爲曾經誤會過凌北寒而愧疚。
不過,這些事情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好像也是對她跟凌北寒的考驗。
“罵你,打你,也比不上你自己真心悔過有用,厲慕凡,雖然我很氣,但是也很欣慰你跟悔悟。以後不要再做那樣的事情了,有些人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 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你用盡手段也得不到。我真希望你以後能夠過得幸福,快樂,找到屬於你的,那個愛你的人!”,鬱子悅釋然地笑着說道,她相信,寬 容一個人,比記恨,更讓人開心,快樂。
看着眼前這個一年前還常跟他針鋒相對的女孩,現在卻成熟知性的小女人,厲慕凡扯着笑容,如果她當初選擇了自己,今天的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還會是這樣一個成熟的鬱子悅嗎?
是凌北寒那個男人,讓她蛻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他會像她說的那樣,找到那個屬於他的愛他的女人嗎?這個世界上,真會有那麼一個女人,不是因爲他的家世,外表而真的愛他的女人存在嗎?
腦子裡沒來由地浮現着崔雅蘭對他說過的話,他心裡疼得難以喘息,拋起那顆足球,擡腳,重重地將它踢了出去!
陽光下,那顆足球飛向空中,然後形成一道美麗的拋物線,飛了出去——
那顆足球飛了出去,也代表她跟他過去的終結。鬱子悅同厲慕凡一同看向足球消失的那點,“過去的就都過去吧,厲慕凡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讓伯母擔心了!”,鬱子悅大聲說道。
“你也給我好好地幸福下去!那個凌北寒要是敢欺負你,隨時可以找我!”,厲慕凡爽朗地,玩笑地說道。
“沒問題!”,鬱子悅玩笑道,厲慕凡衝她張開雙臂,她也很大方地投入他的懷抱,同他友好地抱在一起。
上來找她去酒店的凌北寒還是看的了這一幕,心裡不能說真的是無動於衷,多少還是泛着酸的。對於自己的女人,別說是她的好朋友,任何男人,都不可以動她一下!
他還是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冷靜地站在那。
見着她跟厲慕凡鬆開,兩人都在笑,轉身時,見到他,鬱子悅也並未有多侷促,反而被厲慕凡霸道地擁着朝着凌北寒走去。
看着厲慕凡那稍稍得意的樣兒,凌北寒很想揍他一頓!
“怎麼不吃醋了?鬱子悅,他好像不愛你了哦——”,厲慕凡調皮地說道,鬱子悅重重地掐了下他的手背,他連忙吃痛地鬆開她,誇張地驚呼着下了樓。
鬱子悅笑了笑,再看向凌北寒那鐵青着的臉時,心裡還真有點怕怕的,“你幹嘛啊,跟他抱一下都不可以嗎?”,鬱子悅瞪着他,氣呼呼地說道。
“不可以!”,凌北寒冷聲地說道,一把將她帶進懷裡。
“那反正抱都抱了——”,鬱子悅嘟噥道,她可不怕他敢把她怎樣!不過被他緊張,在乎的這種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爲什麼跟他擁抱?!你之前可是很討厭他的!”,凌北寒還是問出了口,沒忘記剛剛她跟厲慕凡那親暱的樣子。他的眼裡也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
凌北寒這麼問,鬱子悅心裡也稍稍愧疚了下,“凌北寒,對不起啦,之前還誤會過你,找人跟蹤我。厲慕凡跟我說清楚了,他有發過兩次照片給你,還聯合夏靜初設計過我們——”,鬱子悅看着他,說道。
原來厲慕凡都告訴她了!
“過去的就別提了,我是覺得厲慕凡那小子也沒做過什麼犯法的事情,看在你的面子,也沒爲難他。他跟夏靜初聯合的,應該是那晚我在夏靜初家裡,洗澡那次吧,那晚其實我也是知曉他們的小把戲的!”,凌北寒摟着她邊下樓,邊說道。
“那時候也真難爲你了!”,鬱子悅笑着說道,心裡還是心疼他的。
“鬱子悅,你相不相信,只要我們足夠愛,足夠信任,外人的使壞,根本影響不了我們!以後有任何事情,都不準隱瞞我,明白嗎?!”,凌北寒邊走,邊對她說教。
他的話,令她心口一驚,又想起了那件事。
“凌北寒,我——”
“悅悅!北寒!趕緊下來,出發了!”,鬱子悅剛想開口告訴他,樓下傳來了家人的叫聲,凌北寒拉着她,快速地下樓。
婚禮在A市最奢華的酒店舉行,賓客雲集,各界人士都有來參加。
鬱子悅同凌北寒一直手牽着手,羨慕地看着厲萱^萱跟哥哥鬱子墨在神父面前宣誓,交換婚戒。她也發現凌北寒左手的無名指上也多了一隻戒指,那枚他當初自己挑選的婚戒。
晚上從酒店回來,鬱家人也像是開了個家庭會議般,齊聚一堂。
“悅悅,你跟北寒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子墨跟萱.萱比你們晚結婚這麼久都有了哦——”,鬱子悅的阿姨,對他們關心地也好奇地問道。
阿姨的話,令鬱子悅心臟刺痛了下,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一旁凌北寒的手,全身緊繃。
她怎麼了?!這麼緊張幹嘛?!凌北寒低下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仰着頭也看着自己,眸子裡帶着他說不出的神情。凌北寒看向阿姨,禮貌地開口,“阿姨,悅悅還小我們不急!”,他替她回答道。
他幫她解圍,令鬱子悅心安了不少,但心裡還是備受折磨的,緊緊地握着他的手,衝着阿姨笑着。
“不過,悅悅,北寒,你們也該考慮要孩子了!”,這時,蘇沫兮插嘴道。
老媽也想抱外孫了嗎?鬱子悅心裡更慌了,訕訕地笑着,緊握着凌北寒的手。凌北寒明顯地感覺到鬱子悅的不對勁,但,當着他們家人的面,也不好說她。
只是衝着這前岳母憨厚地笑了笑。
***
“鬱子悅!你到底怎麼回事?!”,剛進房間,凌北寒瞪着她,大聲問道。
鬱子悅的小.臉慘白着,苦澀地看着他,像是一個受了萬分委屈的人,“我,我——”,她欲言又止着,然後邁開步子跑進了洗手間,重重地關上洗手間的門。
身子抵着門板,捂着嘴,抽泣起來。
“叩叩叩——”
見她這個樣子,凌北寒急了,快速地跑去門口,不停地敲門,“鬱子悅!給我開門!有什麼話,你跟我說清楚!”,凌北寒焦急地吼道,聽到從裡面傳來低低的嗚咽聲。
“嗚……”,鬱子悅捂着嘴,不停地抽泣,黑暗裡,她的身子沿着門板滑落,“凌北寒——我不能懷.孕!我不能給你生孩子——我是個不合格的女人!你別要我了!”,她放聲地,抽泣地喊了出來。
淚水不斷地墜落,沿着脖子,灌進衣領裡。xxMR。
雖然隔着一道門板,但是,她的話,他還是能清楚地聽到的,不能懷.孕?
凌北寒想笑,她怎麼不能懷.孕了?!
“先給我開門!”,聽着她的哭聲,他心都要碎了,不停地敲門,喊道。7994705
吼了出來,鬱子悅心裡舒服多了,從地上爬起,機械地將門打開,外面的燈光照亮了她水盈盈的臉那一臉淚水的樣子,令他心疼不已。
凌北寒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抱回臥室,坐在牀沿,低下頭看着懷裡哭得跟個孩子似的她,“到底怎麼回事?”,他並沒多在意她剛剛說的話,只是心疼這麼傷心的她。
“我,那天去婦科檢查結果不是這樣的,我宮寒嚴重,可能懷不上孩子,就算懷也很困難,短期內肯定懷不上!我自私地瞞着你了……你別要我了好不好?會連累你的——”,鬱子悅看着他,抽泣着說道,邊說着,邊摘下手上的戒指。
凌北寒立即攔住了她,不讓她摘下那枚戒指。
她的話,着實令他震驚,“鬱子悅,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這個小女人,還敢瞞着他心事!凌北寒嚴肅地看着她,沉聲問道。
鬱子悅淚眼迷濛地看着他,緩緩地開口,將那天周然跟她說過的話,一五一十地跟凌北寒說了一遍。
“我這幾天都活在折磨跟痛苦中,想告訴你,又怕你——”,鬱子悅看着凌北寒,悽苦地說道。
凌北寒怔怔地看着她,沉思了好一會兒,“怕我怎樣?!不要你嗎?!鬱子悅!你該打!”,他衝她氣憤地低吼道,真想掐死她!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訴他?!
“不是!怕——怕你難過!也怕連累你——”,她看着他,苦澀地說道。她就知道,他不會不要她的,但是,也正是因爲這點,她才覺得更對不起他!
一個女人不能爲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孩子,那還算什麼女人?!鬱子悅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凌北寒!
“你就是該打!”,凌北寒氣惱地翻過她的小身子,在她的屁.股上重重地落上一巴掌,氣憤地說道。
“啊——”,他真的打了她!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鬱子悅尖叫了聲。
這個時候,對凌北寒來說,倒不在乎她能不能懷.孕,在意的是,她竟然瞞着他,自己在那忍受折磨!夫妻之間,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
“我也不想的,我也矛盾的啊——嗚——怎麼辦?我真的不能生,怎麼辦啊?!”,鬱子悅跪在他身上,雙手揪住他的衣領,痛苦地抽泣道。
心心種刻。看着她那痛苦的樣子,凌北寒也一陣心疼,雙手扣住她的腰,“小傻.瓜,跟我結婚的時候,沒做過婚檢嗎?婚檢都合格了,怎麼可能不.孕?”,他捧着她的小.臉,啞聲地說道。
他的話,令鬱子悅愣住,眨巴着水眸看着他,“那天聽到要脫.褲子檢查,我,我沒答應!”,她怔怔地說道。
“……”,她的話,令凌北寒心一沉,以她當初的個性,弄虛作假很有可能!那難道,她真不能懷.孕?凌北寒心口悶堵着,一股悵然涌上心間,但又覺得,命運不該這麼對待他!
“不管是真是假,鬱子悅你給我記住!以後對我要坦誠,不要遇着事情了,都擱在心裡!明不明白?!”,凌北寒對她又教訓道。
看着他,她點頭,然後,又買進他的胸口,放聲地哭了出來,“如果我真懷不上怎麼辦?嗚……你們家人都想要抱孫子呢……尤其老太太……”。
凌北寒笑了笑,伸手撫摸着她的後腦勺,“真懷不上我也要你!別忘了,豆豆,妞妞他們也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有那麼多孩子——”。
“那不一樣!”,鬱子悅抽泣道,雖然當那些孩子是親生的一樣,但畢竟不是她跟凌北寒愛的結晶。鬱子悅此刻好恨自己!
“明天我們回京城再詳細地查查,我就不信老天爺對我凌北寒這麼不厚道!”,凌北寒又說道,給她信心和希望,這個年代,還有什麼疑難雜症治不了?
心裡也暗暗覺得周然有問題,怎麼要鬱子悅瞞着他?還寫了假的檢查報告,這不違反醫生職業操守麼?!
此刻,鬱子悅感覺心裡的那股壓力明顯地減輕了一半,好像被凌北寒分擔掉了,也不禁鄙夷自己沒早點告訴他。他是她最親,最愛的人啊,再大再困難的事情,都該與他一起分擔,共同面對的不是嗎?
被凌北寒抱着去洗了澡,還沒從那股心痛中恢復,一整晚,她一直緊緊地抱住他的腰,窩在他的懷裡,凌北寒也一直在安撫着她。她能不能生,他不在意,在意的是她的感受。
鬱子悅本來沒打算跟他回京城的,但是,爲了查清楚病情,還是決定跟他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