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否認,在調查變.態兇手的那件案子時,對活潑可愛的鬱子悅確實有過一點點的動心,不過,轉瞬他也明白,對鬱子悅只是因爲她有點像以前那個活潑可愛的琳琳。
反觀她現在對他的冷淡,他也更加懷念那個少女時代的陸啓琳。
老大凌北寒經常勸他,跟陸啓琳一定要處好了,不要總是忙着工作。他只能苦笑,他不想跟她處好嗎?關鍵是人家厭惡他,根本不給他機會!
跟他提離婚的次數倒是不少!凌北燁挫敗地只能躲在警局,這樣的婚姻,對他來說,跟沒有沒什麼兩樣!
他對她長期的冷淡和不聞不問,也令她絕望。偶爾還會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心想,他長期的夜不歸宿,長期地禁慾,在外面肯定是有女人的。她沒有找私家偵探調查,也不想知道。
如果找他質問的話,肯定會被他羞辱,“怎麼?自己不能滿足我,還不讓我找別的女人?”,這句話,是她臆想他說的。
所以,她隻眼睜睜地看着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敢去質問。
時間,這麼一天天地過去,看着鬱子悅跟凌北寒夫妻倆那樣恩愛,她只有羨慕的份。有次知道他救了鬱子悅,她甚至苦澀地想,如果她出事,他會不會第一時間出現,救她?
“陸啓琳!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被母親指着鼻子罵,她別開視線,滿心的委屈,“媽,注意您的修養!”,她實在忍受不了了,沉聲道。
“你!”,朱秀蘭沒想到她會頂嘴,“你今年過年最好把阿燁叫回去,你婆婆要是再在我面前提,我要你好看!”,朱秀蘭氣憤道,她是個極要面子的人,女兒結婚三年,沒生一個孩子,她也是覺得沒面子的!
“媽——我出嫁了!這跟你沒關係!”,陸啓琳反駁。
“跟我沒關係?”,朱秀蘭氣急,厲聲反問,陸啓琳連忙退後,朝着門口走去。
“逆子!一個個都是逆子!陸啓正那個混蛋作,你也作!以後別回我這了!”,她暴吼,兒子陸啓正剛退婚,女兒的事還讓她操心,朱秀蘭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
陸啓琳跑出門,快速地上車,發動引擎,飛快地離開這個家。
滿心的悲涼,想起凌北燁,心裡又發酵起酸意來,她打了個電話給他,這次倒是很快被接通,不過,電話裡一陣沉默,她只好自己先開口,“你——你今晚不去老宅吃年夜飯嗎?”,她淡淡地問道,忍着鼻酸。
有時候在母親這受委屈了,她很想找他傾訴的,可——
凌北燁聽着陸啓琳的聲音,心裡痠疼了下,“我有案子,忙!你自己去吧!”,他沉聲道,知道如果不去老宅的話,會讓她爲難。也會讓她在凌家人面前沒面子,去老宅,老太太免不了會問長問短,問關於孩子的問題。
聽說他忙,陸啓琳心裡一顫,一股失落感涌上,“哦——那你注意休息。”,她淡淡地說道,自然地說了句關心的話。
凌北燁心裡也悸動了下,好像對她的所有恨意,僅僅因爲她這麼一句隨口關心的話,便瓦解了。他咽喉哽咽,心口悶堵着。
“如果時間允許,我會趕過去——”,他心軟地說道,“開車時別打電話!”,又補充一句,說完,快速地掛斷電話。
她因爲他剛剛的一句關心的話也心悸,感動。一顆痛苦的心,得到了些許的撫.慰,他好像是多年前的那個阿燁哥呢,還關心着她。想想,她更心酸,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不不不的琳。應該告訴他的,跟他離婚,不應該這麼一直連累着他。
下午六點跟隨着公婆去了軍區大院的凌家老宅,餐桌上,她沒少被老太太挖苦。好在凌北燁後來趕來了,爲她解圍,那一刻,她是感動的,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故意在長輩們面前秀恩愛。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跟凌北燁的關係惡化到了怎樣的地步——
年夜飯散去,凌北寒夫婦要去放煙火,凌北燁要回警局,她坐着凌北寒他們的車回家。一路上,看着大哥跟小嫂子那麼恩愛,她羨慕不已。也想起小時候跟着凌北燁一起放煙花的畫面……
站在小區門口,她無措,不想一個人回去那冷冰冰的只有她一個人的家。寒風裡,她一個人在馬路上悠遊,腦子裡都是小時候跟凌北燁相處過的一幕幕。
此刻,她也才發現,原來自己仍然喜歡着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忘記。
“嗚——”,失控地嗚咽出聲,她在偏僻的角落處的座椅上坐下,俯下.身子,捂着嘴,嗚咽出聲。
窸窣的腳步聲響起,她警局地擡首,在看到面前不遠處站着的一道黑影時,她嚇得全身僵住,募得起身,撒腿就跑。那黑影追了上來,她拼命地跑,沒有意識,只知道拼命地奔跑。
曾經,她就是跑得慢了一步,才被人侮辱的——
她卻沒意識到,自己跑進了一個死角處,“把錢交出來!”,男人兇惡的聲音響起,夜色下,男人手裡的匕首發出明晃晃的的寒光。
“走——走開!”,她的意識失去控制,瞪視着男人,大吼。根本聽不見男人的話,拿着包,護在自己的胸前,男人一步步地逼近,心想,這女人真他媽是個傻.子。
“走開——走——滾!”,男人還沒完全走近,陸啓琳瘋了般,掄着包,不停地揮舞,歇斯底里地吼道。
“別叫!再叫殺了你!”,男人拿着匕首威脅,大步上前,輕易地奪過她手裡的包!
“不要!滾開!走開!別碰我!”,陸啓琳揮舞着雙手,拼命地叫着,隨着她的晃動,手腕上的名錶發出的光芒令男人眼前一亮,一把攫住她的皓腕,陸啓琳即使瘋了般的掙扎也敵不過男人的力氣。
男人將她的手錶摘下,在手裡掂量掂量,又一把劃開她羽絨服外套的拉鍊,果真在她脖子上看到了一條鉑金鑽石項鍊——
在看到女人胸口那起伏的波濤時,男人的慾念被激起,本只是打劫的男人,此刻起了色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拔她的衣服!
“細皮嫩.肉的,不錯——”,男人淫.邪的話響起,他的觸碰令她作嘔,陸啓琳奮力掙扎,想要拳打腳踢,奈何,身子被男人死死地抵在粗糙的牆壁上!
除夕夜,鞭炮聲不斷,她的叫聲被淹沒,厄運再次降臨——
凌北燁心惶惶地坐在車裡,最近有個犯罪嫌疑人沒被抓獲,他們除夕夜都在巡邏,他本來可以休息的,但,又不想跟陸啓琳發生衝突,只能選擇逃避。
“啊——救命——滾——走開——救命——”
隱隱約約的聲音,從車窗罅隙裡傳來,凌北燁將菸頭掐滅,蹙眉,仔細地聽那聲音,感覺那聲音好熟悉。黑色JEEP在路邊停下,一身黑色大衣的他從車上奔下,朝着角落裡奔去——
“啓琳?!”,凌北燁暴吼,動作利索地,帥氣地掏出手槍,“別動!我是警察!”,黑色手槍瞄準歹徒的腦袋,他暴吼。
歹徒朝後看去,在隱約看到他手上的手槍時,手裡的匕首“啪嗒”掉落,這時,警笛聲轟鳴。凌北燁快步上前,那歹徒連忙翻上牆頭——
凌北燁顧不得歹徒,只確定被害者是不是陸啓琳,在看到衣衫不整,跌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陸啓琳時,他的心如刀割般,“啓琳!”
“不要——滾開——滾!”
“啓琳!我是凌北燁!”,她像是得了失心瘋般地掙扎,凌北燁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對她大吼。
陸啓琳稍稍僵住,呆愣着看着他的臉,幽暗裡,他的面容令她心悸,“阿燁哥——”,她嗚咽着喊道,隨即,撲進了他的懷裡,全身顫抖地不行。
凌北燁心疼地將她摟緊,“沒事了,不怕——沒事——我在——”,他拍着她的後背,低啞着安慰道,其他警察在忙着追捕剛剛的歹徒。
陸啓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抱着他,不停地哭着,就好像回到了那一晚,她的阿燁哥真的來救她了——
他將她抱起,發現她的手在流血,叫同事開車送他們去醫院,一路上,他爲她整理衣服,她全身顫抖地窩在他懷裡,似乎還沒從那一場噩夢中恢復。
“沒傷害到你,不用怕——啓琳——”
“不!我髒了——我髒了!我好髒!他的手,到處摸——我好髒!阿燁哥,我好髒的!”,他安慰的話音還沒落下,只見陸啓琳像是瘋了般從他懷裡掙脫,看着他的臉,不停地說道,雙眸空洞無神。
這樣的她,令他震驚,她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只是被非禮,對方根本沒得逞啊——
“啓琳!你醒醒!你不髒!”,他心疼地安慰,又抱緊她。
“不——我髒——我好髒——好髒——”,她仍然失魂落魄地說着,撲進他的懷裡,全身不停地顫抖,到了醫院做了檢查,只有手背被匕首劃傷,根本沒其他的傷,但她就是跟瘋了般,不停地說着,最後,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她才安靜下來——